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尚未有動靜,在楚宮的韓成倒坐不住了,聽聞范增又新立一個韓王,準備派這個人去管理韓地,韓成十分恐慌。
某日夜里,他召集在彭城的幾位心腹準備逃出彭城回到封地,剛到門口就被抓獲了。
聽說被審訊時,韓成看到心腹被大卸八塊,當時就精神崩潰的大喊:“除了我還有張良!石薊嶺有漢王派來的騎兵,就是派來接應(yīng)他的!別殺我,我都告訴你們!”
張良的境遇再一次發(fā)生了改變,府上又被圍了,只不過這次是范增和項聲共同派人圍住的。
同時范增還讓宦官在府前大聲斥責張良與漢王勾結(jié),說張良忘恩負義,當時無數(shù)百姓在外面圍觀,大約不消半天就能傳遍全城了。
這是第幾次包圍他們的住宅了?懷瑾都覺得有些麻木了,她看著淡定喝茶的張良,問:“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韓成怎么會知道劉邦的人在石薊嶺?”
張良吹了吹茶沫子,溫言軟語:“哦,我讓韓念偷偷透露給他的。”
張良主動透露的,那他便是自有安排,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嗎?
懷瑾尚未想透,英月就帶著項佗前來,他們自然是進不來,懷瑾在大廳里聽到門口吵鬧,出去一看才知是他們。
“這是我父親的符節(jié),看清楚了!”十多歲的項佗把一塊青銅打造的符節(jié)亮出來,那些士兵才猶豫著讓了路。
一進到大廳,英月就道:“阿聲和范先生剛剛帶人去了石薊嶺,這一來一回必是晚上才得回來。阿佗偷了符節(jié)出來,趁這個機會你們快些逃!”
項佗把符節(jié)放到桌上,十多歲的少年已經(jīng)十分有主見了,他看著懷瑾:“姑姑,父親和范先生回來之前,你們一定要離開!”
“是聽到什么消息了?”張良笑問。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2章 兵行險招危機一刻
項佗和英月對視一眼,項佗臉上有些內(nèi)疚,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開口:“我聽到他們說,晚上會來處置姑父,會……會殺死他!
“你不怕你父親責罰你嗎?”懷瑾復雜的看著他,心中無不感動。
項佗搖搖頭:“我是父親的嫡長子,縱然做錯,也沒什么!
“別啰嗦了,你們快去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跟我們出去,我已讓人備好兩匹快馬,你和子房快些離去。”英月臉上都急出了汗。
懷瑾眼眶一熱,然后去看張良。
張良立即起身對他們一拜,二人連忙欠身讓開。張良看著他們,誠懇道:“多謝你們的記掛,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走!
“這是為何!”英月滿臉焦急,不甚理解。
張良卻說:“你們的好意我先謝過了,眼下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請帶懷瑾進宮一趟,讓她看一看鶯兒!
“鶯兒在宮里,沒有人敢動她……”項佗信誓旦旦。
但張良再三請求,英月和項佗都只好同意。
他們等待時,張良把她拉到一邊,囑咐:“我讓韓念陪你進宮,把女兒帶出走,申時之前一定要回來,申時之前!”
懷瑾不知道他賣什么關(guān)子,拉住他:“你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張良推了她一把,催促她:“從宮里出來,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當下韓念和懷瑾就跟著他們出去,門口守衛(wèi)的士兵們見不是張良,也不多加為難,直接放行。
“子房怎么回事?”去楚宮的馬車上,英月徑直問,她焦灼無比:“阿纏臨出發(fā)前囑咐過我,如有不測,讓我盡力替你們周旋,可他……”
懷瑾表示不理解的搖頭,一眼又瞥見逐漸安靜下來的項佗,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樣著急了。
項佗和英月這會兒的心情可謂大相徑庭,想一想似乎是她一出府,項佗就放松了下來,而英月還是憂心仲仲。
懷瑾思索片刻,問項佗:“你從哪里偷到符節(jié)的?”
項佗一愣,馬上說:“在他臥房里!
“胡說!剛剛那是令尹的符節(jié),是官造,只會放在官隸府保存!”懷瑾直視過去,尤其是項聲那么謹慎仔細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輕易讓項佗偷到令尹符節(jié)?
項佗一窒,見懷瑾嚴肅的眼神,瞬間發(fā)訕,老實交代:“好吧,姑姑,我瞞不過你,這符節(jié)是我父親給我的!
項聲本來已經(jīng)堅定要殺張良,完全和范增站在了一起,這舉動又是什么意思?她不確定的問:“那你父親可跟你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項佗道。
懷瑾剎那間明白過來,鼻子有些發(fā)酸,項聲哪怕已選擇了立場,卻還是想給她和她夫君留一條生路。
張良應(yīng)該在看到這塊符節(ji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前后因果,但他選擇不承這份情。
這樣夾纏不清的恩怨,更讓懷瑾感覺心酸。
送她到了楚宮,項佗就回家了,英月帶著她和韓念進去。徑直到了鶯兒所在的宮殿,阿燕正在給她梳頭,鶯兒的頭發(fā)又黑又濃密,是隨了她的。
懷瑾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走上前,該怎么讓女兒跟她走呢?
正猶豫著,韓念忽然告了罪,徑直走過去在鶯兒后腦勺敲了一下,鶯兒身子軟下來,韓念把她接在懷里。
阿燕捂著嘴叫了一聲,看到是韓念才止住大叫,然后又看到懷瑾,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說,非如此不能帶走小姐!表n念抱著鶯兒走過來,跟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