“寒晶牢？”少年略帶玩味的笑了下，“你們確定那玩意兒能困得住她？”

  公鴨嗓道：“回月神大人，寒晶牢非常堅固，而且也已經(jīng)將她隨身攜帶的物品全都搜走了，她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逃……啊，你怎么出來的！”

  我沒理會他，而是看向月漸寒，問：“我來了，赤淵和我媽媽在哪里？”

  “急什么，這么多年沒見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難道你不想跟我敘敘舊嗎？”月漸寒身著白衣，笑瞇瞇的注視著我，像一位出身富貴的英俊少年，看起來非常陽光，在他身嗅不到任何陰郁的氣息。

  正因為這樣，才更加讓人忌憚，司空島這家伙殺人的模樣，至今讓我歷歷在目！一個享受殺戮與鮮血的少年，我不相信他會在短短幾年內(nèi)改變本性！

  在他走進來的一瞬間，那些女人全都站了起來，看他的視線不僅充滿了陽光，還有著深深的愛意。

  這在我看來，有些匪夷所思，這些女人年齡跨度很大，有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亦有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少婦，身材眉眼各有各的優(yōu)點，倘若說有什么共同之處，那便是她們看起來都有種楚楚可憐的溫婉姿態(tài)！

  月漸寒走過去后，女人便將他包圍起來，或解外衣，或倒水奉茶，各個溫言軟語關(guān)切十足。

  月漸寒現(xiàn)在也十五六歲年紀，相貌青澀不說，聲音還處在發(fā)育的變聲期。此刻眾多女人包圍著，看起來不像是他在圈養(yǎng)情人，反而像是一堆年輕繼母在照顧兒子。

  我想這是因為他在司空島的監(jiān)牢里長大，出生后便沒了母親，才會對自己年長的女人感興趣吧？不過算是這樣，還是感覺怪怪的。

  他看那些女人的眼神非常露骨，甚至還帶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鄙夷，他不僅吻了身后的女人，還當著眾人的面，將手探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衣服里摸索！

  頂著一張?zhí)煺嬷蓺獾暮⒆幽�，卻做著曖昧輕佻的動作。類似男女親熱畫面我曾看到幾次，可是這么放肆且讓人極度不舒服的，還是第一次。

  這家伙自然是清醒的，但是他眼里卻沒有任何人！

  其一個女人端著杯子，不小心被別人推搡了下，茶水撒了出來，濺在月漸寒的白衣。女人連忙放下杯子，俯身跪下請罪。

  這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間的小失誤，但是在場的女人卻全部都變了臉色！其幾個人雖然還在保持微笑，但是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泄露了恐懼。

  月漸寒推開懷里的人，身體微微前傾，用手指挑起對方的下巴，微笑道：“當著客人的面出現(xiàn)這種差錯，太不應(yīng)該了�！�

  女人帶著哭腔道：“月神大人饒命，月神大人饒命！”

  月漸寒慢悠悠的說：“你這么緊張，讓客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對你們有多苛刻呢……”

  這家伙如果平常對他們好一點，這些人也不會害怕成這個樣子，何必又在這假惺惺的演戲呢！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道：“能不能讓他們退下去，我們兩個單獨說說話？”

  他笑瞇瞇地看著我，“好啊，你們先下去吧。”

  周圍人頓時如蒙大赦，扶起地的女人退了出去。

  大殿很快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示意我坐下。

  這大殿的陳設(shè)雖然齊全精致，但是卻只有他身下的一個軟塌，別說是椅子，連個板凳都沒有。

  想到方才那些女人伏跪的坐姿，我搖頭謝拒了，“不用這么客氣，我習慣站著，有什么話盡管直說，我人已經(jīng)來了，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把赤淵和媽媽我給我？”

  他慢慢飲用茶水，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臺階，在他旁邊的軟榻坐下。

  他這才抬起眼皮，動手倒了一杯茶送到我的面前。

  折騰了許久，我也有些渴了，想也不想，便接過來一飲而盡。

  他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安靜的注視著我。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司空島，我們兩個滿身傷痕的靠著墻壁，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快要消失的那一縷陽光。

  他突然笑了起來，顯然也想到了那段往事，“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男的，分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居然是個女人。這幾年來，我一直尋找著關(guān)于銘香的下落，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人了，沒想到你的真正模樣居然是長這樣�！�

  看這架式，竟然是想敘舊。既然這樣，我也只好虛偽的陪他聊聊往事。雖然也知道這家伙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人生處處充滿意外，萬一他高興把人放了呢？夢想還是要有的。

  我說：“你那時候整天鼻青臉腫臟兮兮的，我能辨認出來的，只有這雙眼睛。不久前畫相的時候，我還在猜測本人究竟長什么樣子，結(jié)果見了才發(fā)現(xiàn)，我讓人畫出來的好看多了。”

  說只是平靜的敘述事實，并沒有絲毫恭維的意思。

  拋卻本性和為人不說，他現(xiàn)在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少年。有著少年的天真稚氣，又有著成熟男人的能力，對充滿母性的女人來說，他確實有種神的魔力吧？這也許可以解釋，那些女人看到他時，為何眼流露出恐懼的同時，還有著深深的癡迷。

  聽完我的話后，他顯得很高興，“是么，只憑借著眼睛和一面之緣，你還能再隔了這么多年后認出我來，是不是說明這些年一直想著我呢？”

  我委婉道：“咱們兩個在彼此最落魄的時候相遇，并且一起攜手自生死線逃亡，這份感情和經(jīng)歷不是外人能的�！�

  這話很虛偽，但是我可不能說，是因為當年他殺人時流露出的那種瘋狂徹底震撼了我，以至于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記憶猶新。

  “唐小魚，小魚兒，”他將我的名字念了兩遍后，慢悠悠道：“如果能用個魚缸，把你養(yǎng)起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