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也感受到身體里的力量全都回來了,于是便長長出了口氣。
但是這會兒注意力卻都集在戒指,一時間眼睛竟無法移開。
然而阿離卻并沒有給我觀察它們的時間,而是動作飛快的放到了領(lǐng)子里面。
“既然讓左思拿回來了,我先替你保管著!
“?”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記住,你只有七天時間,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以后……徹底死了心,別再胡思亂想了,我絕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我后退一步,跟他保持心理安全距離,活動了幾下手腕后,道:“我的背包呢,還有百獸傘昨晚都被人收走了!
他淡然道:“到殿外,會人交還給你!
我說:“是從今天開始算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個點了,我也太吃虧了吧?”
他笑了下,“我不占你便宜,這一天算送的,今晚子時開始,可以么?”
我點頭,“可以,那我走了!
“等等——”
“?”
他把一個小瓶子拋給我,“兩天清洗一次傷口,途盡量別碰了水!
我將瓶子抓住,塞到腰帶里,本來想和他道謝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這次受傷,還不是因為他?
待我走出大殿后,便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還沒擦干眼淚呢,旁邊的守衛(wèi)便捧著東西走過來了,“姑娘,這是您的東西。”
“哦!蔽夷闷鸨嘲祝テ鹆税佾F傘。
然后環(huán)顧四周后,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召喚來月神鴉,讓它帶著我飛出幽冥殿。
雖然一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尾隨者和可疑對象,但我還是不放心。
阿離這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雖然一向很擅長計劃,但是幽都這么大,而我又對這里地形守衛(wèi)非常熟悉,想要逃出去,怎么看都不難,也可偏偏一幅信誓旦旦的樣子,篤定了我蹦不出他手掌心似的。
時間還早,我得找個地方休息,然后制定個穩(wěn)妥的計劃,至少得兩套,不,三套。
第一套出錯第二套,第二套不行還有第三套!
這可是個費腦子的體力活,等下我得多吃點飯才行!
心里這么想著,便找了一家曾經(jīng)住過的客棧,開了間房,打算好好休息。
然而才拎起茶壺,聽到有人在砰砰拍門,動靜大的像是要拆房子。
我不解地走過去,才一拉門,竟撲進(jìn)來個醉眼朦朧的大漢,渾身散發(fā)著宿酒氣息,看起來意識也是模糊不清的。
看去像是走錯了房間,任我怎么解釋,他都不肯離去,最后竟一屁股坐在地,不走了。
在我準(zhǔn)備發(fā)火的時候,他卻傻笑起來,同光神秘兮兮道:“倚樓閣的姑娘,那真是好看,好看……真想帶一個領(lǐng)回家里,可惜她們不肯,可惜,可惜!”
倚樓閣?我頓了下,說起來,那可是段策名下的產(chǎn)業(yè)呢。雖說交給了丘公子,但管事的還是花姐,我要是去那里,她應(yīng)該還是會招待的。
那里人多眼雜,打探消息也方便,屋子里這會亂七八糟的,我還是去那里吧!
說走走,背起背包,將那大漢扔在邊,便自己出了門。
如今的我雖然對男女之事依然懵懂,但卻依稀明白了,倚樓閣不是尋常的地方。
那里的姑娘,大多是迫不得已的,里頭的男人則是個頂個的輕薄。
所以去之前,特意換成了男裝。
一身青色勁裝,玉帶束發(fā),雖然今天買的形起尋常少年單薄了些,但從鏡子里看,已經(jīng)有幾分翩翩小公子之相了。
倚樓閣都是晚做生意,這會兒白天雖然開著門,但卻沒什么人,姑娘也都不在樓下。
花姐擺弄著頭發(fā)出來,看到我才要搭訕,目光停在我臉后,卻是愣住了,隨即欣喜道:“您怎么來了?快快,到里面坐!”
說話音,便將我拉到了后院。
這里所有假山盆景都是老樣子,除了樹木花草茂盛些之外,并沒有什么變化。
坐下來后,我便問她,“花姐,生意好么?”
花姐笑道:“好好,眼下有丘公子罩著,一般人眼紅也不敢過來惹事,所以雖然咱們這里規(guī)矩苛刻了些,但是客人卻不和,日子都還過得去!
“我說瞧著您容光煥發(fā)的,愈發(fā)顯年輕了!
“是嘛,您現(xiàn)在……可是長大了啊,也越來越好看了,真是的,我還是頭回見這么俏的丫頭!
她看著我,眼頗有幾分感慨。
她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卻因身體無法生育,所以看到孩子時,便格外親熱,待我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我笑笑,同她寒暄了幾句,便試探道:“段策他……有消息么?”
花姐失望地?fù)u頭,“始終沒有任何音訊,不過他識人眼光好,朋友交的也值,丘公子人仗義,雖然段老板不在,但是每個月的賬都記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等回來了,要一分不少的分給他!
“丘公子已經(jīng)成親了吧?”
“成了,孩子都兩個了,白白胖胖的,別提多討人喜歡了!
真好,我低頭揉著自己的手指,肯求道:“花姐,我這次回來,需要住幾天,可以留在這里嗎?”
“那是當(dāng)然!您啊,當(dāng)這里是自己的家,呸呸,瞧我這張嘴!你把把這里當(dāng)成花姐的家,什么時候想來,想住多久住多久!”
倚樓閣的姑娘如今都走了一波兒,全都換成了新面孔,全都不認(rèn)得我,這也讓我愈發(fā)輕松自在了。
休息了大半天,夜晚華燈初,我便站在樓,一邊喝茶,一邊看熱鬧。
冷不丁還會有女人揮著手絹過來招呼,“哎喲,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是誰家的喲。來來,小心肝兒,到姐姐房里來,姐姐給你買糖吃!”
我笑嘻嘻道:“謝謝姐姐,房我不去了,但是糖……你可以先拿給我吃。”
見我回應(yīng)了,她便準(zhǔn)備過來硬扯,卻被花姐一扇子拍走了,“別教壞小孩子!要是讓大老板知道了,小心扒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