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桑楚的聲音自外面?zhèn)鱽,很快走了進來,他端著一碗藥到了床前,說:“醒了就把藥喝了!”
見懷瑾愣愣的,桑楚不由分說就把藥給她灌了下去。懷瑾微微咳了幾聲,張良就過來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不疑皺著眉對桑楚說:“侯叔叔,你真壞!”
桑楚不以為然的挑挑眉,松快的臉上帶著一抹痞氣,在不疑頭上敲了一下:“昨天你還說我是個好人呢,改口真快!”
懷瑾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有些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張良轉頭對桑楚和不疑說:“你們先出去,我在這里照顧她!
桑楚二話不說,立即拎著不疑走了,懷瑾更是好奇。
屋子里只剩他們倆,懷瑾忽然有些覺得不自然,往后坐了坐。張良修長的手伸過來,她下意識的就是一躲。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而后懷瑾聽到一句嘆息,那只手溫柔的落在自己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阮離歡,韓談:艸!自爆啊!
第459章 解心事情勝往昔
“姮兒,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睆埩紙(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深情一吻,似有無限懊悔。
懷瑾的心泛起酸楚,想到這幾個月的痛苦,又落了淚。
張良把她拉進懷里,抵頭相擁,將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清潤的聲音如拂過明月的春風,似深山中的清澈幽泉,讓她因戚姬而起的怒火漸漸平息。
聽完后,她半晌無言,竟對戚姬升起一絲懼意。
這個人,把她和張良的弱點摸得一清二楚,算計得他們好生厲害!而她自己又是個不要命的瘋批,沒有任何東西讓她忌憚。
最后懷瑾只問:“真的就這樣放過她嗎?”
“她有孕了!睆埩既绱烁f,懷瑾聽到這里,頓時無言以對。
張良又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懷瑾的瞳孔猛然放大,隨即便嘆了口氣,沒有辦法再繼續(xù)追究下去了。
用戚姬的命,給項伯他們換一個退路,實在是筆劃算的買賣。
見她半垂著腦袋,有些懊惱和無奈,張良說:“來說說我們的事吧,姮兒,看著我!
懷瑾抬起頭,看見他深邃的目光,委屈的淚水又溢了出來,啪嗒落在張良的手背上,像是滾燙的巖漿。
張良心疼,把她的雙手都合攏,親了又親,才開口:“此番變故,皆因你我不信任才導致。沒有讓妻子安心,是做夫君的不對,姮兒,請你原諒我!
張良這樣果斷的認錯,倒讓她無地自容,懷瑾哽咽了一下,卻不知從何處說起。
張良其實并沒有做錯什么,細細想起來,皆是因為她的敏感和多心,才讓他們越離越遠。
那時……就如鬼迷心竅一樣,看誰都覺得面目如鬼怪。
“和你爭吵的每一日都很痛苦。”她依偎在這個熟悉的懷里,嗅著獨屬于他的味道,漂浮多日的心終于落了地。
她說:“我見過許多人,經(jīng)過許多事,對人性有一種切鈇之疑的判定?v然我早認定你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人,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也脫離不了人性。所以我害怕,我害怕我不再年輕,害怕你不再像從前般愛我!
這是這么多年平靜安寧的日子里,時不時跳出來騷擾她的愁思,每一次她都很好的把這種情緒壓下。
也許這次是因為受藥物干擾,讓她再也壓制不住這種想法。
“人之本性就是矛盾的,好壞并存,你看得透徹!睆埩荚谒中哪﹃,緩緩開口:“但是我又何嘗不懂這些?男女之愛,基于人性,又高于人性,否則便只是皮肉之歡,荀師父也曾說過人性本惡,這些我都知?僧斠粋人愛上另一個人,就會壓制天性中的惡,違抗喜新厭舊的本能,與相愛之人永遠相守。”
“多年前我告訴過你,定不相負。從前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張良緊緊握著她的手,幾乎都快把她捏痛了,他認真的看著自己,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我愛你,并非因為你是我孩子的母親,與其他任何東西都不相干,我愛的只是你這個人。我愛你,至死不渝!
心中的疑慮消散無蹤,她鼻子一酸,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撲進張良懷中,她喃喃的哭訴:“是我的錯!我不該疑你!往后……我再也不會胡思亂想!
“不哭了,”張良把她抱住,只恨不能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道,天得到道而清明;地得到道而安寧;神得到道而靈;河谷得到道而充盈;萬物得到道而生長。
而他的道,就是懷中的她。
為什么非是她?為什么不能是別人?這不是僅用男女之情就能解釋明白的,哪怕聰慧如他,也說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就是她!只能是她!
慵懶的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給這對相擁的夫妻披上光輝,驅走所有的陰霾。
事情雖已了結,但她的身子終究是落了病根,想事情一想多了就特別容易頭痛。
桑楚在張家住了下來,每日給她扎好幾針,那絕對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酷刑。還有每天三碗的湯藥,使她叫苦連天,張良便和兒子一起哄她吃藥。
“有那么苦嗎?”一日聽她抱怨,桑楚忍不住調侃道。
這會兒張良去了軍營,不疑也在隔壁念書,懷瑾就笑笑:“其實也沒那么苦,故意讓他們哄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