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懷疑梵音的身份和說法,而是這趟幽都之行,實在太重要了,一不小心有殺身之禍。 ..
為了縮小目標,我跟自己的同伴都分開了,這會兒又怎么再拉一個人呢。
梵音臉透出難以掩飾的失望,這讓莫名緊張起來,連忙道:“我剛看過你的傷,最多七天,能恢復正常了。反正你是從幽都來的,應該還記得路,到時候你悄悄返回幽都,把東西偷出來不好了么。”
梵音抬起手,“我雙手已廢,算外傷愈合,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了。更何況是浴風姬柔的家,靠自己的能力,怕是到死也做不到……”
“你的手,也是弄的么?”
“嗯!
我小心翼翼道:“能知道原因么?”
梵音平靜道:“因為我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個侍女!
我震驚,“什……什么?”
梵音苦笑道:“因為這雙手,無意碰到了一個侍女,所以浴風姬柔便殺了那個侍女,廢了我的雙手。她想要我,完完全全的屬于她,甚至警告我不準看別人的女人,否則要挖了這雙眼睛,很可怕,對嗎?”
“她是瘋子!”我低咒道:“變態(tài)、神經(jīng)!”
本以為時間打磨下,她多少會有些許轉(zhuǎn)變,沒想到,竟是往更邪惡了!她對阿離的喜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感情范疇!
梵音道:“沒錯,是這個一樣女人,把我拿捏的死死的,而我連反抗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我煩躁的抓了兩下帽子,無同情道:“被她看的人,簡直太倒霉了!”
“你說的對,所以我一直在懷疑,自己輩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遇這樣一個女人!
“不是你的錯!蔽艺f。
“是這張臉的錯。”梵音低聲道。
“啊?”
“浴風姬柔根本不喜歡我,她不過是看了這張臉,想要透過它,幻想得到另一個人的心……你剛才的樣子,應該也是認得那個人吧?”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好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管認不認識,那人也是很無辜的啊,誰想要被瘋子喜歡呢?”
他垂下眼簾,“你說的沒錯,浴風姬柔才是最不應該活著的存在!
唉呀,事情好像有點復雜了。
這么可憐的家伙,如果放任不理的話,好像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如果帶在身邊,我自己的行程還沒個著落呢。
我坐在草地,苦思良久都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
梵音笑了下,“不必為我煩惱了,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也確實有自己的事要做,大家此別過吧,以后如果有緣活著相見,我會報答這份恩情的!
我抬頭凝視的著他的臉,“你來幽冥界多久了?”
梵音道:“三年了。”
“這么久,都一直沒有機會嗎?”
“沒有,她用特制的籠子將我關(guān)起來,除非特殊需要,才會放我出來,而且嚴令我不準在外人面前變成人身。這次,我是趁她不備才逃出來的!
阿離的身份那么特殊,即便浴風姬柔膽大包天,也不敢讓梵音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
我好道:“你平常對浴風姬柔態(tài)度怎么樣?”
梵音道:“恭恭敬敬,但絲毫改變不了她的惡行!
“你錯了。”
“嗯?”
我說:“突然間有個想法,或許可以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梵音眼睛一亮,“什么事?”
在我的示意下,他坐下來。
我用商量的語氣道:“我還把送回浴風姬柔那里吧!
梵音一臉警惕,“你想做什么?”
我說:“我把你送回去,不要賞金,而是要她帶我去幽都!而你,也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對她,要換一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梵音狐疑道:“什么態(tài)度?”
我伸出手,將他下巴挑起來,“對,這樣,以后跟那女人說話,要這樣,眼神冷一些,態(tài)度不要卑謙,而是充滿藐視,將她視若作你的仆人,你的隨從!”
他難以置信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連忙糾正道:“聲音要稍低一些,注意表情……”
“你確定這樣能改變那女人對我的態(tài)度,而不是讓她更加喪心病狂的對待我么?”
“不太確定……不過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了。而且看她的態(tài)度,顯然也不會殺了你,至少在得到那個人之前,你都是安全的!
“所以你要我偽裝成那個樣子?”
“沒錯,浴風姬柔既然那么癡迷他,那你跟他越相近,她應該對你越好!
梵音沉默了很久,道:“雖然聽去有些……但是我愿意嘗試下。”
“記住我只是個想幽都尋親的普通異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好!
兩個小時后,我?guī)е侵簧性诨杳缘慕鹕镍B兒來到了李懷仁府。
浴風姬柔接過梵音,手指輕輕撫過它背的毛,眼閃過又愛又恨的光芒,“怎么找到它的?”
我低頭道:“在野外一棵樹下找到的,之前您說聽話,還作數(shù)么?”
浴風姬語氣鄙夷道:“你想要什么?”
我將語氣盡量放的卑微,“我想去幽都,找我的姐姐!聽說浴風小姐是幽都的大人物,所以想拜托您將我捎帶去,可以么?”
“下去吧,我會跟李懷仁說的。”
“謝謝浴風小姐,大恩大德小人永生不忘!”
佯裝一番感激后,我退出了房門。
浴風姬柔的話,自然是好使的,當天我在李府安置了下來。
雖然是睡在馬棚里,跟那些畜牲同吃同住,但是我卻是很開心的。
半夜躺在草料,心里記掛著梵音,所以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思慮再三后,我悄悄溜了出去。
浴風小姐住在李府最精致的別院里,大門緊閉,偌大的院子連個燈籠也沒有,只有屋子里一點燈光。
這位大小姐心高氣傲,應該不會讓李府的人在這里守夜的。
我攀墻頭,觀察了一番,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院子里一片靜謐,我放輕腳步走到亮燈的房間,在窗戶下面蹲了,屏住呼吸,悄悄透過縫隙里往里面看,卻被房間里的情形驚得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