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對啊,我們兩個現(xiàn)在住一起。 ..”
丘公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居然認識他?”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我也沒必要再瞞著他,便道:“他是我爸爸!
“爸爸?”空氣停滯了數(shù)秒,丘公子恍然:“我知道了,義女,他是你干爹!
我搖頭,說:“親的。”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沒有啊,我們是一起來的呀,喏,他在外面跟左老爺說話呢。”
他小心翼翼抬起屁股往窗外瞄了眼,又立刻坐了回來,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看了我老半天才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好像確實有些相似……”
我們在這邊說話的時候,左思所站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你們這次前來,可曾準備了什么禮物?”
“赤淵大人的個性誰不知道,你搬座金山過來,他恐怕也不會正眼看!
“那可不是一定!币粋珠光寶氣的年男人說。
那人看去非常有錢,帽子鑲嵌著碩大一塊寶石,而胸口衣服也繡著枚巨大的方孔銅錢,單是橫放在腹前的右手,戴了四個色彩不一的玉扳指,腰懸兩塊玉佩,連腳下的靴子也是金光閃閃的。
我問丘公子,“那是誰?”
丘公子道:“穿成那個樣子,除了姓凌的還能有誰?”
我頓時想起來,“是幽界最富有凌家?”
丘公子道:“沒錯,他是凌久富凌大人”
凌久富,這名字還真是跟他形容配的很,也是十足接地氣了。
左思笑道:“凌大人這么說,想必一定帶了好東西,不如拿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
凌久富賣足了關(guān)子,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個青玉燈盞來。
看起來造型古樸,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有人立刻道:“這是什么?”
凌久富說:“這個叫引魂燈,夜晚坐在屏風(fēng)前,將燈點亮,心里默念所想之人,那人的影子,便會出現(xiàn)在屏風(fēng)之。不僅可以聊天對話,以慰相思,還可以……呵呵呵,你們懂的!
“哇,這可真是件寶貝!幽都誰人不知,赤淵大人自十八年前,便一直沉溺在喪妻之痛當(dāng),如果有了這現(xiàn)魂燈,恐怕便可以跟妻子夜夜團聚……”
左思道:“凌大人,能否借在下一觀?”
凌久富猶豫了片刻,方才將燈交給左思。
我內(nèi)心的好也被勾了起來,這燈當(dāng)真可以將媽媽的影子喚出來么?于是便擠了過去。
左思拿著燈看了會兒,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正準備交出去的時候,我扯了下他的袖子。
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引魂燈,左思便把燈交給了我。
我激動不已,伸出兩手準備去接,然后在抓住引魂燈的剎那,突然腕一痛,竟不知被何物給重擊了下,手指一滑,那燈便啪的墜落在地,摔了個粉碎,四周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我抓著手腕,順著被攻擊的方向看過去,浴風(fēng)姬柔嘴角微微勾起,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我的寶貝!”凌久富蹲在地,撿起地的玉片試圖拼回去,失敗后伸出手,指著我大罵,“誰,這是誰家的熊孩子!隨行的大人趕快給我出來!”
我看著地的碎片,難過道:“對不起。”
凌久富氣的肩膀都在哆嗦,“閉嘴!你知道我用了多少錢換了這盞燈么?整整十車黃金!現(xiàn)在這么被你打破了!你一句對不起想躲過去?沒門兒!”
左思忙道:“大人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如算了吧……”
“左大人!”凌九富回過神來,“我可是把燈給你了,這孩子好像剛才也是隨著你一同前來的,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筆賬要怎么算?”
左思苦笑,“我那些薪俸您還不知道么?十車黃金,是把我賣了也拿不出這么多啊!
凌久富道:“那我不管,這燈本來是想送給赤淵大人的,這回什么也沒撈著,錢也沒有了。毀了東西得賠償,天經(jīng)地義!所以不管誰出面,這事兒絕不能這么算了!你不賠可以,但是得把這孩子的父母說出來,我得找他們要去!”
左思聞言笑了下,道:“凌大人,您也不差這點兒錢,我勸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最好還是算了罷。”
凌久富道:“左大人,你說這話,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啊。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是吧?那好,我自己問這個孩子!”
好好的席宴,突然發(fā)出了這樣的事,整個二樓都熱鬧了。
除了左思和丘公子,基本全是看好戲的。
我雖然知道是浴風(fēng)姬在背后搞鬼,但卻沒有證據(jù),而且這場面,算我說出來,怕也沒有人相信。
十車黃金,我哪兒里拿的出來?看來只能指望赤淵了,再不行的話,便只有開口跟阿離借了。
正郁悶?zāi),胳膊突然被人抓了住,“丫頭,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姓誰名誰?”
我手臂吃痛,但是確實毀了人家的寶貝,所以也不敢掙扎,才要開口,卻聽樓梯口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厲喝,“把爪子松開!”
凌久富連忙松手,賠笑,“赤淵大人來啦!
我泫然浴泣的看著來人,心糾結(jié)該怎么跟他十車黃金的事,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我知道他最值錢的東西是桃花水榭,那么大一個山莊,要變賣了多可惜啊!
赤淵豎起眉毛走過來,字字冰冷如同利劍,“誰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凌久富解釋道:“一點小事而已,在下得了件寶貝,本來想以呈給赤淵大人,卻不想竟被這小丫頭給打破了……”
赤淵道:“送我的?”
凌久富躬身,“沒錯,是打算送給您的!
赤淵道:“那也是我的東西了,我女兒不小心將它打碎了,有什么問題么?”
“女、女兒?您的女兒?”凌久富眼睛瞪的像雞蛋那么大,連話都不利索了。
赤淵沒理他,蹲下身緊張的看著我,“沒事兒吧?”
我搖頭,小聲問道:“咱們家……有十車黃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