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條魚寶寶跟別人家的孩子長相有些出入,但是作為媽媽的卻越看越喜歡,坐在旁邊,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它,臉還散發(fā)著慈愛的光芒。
“三郎你看,它游的多好啊……還不停的吐泡泡呢……”
不過沒多久,它停下來了,大腦袋浮出水面,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媽媽,張大著嘴巴發(fā)出慘兮兮的聲響。
“看去好像是餓了,”族長夫人慌張道:“這可怎么辦,也不知道它吃什么?”
族長道:“把廚房能吃的東西,一一拿來試試知道了!
食物很快拿過來,餅屑、菜葉、還有米粒還有肉,但是所有的東西都被它吞下去又吐了出來。
好像都不喜歡吃,按理說寶寶應(yīng)該吃奶的,可是它這會兒又不能離開水,否則會變?yōu)槭^,這可怎么辦,簡直愁壞了族長兩夫婦。
族長靈機(jī)一動,道:“家里前幾天新添了一只山羊,不如讓人取些羊乳過來。”
白花花溫?zé)岬难蛉楹芸於肆诉^來,族長夫人拿手指蘸取了些送到它的嘴邊。
小魚立刻美滋滋的嘬了起來,吃完后望呆呆望著母親,眼仍有無限期待。
所有人都跟著松了口氣,族長夫人很快將它喂的飽飽的。
陸三郎擔(dān)心會累到妻子,便要她床休息,而我們也退了出來。
母子平安,事情也告一段落,而我們也要前往瑤蘭桑桑魚樹林了,我可不想錯過那位非常厲害的女道長,于是便提出告辭。
族長非常感激,又是拿錢又是食物,卻都被阿離拒絕了,“給孩子起名字了么?”
陸三郎不明所以,“還沒有,我們夫婦平日里倒是想了很多,但是……眼下感覺都不合適!
阿離說:“既然如此,那不如叫長留吧!
“長留?陸長留?”陸三郎露出猶豫的神情。
左思聲音一沉,“還不感謝冥王大人賜名,你難道還敢拒絕不成?”
“冥王大人?”陸三郎一臉震驚。
左思還想說話,卻被阿離伸手阻止,“一年后,待孩子稍大些,攜帶家屬到幽都來找我。”
說罷便從身取了一塊玉佩給他,“拿著這個,路可以暢行無阻。”
之后便不再看他,拉著我離開了陸家。
左思拍拍他的肩膀,“別擔(dān)心,這可不是壞事,被冥王大人看,是你輩子修來的福份!
出門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又下起了大雪。
阿離和左思召喚來月神鴉,待我去后,陸三郎捧著玉佩追出來,伏首跪到了地。
這件事在我看來,是前往桑魚林的小插曲而已。
卻沒想到,數(shù)年后竟同陸長留成了好友,也是世事難料。
路風(fēng)雪漸大,還好阿離幫我準(zhǔn)備了裘大衣,將身體縮成一團(tuán),把頭扎到阿離懷里,竟在那種嚴(yán)寒的天氣里又補(bǔ)了場覺。
因為路耽誤了些時間,所以接下來便不再歇息,月神鴉帶著我們,穿過風(fēng)雪,一口氣來到瑤蘭桑魚樹林。
我是被阿離叫醒的,睜開眼,看到眼前一片浩渺如海的樹林,綠油油生機(jī)盎然,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乍然看到這樣的景象,實在令人意外。
我抓著阿離的手,驚訝道:“好漂亮的樹林,每棵樹都筆直修長,仿佛每片葉子都透著仙氣!”
阿離道:“這是桑魚樹,只生長在最寒冷的地方!
雪地,已經(jīng)有了很多腳印,林子里也傳來笑聲,看來已經(jīng)有人搶在我們前頭來了。
阿離拿出面具戴,我跟左思也跟著效仿。
我問:“別人看到我們這樣,會不會覺得很怪?”
左思道:“進(jìn)去你知道,那些家伙,要我們現(xiàn)在怪多了!”
于是我便開始幻想一場面具舞會,可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我們幾個的到來,也并未吸引起任何的注意。
在那桑魚林間,竟有一片空地,擺著幾十個圓木樁,而旁邊則已經(jīng)坐滿了賓客。
這些人并沒有戴面具,但是依然打扮的很怪,有穿黃麻衣的老者,有穿綢緞的奶奶,有美若天仙的女人,也有面容丑陋兇狠的四雙怪人。偶爾有幾個常見的長相,但是這會兒也被周圍人襯得很不正常了。
“阿離,這里怎么還有妖怪?”
“人間都有妖怪,更何況是幽冥界呢?不怪!
我們來的晚了,好位置已經(jīng)被占完,只好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在我們旁邊的,是個極其美貌的女人,眉毛挑眼波撩人,皮膚瑩潤有光,穿著薄紗,胸部隱在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皮膚像個孩子一樣嬌嫩,但身卻又散發(fā)著四十歲成熟女人的氣韻。
舉手抬足都頗有風(fēng)情,我看著他,不知不覺竟看傻了。
對方留意到我的視線后,竟隔空拋了個飛吻過來,我頓時臉紅心跳,慶幸臉戴著面具,否則太尷尬啦!
一只手大按在我頭頂,強(qiáng)迫我將臉轉(zhuǎn)過去,阿離看著我道:“她美么?”
我點(diǎn)點(diǎn)頭,“美!
阿離說:“那是一只畫皮鬼,每天變換一張臉,喜歡什么樣的五官,都可以畫出來貼在身!
我只是喜歡欣賞美好的事物而已,何必要將如此殘忍的真相告訴我呢!
方才還雀躍不已的心啊,這會兒像被摔在地的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很快,有梳雙髻的小侍童捧著果品過來,將東西分發(fā)給各路賓客。
我飛快整理好失落的情緒,同阿離道:“這些木樁,還有吃的,是誰負(fù)責(zé)的?”
阿離道:“是這桑魚樹林的主人,是個非;磉_(dá)的隱者,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片樹林的人。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因為不愿獨(dú)占這片樹林,所以便定下規(guī)矩,十年舉辦一次桑魚宴,凡是前來的,都可以品嘗他親手釀的酒。不過即便如此,這種極寒之地,很容易迷失方向,能平安赴宴的人,也都非尋常之輩!
“原來是這樣,”隨著時間推移,這桑魚林也越來越熱鬧了。
我將會場的賓客全都打量了一遍后,便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新來的人身。
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秒,竟看到了認(rèn)識的人——浴風(fēng)姬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