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說的沒錯,他大概真的是我人生當(dāng)?shù)睦獍,換作別人的話,我也沒辦法想象自己會這樣粘著他。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幽都城內(nèi)徘徊尋找,但是卻始終打探不到任何消息。每天早出晚歸,偶爾見到阿離,也累到說不了幾句話。
第四天傍晚,我遮著臉,來到了浴風(fēng)家的大門外。
這座府邸,此刻大門緊閉,外面連一個看守的都沒有,然而那股氣氛卻陰森又肅穆,跟我前兩次經(jīng)歷的感覺完全不同?偢杏X哪里不對勁兒,是因為浴風(fēng)神秀的緣故嗎?
正想著,背后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我下意識想要逃跑,卻沒想到竟是段策!
“噓,別出聲!”他壓低聲音警告我。
“你怎么在這兒?良辰呢?”我望了下四周。
段策臉色鐵青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他心情好像很糟糕,一路走來,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帶我回了倚樓閣,依然不見良辰蹤影,我才有些擔(dān)心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段策說:“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跟良辰不是一塊兒從桃花水榭回的幽都么?”
“回來后,她執(zhí)意要去找浴風(fēng)曲華問個清楚。在大門外守了兩天,也不見那個男人出來,于是在昨天晚,她趁夜色潛入了浴風(fēng)府,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我擔(dān)心道。
“這不明擺著的么,”段策氣道:“從昨晚到現(xiàn)在,整個浴風(fēng)府大門都關(guān)著,連一個人都沒有出來過,我連消息都沒辦法打探!不讓她去偏去,結(jié)果出了茬子!”
我說:“都一整天了,你怎么不通知我呢?”要不是我主動逛到這里,恐怕還被蒙在鼓里呢!
段策沒好氣道:“怎么通知?你也不看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也是,那可是幽冥殿啊。而且我們住的院子,連個下人都沒有,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我每次回去都從未走過正門,住了那么久,見過我的也只阿離跟左思而已,更何況是他呢。
我拍拍他后背,安慰道:“別生氣了,咱們還是想辦法,確認(rèn)下良辰的安危吧!
段策道:“還能想什么辦法?也只有悄悄潛進(jìn)去了。但如果她已經(jīng)出事的話,那浴風(fēng)府現(xiàn)在是九死一生龍?zhí)痘⒀!?br />
我說:“我進(jìn)去兩次,大致熟悉里頭的地形,等夜深了,咱們一塊兒進(jìn)去看看!
雖然心里也隱約猜到里面危險重重,但是眼下也沒有辦法,保好硬著頭皮往里闖了。
想到這兒,我便召來月神鴉,讓它傳訊息給阿離,告訴他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要他不用等我。
月神鴉展翅飛去,見段策獨自坐在那里生悶氣,我便勸道:“別擔(dān)心,良辰向來機(jī)警,而且還在浴風(fēng)府混了那么多天,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段策卻道:“誰擔(dān)心她了?我是在擔(dān)心自己罷了!”
我知道他嘴硬心軟,便讓花姐端了些吃的過來,推到他跟前,“喏,吃吧,晚說不準(zhǔn)還要動手呢,餓著肚子可不行!
說罷自己也埋頭吃了一個肉包子,喝了碗粥。
天黑透后,月神鴉又飛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阿離的回信,還給了我一顆小小的琉璃球。
我好道:“這是什么?”
段策看了下,道:“花彈,將它砸在地,能在天空開出花來,幽人用來傳遞信息的。”
阿離終歸還是不放心我,所以才送了這個回來,希望我們這趟能平平安安的出來,最好不要用它!
我們兩個坐月神鴉,悄悄前往浴風(fēng)家。旁邊的段策,自從相遇起,拉著一張俊臉,話也出的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讓他放松些,便道:“你回現(xiàn)世后,打算做什么?還是留在江城做生意當(dāng)老板,找個女人結(jié)婚?”
段策眼也不抬,“等真能回去再說吧!”
“呸!呸!”我連忙道:“肯定能回去啊,別胡說八道!”
他看著我,微微挑起眉毛,“從來沒有考慮過結(jié)婚,我才不會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你難道不想要寶寶么?”我問。
“最討厭小孩子了,什么都不懂,而且還吵死人,知道我平常跟你相處用了多大的耐心么?”
這家伙,每次都要順帶著打擊我一把,搞的我連聊天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過從他現(xiàn)在的語氣來看,確實沒之前那么緊繃了,我的目標(biāo)也算達(dá)成。
月神鴉速度很快,不多時我們便來到浴風(fēng)家空。
跟前兩次不同,這次所有院子和房間都亮著燈,照得角落都一清二楚,好像生怕別人看不不清路似的。
我們沒有貿(mào)然下去,而是先是俯身看了會兒,段策道:“雖然沒有守衛(wèi),但是給人感覺卻很可怕,這么恐怖的地方,你竟自己來過兩次,真是難以置信。”
我說:“那兩次較湊巧,浴風(fēng)神秀和浴風(fēng)姬柔都不在府,跟這會兒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是一般的大戶人家!
梵音說的對,我確實較幸運(yùn),之前是我小看了這里。
試想幽冥界第一大家族的府邸,怎么可能會由著人想來來想走走呢?
段策道:“這么大的地方,等下該不會要我們一間間的找吧?”
我思慮了片刻,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不要分頭行動了,一起吧!
正準(zhǔn)備找個偏僻的地方落下去時,突然看到府邸間的院子里,突然走出兩個人來,手里也不知道抬著什么東西,撲通扔在了外面。
離的太遠(yuǎn)了,看不清楚,不過從輪廓體形來看,好像是個人。
我心格登一聲,震驚的看向段策。
段策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同月神鴉道:“再飛低一些!
這晚夜空晴朗,云朵極少,飛的近了,我們便很容易暴露,但是這會兒情急之下也顧不了。
月神鴉依言低了些,我借著周圍的燈光,總算看清了那人黑紗下面罩著件月青色的衣裳。
那是……阿月里婆婆做的辟邪服,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