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升的太陽從空中把陽光灑向煤峪口的時候,身處在這一帶你卻能感覺到一絲陰涼,還有的就是來往車輛的轟鳴嘈雜聲和到處的塵土飛揚,煤峪口礦區(qū)四周到處都飄散出細小的煤顆粒,有人說你在
這里喘幾口氣,再用手指頭扣鼻屎,摳出來的鼻屎能把你給嚇一跳,就跟摳出來一塊煤炭差不多。
這是個有著近百年歷史的老礦區(qū),從二九年被挖掘開始到現(xiàn)在,煤峪口礦每天始終都在源源不斷的產(chǎn)著煤,養(yǎng)活著幾萬人的礦工和家屬,還有附近幾十個村子和腰纏萬貫的煤老板們。 “小姐,順著這條路走還有兩三公里就是煤峪口山區(qū)了,那里人挺少的都是過往的車子,從這條岔路往東走,就是煤峪口礦辦公區(qū),那里人多也有村子,咱們?nèi)ツ摹背鲎廛嚢衍囃T谝粭l岔路口的邊上,
扭頭詢問坐在旁邊的姑娘。
“直走吧”副駕駛的女子,想了想后說道! ∷緳C有點皺眉了,指著車上的時間說道:“一點多了,你這個時候要是進入山區(qū),要么是爬一會就得回來,要么就是在山里過夜,山里到下午之后天氣就開始要轉(zhuǎn)涼了,小姐,你聽我一句勸吧,天黑進
入煤峪口可絕對不是什么好的選擇,不信你在這十里八村打聽打聽,附近的人沒有人敢在天黑之后上山的,太不安全了,也太······太不干凈了”
司機的好意換來的是一句倔強的回答,副駕駛的女子輕聲說道:“沒事,我經(jīng)驗豐富著呢你只管把我送過去就可以了” 司機搖頭嘆了口氣,隨即還有點不太爽了:“有關(guān)你們這幫驢友的新聞啊,我聽的太多了,總以為自己野外生存經(jīng)驗挺豐富的,然后沒事就去爬個山穿越個峽谷什么的,過幾天一下子就失蹤好幾個人,有的命大找到了還沒死透但也缺胳膊少腿的了,有的命真不怎么樣,找到的時候就成為一具尸體了,然后還得麻煩當?shù)氐恼痛迕襁M山搜索,勞人勞力的,這種新聞太多了,你說你們這幫人圖的是什么
呢?也不想想父母親人孩子,什么是理想。课矣X得自己活好了,家人高興那才應(yīng)該是一個人人生最大的理想”
副駕駛的女子莞爾的笑了:“大哥,你這個哲理水平實在不應(yīng)該來開出租車,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的,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也很有哲理性的”
司機傲然說道:“我中學(xué)就是在我們那最好的學(xué)校畢業(yè)的,曾經(jīng)號稱初中里的耶魯,出來的確實都是人才” 兩個里的路很快就到,出租車停下,副駕駛車門打開,那女子從后背想拿出登山包后背在身上,司機探著腦袋從車窗里,說道:“姑娘,你真就這么不聽勸啊?這山里確實不太干凈啊,我老婆家就是煤
峪口礦的,聽過這邊太多的事了,大哥也不怕麻煩,也不收你錢了,我免費給你帶回吧?”
“大哥,謝謝你了”女子背好登山包,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一道疊好的符紙從車窗里遞了進去:“大哥,我家祖上就是道士,懂的一些辟邪的法子,挺靈驗的呢······這張符送給你,帶在身上能辟邪”
司機詫異的接過符紙,有點楞的說道:“原來是帶著功夫來的?我說的呢” 出租車帶著遺憾和不解走了,下車的女子目送著車子離開之后,轉(zhuǎn)身就順著山坡進入了煤峪口山區(qū),十幾分鐘之后,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條已經(jīng)幾乎被植被覆蓋了的小山路,步履緩慢而隨意的朝著
深山中走去! ∶河谏絽^(qū),也不算是什么原始地帶,山也不高,只是面積廣泛,也沒有什么大型的牲口周圍還有很多的村落,特別是在幾十年前這里發(fā)現(xiàn)了煤礦之后,人就漸漸的多了起來,后來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左右,煤炭交易大火的時候,煤峪口礦區(qū)更加快速的發(fā)展起來,大礦是國有的政府主導(dǎo),除了大礦還有很多小礦被煤老板們給搞到了手里,私人開采非常多,就到現(xiàn)在為止統(tǒng)計表明,煤峪口礦區(qū)至少還能
開采百年左右,所以這里不算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人煙還是有的,只是有一處地方人蹤比較稀少,就是煤峪口萬人坑那里。
三幾年的時候,日本全面入侵中國后大肆搜刮,對于煤炭資源的掠奪更是嚴重,幾十萬的勞工被從幾個省份前行招來送入煤峪口挖煤,那幾年死傷的人無數(shù)了,填了好幾個大坑都沒有填滿。
所以,在煤峪口礦區(qū)一直都有著這么一個傳言,煤峪口萬人坑地帶,一道晚上就鬼影重重陰氣滔天的,離的挺遠你就能聽到鬼哭和哀嚎聲。
這是傳言而不是謠言,幾十年中至少有多達百人還有附近的村民都曾經(jīng)看到過礦區(qū)有鬼魂飄飄,特別是午夜左右,這里仿佛成為了另一個世界。 下午三點多種,這女子孤身一人深入山區(qū)抵達了煤峪口萬人坑,盡管天還沒有黑日頭依舊高照,但此處卻給人一股很明顯的涼意,換成常人可能一摸身上就會摸到一片的雞皮疙瘩,而這女子卻很平淡
的把背上的登山包給摘了下來,然后從包中拿出簡易的帳篷搭好。
半個多小時后,她收拾妥當了,在帳篷旁邊用干樹枝堆好,架起兩個架子拿出一個已經(jīng)泛舊被熏烤的漆黑的鐵缸子放在火上,倒了些礦泉水等燒開后扔進去一把面條和調(diào)料! 倪@一連串習(xí)慣和流暢的動作上就能看出,這個女人確實是個野外生存經(jīng)驗非常豐富的人,搭帳篷起火堆都是駕輕就熟的,吃著一碗幾乎沒有任何顏色的面條也沒有皺眉,特別是她還能忍受得住一個
人的孤寂,還有對面十分滲人的萬人坑。 吃完面,這女子躺在帳篷里,俏皮的翹著二郎腿拿出手機擺弄著,朋友圈剛刷了沒一會,她忽然感覺身下一陣弱不可查的晃動,雖然晃動的感覺非常輕微但卻很清晰,隨即一聲沉悶的響聲從遠處傳了
過來,她放下手機走出帳篷,眺望遠方,發(fā)現(xiàn)距離幾公里外遠的地方,有一股塵灰騰空而起。
“轟”忽然間,又一聲沉悶的動靜再次傳了過來,林中飛鳥撲扇著翅膀四處飛散。
距離她四公里外的地方,是煤峪口一個新礦洞的開發(fā)現(xiàn)場,最近這些天開采隊碰到了巖石層,今天已經(jīng)填裝好了礦用炸藥,剛剛就開始引爆準備炸開巖石層。
那女子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萬人坑,然后走上前伸手輕輕的觸摸到了地上,良久,她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是我想多了?”
礦洞前,幾個帶著安全帽胸前貼著工程師標簽的人正圍在一起,中間放著一張圖紙,這時有人手上拿的對講機忽然響了:“馮工,巖石層沒有炸開,只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馮毅擰著眉頭拿起對講機說道:“沒有炸開?這不可能,經(jīng)過我們的測算,這個劑量的炸藥是完全可以把巖石層給炸開的,怎么可能就只出現(xiàn)一道裂縫呢?”
“不信您進來看看吧······”
馮毅揮手說道:“走,咱們下去看看,這巖石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工程師搖頭說道:“這不是活見鬼了么,連續(xù)兩次爆破都沒有炸開一個直徑才四米多的巖石層?除非是巖石層的縱向深度非常深,但這也不對勁啊,我們之前查探過,深度也不過才兩
米五左右的” 工程機械車開始往外運送礦洞里的碎石和土屑,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以后,通道被清理的差不多能融人進去了,幾個工程師帶著礦工冒支起強光手電深入到了空洞中,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后,一個礦井
出現(xiàn)在面前,他們順著索道進入深打二十多米的地下,然后再朝前方行進無十多米遠就到達了爆破現(xiàn)場。
礦洞中,前方已是一條死路,明顯能看到巖石層堵在了礦洞的前方,巖石此時已經(jīng)被炸的面目全非了,上面坑坑洼洼的。
見馮毅他們下來,施工人員過來稟告道:“馮工您看,連續(xù)兩次爆破這一片巖石層根本都沒有炸開”
馮毅的臉色有點疑惑,仔細查探了片刻后,回頭跟身后的人說道:“確實是砂巖無疑,硬度也正!
“那這不就怪了么,之前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狀況······馮工,我們要不要再加大一些劑量”
“先不急,馬上測繪一下,礦洞現(xiàn)在的承爆能力是多少,別沒把巖石層炸開,再把礦洞給炸毀了,做好測繪然后我們再研究方案”
大概兩個多小時后,礦洞里的測繪已經(jīng)做完了,報告顯示,至少還可以加大百分之八的礦用炸藥劑量。
晚上七點鐘,礦洞中的炸藥再次被填裝完畢,準備進行第三次巖石爆破! ●T工背著手,跟旁邊的人說道:“我是第一次來煤峪口礦區(qū)做開采,這個地方以前有過這種情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