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初七的話一定戳到了對方的心窩。 ..
不然燭女臉不會扭曲的那么厲害,“區(qū)區(qū)一個乳臭未干的雛妖,竟然也敢藐視我?”
說著張開雙手,身后黑色長發(fā)迎風揮舞,像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
在她身旁,騰!騰!騰!接連出現(xiàn)數(shù)只巨型蠟燭!
燭女兩手交叉置在胸前,十指微微抖動,那些蠟燭便排成隊朝我們疾速飛來。
“哇——小魚兒,快抱緊我!
“好!”
在我準備抱起初七逃跑時,眼前卻突然一黑,初七竟然帶著我跳出走廊,朝院子里飛去!
我連忙摟住它脖子,卻發(fā)現(xiàn)它體形竟悄無聲息的大了好幾倍,竟然跟此刻拴在門外的那頭驢不相下!
只是腿相對來說要短,身體也要胖得多!不過它動作依舊靈活矯健,落地的一瞬間,便調(diào)整了自己的方向,正面對著隨即而來的蠟燭。
我騎坐在它后背,感覺屁股下面軟軟的,好像在做一個荒誕離的怪夢!
那些燃燒著的蠟燭很快聚攏過來,將我跟初七團團圍住。
燭女也跟著跳下,卻未落在地,而是懸在半空,冷冷的看著我們。
她剛才還衣衫不整,此刻卻從頭到腳被白紗包裹的密不透風,看去像一只包裹好的蠟燭!
那些被它召喚出來的蠟燭圍著我們,而且范圍越收越緊。
也是在這時,我才看清那些所謂的蠟燭,每撮火光間都有一顆人類頭顱!
“喵嗚嗚——”初七一邊發(fā)出警告的叫聲,一邊伸出利爪飛速劃了一圈。
那些蠟燭傾刻被攔腰分成兩截,卻并未熄滅,而是從斷裂的地方開始接著燃燒!
圍在我們身邊的一圈蠟燭,瞬間變成了兩圈!四圈!
燭牢將整個院子照的通明,熱浪襲卷而來,好像將我們架在熱鍋之!
我連忙制止它,“初七,不能再將蠟燭弄斷了,我會將我們陷入更深的困境!
初七氣急敗壞的收回爪子,“可惡!”
燭女冷著臉道:“不要再作徒勞掙扎,乖乖躺下來被我做成蠟燭,你們還可以少經(jīng)歷一些痛苦!
初七不理會她,嘗試著帶我突出重圍。然而那些蠟燭像一堆小型炸彈,只要被碰到,會立刻爆發(fā)出更洶涌的紅色烈焰。
幾次嘗試都失敗了,初七也變得謹慎起來,不敢再動。
然而那些蠟燭卻不依不饒的圍攏過來,我們牢牢的被困在了火陣當。
初七泄氣道:“看來沒辦法,只好使用土遁了。”
土遁?聽起來很厲害的法術(shù)呢,我們似乎還有救!
然而這種僥幸并未持續(xù)太久,下一秒鐘,初七開始化身為瘋狂的兔子,用兩只前爪子拼命的在地刨土!
我該說不虧是妖怪么,盡管地鋪滿了方磚,但是碰到初七的利爪,它們還是像豆腐一樣不堪一擊。
很快,地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土洞,我們跳進去的瞬間,那些蠟燭全部融到了一起……
雖然土遁術(shù)有些出人意料,但是謝天謝地,我們總算逃出來了!
初七連忙用后腿蹬土將洞口封,跟外面隔斷那一刻,我看到燭女錯愕的臉!
大概,她也沒想到這只貓居然會打洞吧!
“喵喵,那女人好可怕!”
“還好有的初七的土遁術(shù),不然我們恐怕真的變成蠟燭了!
初七蹲在地,得意的跟我了個勝利的手勢。
“讓我歇一下,咱們打個更深的洞,能從別的地方逃跑了!
“初七,你真棒!”
“小意思啦,我還會更厲害的法術(shù)呢,下次再展示給你看!
……
我們忙里偷閑聊了幾句后,我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好像遺落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在外面。
驢子?行李?不,都不是,是還在昏睡的馮瞎子!
我吞了下口水,“初七,馮爺爺還在外面。”
初七沉默了會兒,“那女人應該不會去找他麻煩吧……”
“洞里的小孩給我聽著,你爺爺現(xiàn)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他死的話,現(xiàn)在給我出來!”外面響起了燭女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同初七道:“初七,你自己走吧!
初七不滿意道:“喵,你把我當成什么妖了?要走一起走!”
“不,我要去救馮爺爺……”
“你救不了他的!”
這時候,又聽燭女惡狠狠道:“聽著,我數(shù)三聲,再不出來的話,我將這老頭做成蠟燭燒掉!”
“別!我這出來!”我連忙大聲回應她,順便摸了下初七的毛,“你自己走吧!”
當我打算從它背下來時,初七卻用尾巴制止了我,“小魚兒你真傻,忘了我曾跟你簽過的契約了么,你要是非正常死亡了,我也活不長的。算啦,跟你一起去好了,我不信,那女人還有本事把我們做成蠟燭!”
初七刨開土堆,帶著我跳出洞去。
院子空懸著一根臉盆那么粗的紅蠟燭,鬼女也出來了,跟燭女站在一起。
馮瞎子躺在雪地里縮成一團,但是眼睛還是緊閉著。
這個酒鬼,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卻還在忽忽大睡!
我連忙跳下去,拼命搖晃他,“馮爺爺,快醒醒,不然我們都會被這女人殺掉的!”
“女人?在哪兒?長什么模樣?漂亮嗎?”聽到女人,馮瞎子竟然當真翻身坐了起來。
我跟初七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燭女柳眉倒豎,“你們這對爺孫,究竟什么來歷?”
馮瞎子蹭的站了起來,飛速將自己收拾整齊,劈里啪啦的開始做自我介紹,“在下馮尋,今年五十一,未婚,家里有三間瓦房,還有兩畝地!為人敦厚老實,還會門特殊的營生手藝,平常在家也不懶,洗衣做飯鋪床疊被家務活兒樣樣精通……不知道姑娘你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呢?”
院子里肅靜了好幾秒,我忍不住道:“馮爺爺,你不是已經(jīng)五十九了嗎?”
“呵呵,那是虛歲,”馮瞎子尷尬的笑笑,回頭沖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這孩子是個遠親戚,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