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身,只有幾處擦傷和淤青,看起來傷的并不重。對那只虛耗的視線后,立刻由憤怒轉(zhuǎn)為嫌惡加憤怒,而我也很快明白過來,這只虛耗,應該是只雌妖……
好在生死緊要關(guān)頭,虛耗還算有些理智,雖然嘴流出了口水,但很快脫離花癡狀態(tài),掏出腰間鐵扇,對準段策劈去。
段策避開,扇子劈了個空,撞在結(jié)界,耳膜震的嗡嗡作響。
不過也幸得有結(jié)界保護,否則這棟樓房,恐怕也要落得跟別墅一樣下場。
虛耗塊頭雖大,但是動作卻異常敏捷,段策幾次飛踹都被它化解開。
這虛耗皮厚肉糙,手鐵扇威力又強,扇出風來都帶著壯大煞氣,蹭過人的皮膚簡直像鋼刀剮骨,段策兩手空空,想要在它身討到便宜并不容易。
時間一點點流逝實在,幾次交手下來,段策想必也明白了這點。
于是將病房內(nèi)能用的東西全部用了個遍,桌子、椅子、床腿、棉被……
相對于虛耗的體積,這房間本不大,如今愈顯擁擠,后來連轉(zhuǎn)身都成了問題。
段策借機跳它的后背,抬腿朝它后腦勺狠狠踢去。虛耗轉(zhuǎn)臉,眼睛又被棍棒刺。
虛耗倒地,段策狠狠將它修理了一番,拍手同我道:“怎樣?”
我伸手指指后面,“別驕傲,還早得很呢!
一只虛耗死去,尸體竟然分裂兩個,體形雖然小了些,但是力道卻更狠、動作也更伶俐。兩只虛耗左右夾擊,段策手臂也被扇子劃滲出了血跡。
好不容易待它解決完兩只虛耗后,又緊接著冒出了四只……這下,段策便顯得手忙腳亂起來。
畢竟有傷在身,體力透支的較厲害,所以漸漸有些難以應付。只是他人愛面子,固執(zhí)的不肯認輸,強撐著將四只虛耗殺死,然后房間便又變成以一對八!
看段策后背受了重傷,我便搖頭持傘前,畢竟只想借著虛耗挫挫他身的銳氣,并不想真的傷他。
而段策則依然固執(zhí),擋在我跟前道:“你過來做什么,給它們白白送食物么——”
我從他手臂下鉆了過去,將傘尖一挑,在空劃出一個半圓,八只虛耗的紅披風同時被扯了下來。
沒了紅披風,八只虛耗便立刻陷入混亂,轉(zhuǎn)頭朝我這邊襲來。
我借機取出背包的燭女,對準那團披風吹出去,藍色火焰忽的竄出來,瞬間將披風燒成灰燼。
八只虛耗身體懸在半空,還沒接觸到我的身體,便隨著披風一同消失。
與此同時,結(jié)界也撐到了極限,發(fā)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響,無數(shù)透明的碎片在空氣迸發(fā)出來,仿佛夜空的流星。
段策看著我我手有蠟燭,一臉不可思議,“它們這樣被殺死了?”
“沒錯,”我晃了晃蠟燭,將其熄滅塞入背包,“很不可思議是吧,照你的打法,算是打到明天,也除不掉它們。對付妖怪,不僅僅需要力量,還需要頭腦,知道它們的底細和弱點后,解決起來簡單多了。”
“虛耗的弱點是紅披風?”
“沒錯,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虛耗是年獸,通常只在歲末之時出現(xiàn),紅披風是它的象征,聚集了兇氣和殺氣,一旦失了披風,它們會妖力大減。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之前的話了吧?”
段策掃我一眼,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算這樣,你也別想說服我加入你們。”
我跟出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慢慢遠去,隱隱有些失落。
雖然我剛才故意用言語打擊他,但是段策的身手矯健,爆發(fā)力強到驚人,是我這些年來,見到過最好的,沒有之一。
回到房間后,我便告訴良辰,“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但他還是不同意!
良辰似乎已經(jīng)料想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將魚化龍佩和水晶骨頭解下來交換給我,平靜道:“沒事,回去后再說。”
阿離站在旁邊,神情淡淡的,好像對這件事毫不關(guān)心。
回去后,良辰又聯(lián)系了段策,然而那家伙連電話也不肯接了。
我索性道:“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他自己都不介意那桃花咒,我們再著急也沒是沒用。這里人口密集,如果有妖怪趕來,可能會造成更多人員傷亡。咱們還是收拾下東西,盡快離開這里吧!
雖然我很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但是心里里卻明白良辰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再加之前段策身花費了那么多的心血,此刻絕不會途罷休。但是招來妖怪的后果,也沒人能承擔得了。
所以良辰深思良久,決定說:“再給我一天時間,如果明天太陽落山之前,依然沒辦法說服段策,我們離開江城!
半夜睡到一半時,我突然被渴醒,爬起來找水喝,卻發(fā)現(xiàn)良辰竟然不在床。
同時間,大廳傳來很輕的對話聲,良辰在跟阿離說話?
我喝過水,本想躺回去繼續(xù)睡,腦海卻突然閃過一道光,便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為了避免發(fā)出聲音,刻意赤著腳連鞋子也沒穿。
大廳,良辰和段策都坐在沙發(fā)。
阿離身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扣子一直扣脖頸處,腕衣袖挽起來一截,露出修長白凈的手臂。
這看似再普通不過的打扮,穿在他身,卻有種賞心悅目的優(yōu)雅與尊貴感。
此刻,他用那雙烏黑純粹的眼眸凝視著良辰,在壁燈映襯之下,他像一塊閃著瑩光的溫潤美玉。
本來我神智還有些懵懂,此刻看到他的眼睛,瞬間便恢復了清醒。
阿離這樣子,看起來真的有種說不出的妖治魅惑,如果對面坐的是尋常女人,恐怕十有八九會被他勾走魂魄。
該慶幸對面坐的是良辰,或許是因為她已經(jīng)在鏡看慣了自己的臉,所以此刻非但沒有沉迷于眼前美色,反而將身體繃的很緊,放在旁邊的手指也微微攥握成拳。
以我對她的了解,只有在面對強敵時,才會呈現(xiàn)出如此警惕的姿態(tài)。
所以……她應該是害怕阿離,下意識覺得對方非常危險……
在一片無詭異尷尬的氣氛當,阿離輕輕笑了下,“這么晚了,找我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