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微笑著彎起眼睛,“好!
我頓時興奮起來,緊張地望著他,“快說快說,朱砂在哪里?”
阿離嘴唇微微開啟,不知為何,臉龐突然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連聲音也猥瑣起來。
他說:“小主人醒醒,天色不早了……”
這聲音,這語氣,不是夢魘還能有誰?!
我打了個哆嗦,一個鯉魚打挺從床翻身而起。
夢魘嚇到一屁股跌坐在地,東方也愣住了。
“小主人,您沒事兒吧?”夢魘驚魂未定道。
“沒事兒,你過來!蔽夷パ,努力讓自己表情保持溫和而不猙獰。
夢魘怯怯前,在我準(zhǔn)備大打出手的時候,卻被東方無意間擋在身前。
一瞬間,我的憤怒再也繃不住了,夢魘見狀,立刻倒退!
“別走!看我不打死你!”我大叫。
夢魘抱頭跑,逃竄的免子都快!
我赤腳跳下去,追著他在山莊轉(zhuǎn)了一圈,愣是找到其下落!
倒是東方把靴子給我拎過來了,不解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氣成這個樣子?”
我的肩膀、身體、甚至是嘴唇都在跟著發(fā)抖!
誰能理解我的心情?辛辛苦苦養(yǎng)了那么多天牛,捱了那么多欺負(fù),又當(dāng)了那么多天野人,還嫁給了左思……在長夢里苦熬了那么久,到了最緊要的關(guān)頭,竟然被這貨叫醒了,叫醒了!
我這會兒真是憤怒到,看誰都不順眼,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鶴童、鹿童聞聲而來,見狀誰也不敢往槍口撞。
東方同他們道:“這邊我來安置,你們把早餐送到房里來吧!
“不吃!”我氣呼呼道:“氣都?xì)怙柫耍 ?br />
東方道:“一個夢而已,把自己氣成這樣子,值么?先房里去,別凍到了。”
到屋子里,我在暖爐邊坐下,東方拿了杯熱水過來,問我夢到了什么。
我這滿腹苦水總算找到了發(fā)泄口,當(dāng)即同他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東方聽完大笑,“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夢魘怕是編故事了癮。”
我氣急敗壞道:“居然還敢跑,別讓我抓到它,否則一定要給它點(diǎn)顏色看看!”
見鶴童正端了早飯過來,我便道:“讓人去找夢魘,算是在時間縫隙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給我逮出來!”
鶴童也不敢多問,連忙應(yīng)下,東方卻道:“不用那么麻煩,想要找它,我有辦法!
我也是氣糊涂了,竟忘了旁邊這位可是幽界第一幻術(shù)師。
東方伸手在半空畫了個圈,光圈落在地,驟然變大,并且迅速以他本人為心朝四周擴(kuò)散。
類似的法術(shù)在瑤蘭國桑魚宴,看沐蓮女道長施展過,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名字叫做天羅地,沒想到東方也擅長類似的方法。
不過據(jù)東方說,他這招只能用來捕捉法力低微的小妖怪,而且范圍只能停留在方圓三五十里,遠(yuǎn)不及天羅地的威力大。
沒過多久,夢魘便蹦蹦跳跳地回來了,光圈這會兒化成了兩個金箍,牢牢的束縛著手和腳。見了我后,一幅垂頭喪氣的模樣,而且還怕的瑟瑟發(fā)抖,看起來非?蓱z。
經(jīng)過這么一番等待,我的氣也多少消除了些,但是想到夢里那番坎坷經(jīng)歷,還是覺得滿腹不平。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它,“你這次造夢,是不是過足癮了?”
夢魘耷拉著眉毛,“小妖……小妖……”
我大喝,“別吞吞吐吐的,給我老實(shí)交待!這個夢你到底編了多長?”
夢魘道:“預(yù)計的是五個本子的故事!
“五個本子?那我現(xiàn)在夢到哪兒了?”
“第一個本子快結(jié)束了。”
“刀呢?我的匕首呢!”
它已然嚇的魂飛魄散了,“啊,小主人不要?dú),小妖說實(shí)話……”
我怒道:“說!還敢編,當(dāng)這會兒還是在夢里頭呢,我智商線了告訴你!”
夢魘哆哆嗦嗦道:“目前進(jìn)度……才到第一個本子三分之一處!
我掐指算了下,已經(jīng)搞不清楚還得再夢多久了!這家伙,壓根兒沒我的任務(wù)放在心里,這趟入夢,是為了滿足自己,該死的!
我一巴掌拍在桌面,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卻又該死的非常好接下來的故事!
“剛才為什么叫醒我?”
“小主人已經(jīng)睡了三天三夜,再睡下去的話……身體怕會撐不住!
三天三夜,我說這夢怎么沒完沒了呢!我居然為了這個荒唐糟心的狗血夢,浪費(fèi)了三天時間,媽的!
我瞪著夢魘,聲音也因生氣跟著它身體有節(jié)奏的拉著,“要是不叫醒我,接下來你還打算怎么編!”
夢魘跪趴在地,“如果小主人不清醒的話,接下來的走向,應(yīng)該是……左思大人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深深愛了琉璃,于是再次前往幽冥殿討要妻子,當(dāng)他再次被冥王羞辱拒絕后,生出了恨意,背叛冥王。并且利用職權(quán)放出了九獄的獄靈,并且擅自打開了幽界跟外界來往的所有通道,從而導(dǎo)致三界大亂……”
昨晚怎么說來著?我說想跟阿離身份互換,自己當(dāng)冥王,這貨還一臉抗拒!
它自己編的這個劇本,可我那個想法驚悚多了吧?
不信看看我旁邊的東方吧,他臉這會兒除了震驚外,竟然還有敬佩!敬佩!
這貨越說越起勁,而我跟東方兩人的表情,像是在聽恐怖故事!
“過程省略掉,”我打斷它,“你還是直接告訴我結(jié)局吧!”
夢魘道:“琉璃夾雜在兩個男人間,最終感到疲憊不堪,懷著孩子離去,結(jié)果被人救到了時間縫隙!
“懷著孩子?”我汗毛都豎了起來,“誰的孩子?”
夢魘看著我的臉,小心翼翼道:“您是問頭胎,還是二胎?”
“頭胎?二胎?”我伸出拳頭,砸在它頭砰砰是幾拳,“你的意思是兩個孩子還不是一個爹嗎?你想象力這么豐富,你爸媽知道嗎?我要是把你這個夢給做完了,你知道誰要給誰收尸嗎?你想死可以,別拉著別人好嗎?我真好,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怎么沒被人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