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不置可否道:“還是先去看看吧,這世界總會發(fā)生一些很怪的是,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卻未必不是真實的。品-書-網(wǎng) . . ”
他的態(tài)度讓我很是意外,于是便道:“不然咱們倆打個賭好了!
他很有興趣的問:“想賭什么?”
我說:“賭這件事的真假,我賭肯定是假的!
阿離道:“那我便說它是真的好了,想要什么賭注?”
我說:“要是我贏了,你準(zhǔn)許我回一趟桃花水榭,如果輸了,隨便你說什么,我都會去做!
阿離笑了一下,“好!
我立刻抬起手,同他擊掌,這件事這么定了。
仙渡是很大的,我們兩個徒步走在竹林里,向著東走,一直到黃昏時分,方才聽到潺潺流水聲。
我驚喜道:“是河流,還以為我們兩個走錯地方了呢!”
阿離的臉卻是格外的凝重,小小的臉配他那幅少年老成的神情,簡直可愛極了。
于是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很快邊透過竹林縫隙看到了河流。
那里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這些人無一例外,將褲子挽至膝蓋處,踏足在河水,彎著腰,兩只手在河流不停的摸索著。身或背筐,或背簍,里面裝的滿滿的紙紗,淅淅瀝瀝的往下淌著水。
他們男女老少皆有,每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但是卻沒有誰在意。眼都閃爍著執(zhí)著狂熱的光,視線緊緊的鎖定著河里的動靜,除了機械的撈錢動作以為,別的事都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這樣的場景透著說不出的古怪,我小心翼翼走過去,詢問個看起來較面善的人,認不認識顧先生。對方卻是緊盯著河面,微微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接二連三的碰壁后,我懷疑這些人根本沒有聽清我的話,他們的意識都集在那些錢。
我站在河邊,看到一張紙鈔順著底部鵝卵石里冒出頭來,便立刻下手去撈。
旁邊的人動作慢了些,被我搶了先機。他有些失望的掃了下我,又隨即埋頭留意起別的地方了。
我一手拿著鈔票,一手伸進水里去摳開那些石頭,發(fā)現(xiàn)除了泥沙以外,什么都沒有。
這些錢好像是憑空冒出來,不,像是從河底長出來的一樣。
我將撈出來的鈔票甩了一下,走到岸邊,對著太陽光照了照,發(fā)現(xiàn)它居然是真的。
不懼光,也不畏火,竟是再普通不過的鈔票。
“怎么會這樣?”我好的看著阿離。
他接過紙,用手指彈了下,那張鈔票便像魚一樣滑到了水里,然后……消失了!
我揉了下眼睛,才確定它是真的消失了。
我問:“這到底是什么術(shù)?”
阿離說:“不是術(shù)。”
“那是……”
“都是真的錢。”
我說:“真的錢不是人類制造出來的嗎?怎么可能會從河底冒出來,又在河水里消失?”
阿離道:“在這里是尋找不到答案的,我們還得回去找方才那個清醒的人!
這么離開,我實在有些不甘心,我大聲道:“別撈了,這些錢根本不是屬于你們的!大家都醒醒,去過平時一樣的生活不好嗎?別被它們蒙蔽了眼睛!”
雖然我還不知道這些大鈔的來歷,但直覺卻能肯定,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根本沒有人理我,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屑花費這種寶貴的時間來跟我對話。
這些人依然維持著彎腰伏身的狀態(tài),連頭也不抬。
對我的焦慮不安,阿離則顯得很平靜,“他們聽不進去的,我們還是走吧。”
我擔(dān)心道:“這些人,在這里真的不會出什么事嗎?”
看他們都膚色都很憔悴,呼吸也很微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阿離道:“現(xiàn)在還有些精力撐著,暫時不會出人命問題,但是再熬下去難說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把事情弄清楚并解決掉。”
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好離開。
路我問:“阿離過去有見過這種怪事嗎?”
阿離說:“不曾見過!
“我連聽都不曾聽過,河里居然真的會長錢出來,倘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之前還跟阿離信誓旦旦的打賭呢,沒想到又輸了。
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們兩個奔波了一天,都有些累了,腳程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于是我便嘗試著召喚月神鴉,但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
建議阿離也試試看的時候,心里并沒抱著什么希望,然而驚人的一幕卻發(fā)生了,霞生很快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我驚訝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離道:“……吹了一聲口哨而已。”
“為什么我招不來你的月神鴉呢?”
“大概我那只較聰明,察覺到你并非她的真正主人?”
他這是在嫌棄我的月神鴉較笨嗎?還是說,他的靈魂跟我的身體意外的契合?無論是哪一種,都夠讓人不爽的!
乘坐月神鴉,來到了那個八字眉毛的家門前,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跟都市里不一樣,這里的黑是真正的漆黑,視野所到之處沒有任何光,伸手不見五指,我睜大了眼睛,也只能隱約辨認出一個房子的輪廓而已。
敲過門之后,八字眉拎著燈籠走了出來,他隔著竹門看著我們,顯得有些意外。
“你們怎么回來了?沒有找到那條河嗎?”
“已經(jīng)找到了,但是我們想向您求證一些事。”
對方猶豫了片刻,方才將門拉開。
到了屋門口時,他把燈籠插在門口,請我跟阿離進去。
借著朦朧的光,八字眉找到了蠟燭,將它點燃后插在啤酒瓶里。
不時有風(fēng)自門口和窗戶縫隙里吹進來,將燭火吹的左右晃動。
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那張倒霉的臉,這會看起來愈發(fā)愁苦了,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
綠灰色的霧氣,若有若無的順著他的周邊朝四外擴散。我后背滲出一道冷汗,像毛毛蟲一樣,順著脊背往下爬。立刻下意識將手探到阿離身的背包里,摸出個辟邪的物件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