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墳崗多出現(xiàn)在戰(zhàn)亂時代或者大饑荒那些年。
十一年戰(zhàn)亂期間死人無數(shù),死的都是無家可歸的,凍死餓死,死于疾病,戰(zhàn)場的,那人死的成千上萬了。
這么多死人都無人去管,但又不能暴尸荒野,所以基本上就把那些死人都?xì)w攏在一塊然后找個地方給埋了,甚至連墳頭都有可能沒有,一個坑里說不定埋少人呢,幾十個都沒準(zhǔn)。
大饑荒那三年,人也死了不少,那時候家家都很窮,活人連飯都吃不飽,死人也就買不起棺材板,所以那時候死的人就拿草席或者干脆啥都沒有直接就給埋了,這樣的最多就是有個墳頭而已。
有個詞叫尸變,指的是兩種情況下產(chǎn)生的。
一是多發(fā)生在古時特別是清朝時下葬的尸體,常人所見到的僵尸多數(shù)都是那時候產(chǎn)生的,因為在那時風(fēng)水陰陽師頗多,術(shù)法頗多,人死后處理方式有很多種,可以讓尸體不腐,沒腐爛的尸體就會吸收陰氣,所以古時出現(xiàn)僵尸的幾率就非常多。
還有一種就是發(fā)生在亂墳崗里,當(dāng)時死的人很多,也有可能沒死徹底還剩一口氣的,但已經(jīng)沒有治愈希望的就全都混在一起給埋了。
而埋的時候沒死徹底的人?跉獗镏偎谰蜁袔茁食霈F(xiàn)尸變,加上旁邊死尸眾多也會吸收陰氣和尸氣,這么一來尸變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向缺估計,這幾戶人家的下面以前是亂墳崗,下面埋的尸體有的出現(xiàn)了尸變,在地下埋了多年后最近拆遷時給挖了出來,然后出來的時候用尸氣侵蝕了那幾個不愿意搬走的釘子戶,這才導(dǎo)致他們神智全尸只知道咬人,而沒有任何行為能力。
老實講,這事有點棘手,比對付厲鬼什么的難多了,況且對付產(chǎn)生了尸變的僵尸并不是古井觀的看家本領(lǐng),在這方面向缺基本可以說是沒啥經(jīng)驗。
沒經(jīng)驗也得硬著頭皮往上沖,他不能看著我們浩南哥被難在這件事上,所以必須抓緊時間給處理了。
雖說對付尸變的僵尸經(jīng)驗不多,但向缺也知道啥手段管用,白天的時候他就讓杜金拾帶著他買了一堆的東西,糯米,黑驢蹄子還有七枚棗核和一塊八卦鏡。
看著車后一堆的東西,杜金拾直接突突了:“缺啊,你跟浩南哥講,你買這些東西就是沒事閑著玩的,不是要真用吧?”
“我咋那么有閑心呢,買這東西玩”向缺笑道:“聽這意思你還有點明白啊,知道我買的東西是干啥用的啊?”
“網(wǎng)絡(luò)小說里有都是講這個的,對付僵尸黑驢蹄子,糯米和棗核最管用了,再說了我沒看過多少書,電影也看過不少啊,小時候在村里林正英正是最火的時候,他的電影我都看過,你說你買的這些東西我一看能不知道干啥的么!
“知道就好,晚上你跟我一起去,給我打個下手。”
杜金拾著急了,問道:“大哥,你真確定那幾個釘子戶那有僵尸啥的?這他么的太玄乎了,這朗朗乾坤的新社會,怎么可能會有那東西呢,你這么講是會被批斗的!
“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我說的話能沒準(zhǔn)么!
“你又不是龍虎山,茅山的道士,你裝什么高深莫測啊,大哥你快點告訴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呢!
向缺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管你去不去,晚上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不說你義薄云天么,你要好意思,就在家給我瞇著,浩南哥!
“我就無語了,真是遇人不淑啊,我咋攤上你這么個貨了呢”杜金拾仰天長嘆:“我可是將軍的料,不是馬前卒啊。”
……晚上九點多,豐田霸道停在了這片棚戶區(qū)街外的路上,向缺帶著膽戰(zhàn)心驚的杜金拾下了車后繞過廢墟進(jìn)入了那幾家拆遷戶的后面。
夜晚來到此處他頓時就發(fā)覺這地方陰氣森森的較之白天要明顯能感覺出一絲不同來。
甚至沒看到那些住戶,他都覺察到有尸氣彌漫在了這一帶。
“哪戶人家人最少,你給我查出來沒有?”
“西面第二戶,就一對老兩口,兒女都在外地,兩人七老八十了歲數(shù)也不小”杜金拾哦了一聲說道:“你是想挑軟柿子捏唄?”
“走,就去他們家”向缺領(lǐng)著杜金拾來到西邊第二戶人家,這戶人家仍然緊閉門窗,沒有一絲的光亮,房子里就跟沒人似的。
向缺讓杜金拾在房后的窗戶上撬開了一道縫隙,然后打開窗戶翻身就跳了進(jìn)去:“你在外面守著吧,不用跟進(jìn)來了。”
杜金拾看著身后漆黑一片的廢墟,腿肚子都打轉(zhuǎn)了,他也翻進(jìn)了屋子,覺得自己還是跟著向缺身后比較安全。
進(jìn)了屋子后那尸氣更重了,聞著讓人作嘔,杜金拾干嘔著差點把晚上吃的飯都給吐出來。
這棟房子并不大,只有三間屋子,兩人進(jìn)來的地方是廚房,再往里走則是兩間臥室。
這時臥室里傳出了‘嘎嘣嘎嘣’的動靜,期間還伴隨著陣陣的吸允聲。
杜金拾迷茫的問道:“這個點吃的是晚飯還是夜宵。俊
“噓,你給我輕點”向缺拉著他輕輕的推開了前面的一道門,從門縫里兩人看見臥室的地上蹲著兩個黑影背對著他們,屋子很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灑了進(jìn)來,勉強能看見屋內(nèi)的情景,那兩道蹲在地上的黑影似乎手里正拿著什么東西正在往嘴里塞,聞起來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杜金拾咕嘟的咽了下唾沫,拽了下向缺的袖子指了指地面。
地上,散落著一堆雜色的雞毛,那些雞毛血淋淋的上面還帶著肉,好像雞沒死的時候硬從身上拔下來的一樣。
似乎是感覺到了后面有人來,蹲在地上的兩個人同時回過了頭。
深凹進(jìn)去的眼眶里,眼珠子上的血絲仍舊很濃,兩個老人嘴上沾著一大片的血跡,一人手里抓著一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雞。
其中一只雞的脖子已經(jīng)斷了,雞血滴答滴答的正從脖子上低下來,那老頭邊看著他們邊把斷了脖子的雞湊到嘴邊,旁若無人的開始吸著雞脖子上的血。
那個老太太則是扯著一只雞大腿往嘴里送,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著,她吃的很慢很費力,甚至能看見她吃的時候嘴邊不斷掉落的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