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懷瑾看向另一個,總算明白這批下人的來歷了,原來都是韓念買來的。
那侍女也點點頭,懷瑾放下筆看著她們,想了一會兒,說:“這樣吧,我給你們倆也起個名字吧!
十多個侍女,阿燕單挑了她們倆,肯定不是蠢笨之人。
皮膚上長了幾顆雀斑的就叫雀兒;另一個生了一副笑相,十分討喜,就被她起名叫笑笑。
兩個女孩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跪下來叩謝:“多謝夫人賜名。”
主上賜名是榮耀,也意味著夫人覺得她們伺候得好,以后肯定還會繼續(xù)叫她們來后院伺候的。想到此,二人皆開心的笑起來。
中午的時光都被針線活填滿了,懷瑾把畫的花樣子交給婢女們,然后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一轉(zhuǎn)頭,看到一旁不疑拿著書,趴在矮桌上睡著了。
她搖搖頭,過去把不疑抱進了房間。中午的大日頭,懷瑾把他屋子的窗都打開通了風(fēng),又給他胸膛上搭了一小塊布。
阿燕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小聲說:“夫人,我來看著,你去休息吧!
懷瑾輕拍著不疑,忽然想到了女兒,悠悠嘆了口氣:“不曉得嬌嬌怎么樣了。”
“她在薛城,沒有人敢欺負她的!卑⒀噍p聲說,項家跟從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了,少將軍又寶貝這個外甥女,旁人只有拼命巴結(jié)她的份。
項李氏不會虧待鶯兒,這她是知道的,但是……一想到女兒對她的怨恨,懷瑾的心就像墜了個秤砣,徑直的往下沉去。
嘆了口氣,留下阿燕看著,她出去,對木廊上的三個婢女交代道:“下午日頭照過來會很熱,那時你們?nèi)フ覀陰涼的地方做活。”
阿婉伶俐的答應(yīng)一聲,她走進臥房準備午睡。
將深衣脫掉,她摸出荷包里的一塊金鎖,那是鶯兒小時候戴的。想到女兒幼年時對自己的依賴,又想到那日她對自己和張良的質(zhì)問,懷瑾傷心的落了一會兒淚,在悶熱中倒頭睡去。
約莫睡了才半個時辰,阿婉就急匆匆的把她叫醒,說外面來人了。
她立馬坐起來,打開門,皺著眉問:“誰來了?”
“是王后派人過來,宣您過去覲見。”阿婉有些忙慌。
懷瑾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王后是誰,頓時眉頭皺得更厲害:“去哪里覲見?”
阿婉說:“去韓王住的地方!
懷瑾郁悶了:“好端端的叫我過去見什么見?”
還真會給自己擺譜!她從不把韓成放在眼里,他老婆更是不會放在眼里,于是一揮手,懶洋洋的又躺回榻上:“你去回,說我不見!
阿婉會給她找好理由的,懷瑾打了個哈欠瞇起眼睛。
誰知過了一會兒,阿婉又跑回來,說外面那幾個人打發(fā)不走,非要見申徒夫人。
“討嫌!”懷瑾沒好氣的出去,釵環(huán)半褪,衣衫不整。
她并未正衣冠,踩著靴子氣沖沖的跑了出去,越照正在招待幾個陌生人。
越照一見她這副模樣,瞬間覺得有些不妥,實在太失禮了?伤桓颐髡f,只是站起來,對那幾人說:“我家夫人來了!
這幾人一看到懷瑾的樣子,十分不客氣,臉色也不好看。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放下茶盞,上下打量了懷瑾一會兒,正準備開口。
“把他們趕出去!”懷瑾不耐煩的說,什么玩意,在她家里喝她家的茶,還敢擺臉色?
越照一呆,猶豫著不動。那幾個人立即站起來,那個中年婦女厲聲質(zhì)問:“我們是王后的人,你要趕我們出去?”
自韓成被封王回到城父,全城的人都在巴結(jié)王后,眼前這婦人居然張口就要趕他們出去?
“愣著干什么,送客!”懷瑾睡意退去,滿臉不耐。
越照被她看了一眼,頓時精神一凜,派人將這幾個人請了出去,關(guān)上大門。
“夫人,不好吧……”阿婉頗為擔(dān)憂。
懷瑾指了指茶杯,阿婉給她端來茶,懷瑾就道:“你今天白天是不是上門送了禮?”
阿婉愣愣的點頭,懷瑾就冷笑:“那就行,等著吧,她明天肯定上門來給我賠不是!
越照回來時聽到這句話,就是一怔,他不是沒見識的婢女,想著懷瑾的態(tài)度很快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心下不由對懷瑾刮目相看,夫人雖不理家事不管人情,見事倒是明白。
阿婉仍是不甚明白,懷瑾不欲跟她解釋,她們是兩個階層的人。阿婉一聽到王后這個名頭就已經(jīng)嚇得半死了,哪里會想其他的事。
韓成這個妻子,應(yīng)該是他與張良決裂之后娶的。那時韓成眼高手低自命不凡,想來不會娶一個出身普通的女人,這個王后應(yīng)該也是貴族之后,可行事卻一點都不大氣。
張良今日送了那么厚的禮過去,算是打過招呼了,這個女人竟還覺得不夠給面子,難道非要她作為命婦前去拜見才覺得滿意?
不好意思,懷瑾并不打算給她這個臉。
韓成目前都是依附著張良的,他雖為韓王,可實權(quán)都在張良手上,這個女人怎么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韓成那時候那副討嫌相,娶到的老婆想必也是跟他以前那德行一樣的人。
懷瑾喝著茶,忽然就冷笑一聲,阿婉頓時就一句話不敢問了。
她只想到剛剛那幾個人的嘴臉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