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清清楚楚的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笑道:“明白了,往后,我不會來打擾你喝酒!
“多謝你。”干干脆脆,懷瑾笑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1章 躲前夫驛館遇奇事
入夏了,懷瑾細(xì)數(shù)著,自己已經(jīng)和張良分別兩個月了。
她麻木的喝著酒,想著時間久了,她再想起張良,好似也沒有那么痛苦了。
時間過得快,她感覺自己才剛坐下喝了一壇酒,就已經(jīng)黃昏了。
懷瑾戴好遮陽的錐帽準(zhǔn)備回家吃飯,騎著馬晃回去,卻見到府外兩匹馬正在吃草。
大約又是哪個慕項氏名而來拜訪的客人,懷瑾這么想著便準(zhǔn)備從后門繞回去,省得客人見到她又要客套一大堆,還要問及她一身男裝。
只是剛調(diào)轉(zhuǎn)馬頭,她覺得有些不對,只是下意識的第六感,她便下馬偷偷溜了進去。
果然在客堂里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懷瑾呼吸一滯,轉(zhuǎn)頭就悄然離開。
他竟然又找來了,來找她干什么呢?特意告訴她一聲,沉音被他救回來了是嗎?還是沒救回來想找她算賬?這兩個答案,都能讓她滿心怒火。
出去騎上馬,她直奔城外的驛館而去,叫小二打掃了一間房,她準(zhǔn)備在這里住半個月,保證誰也找不到她!
怒氣沖沖的在房間里坐到半夜,懷瑾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偷偷告訴項羽一聲,項家的人要是找不到她會著急的。
不過……她不回去,張良一定明白她知道他來了,故意躲著不見。
她就不信,他會一直不走。
如果真的一直不走怎么辦?懷瑾分析了許久,如果他非要等到自己,說明是他后悔了,特意來找她和好的?
那么她要原諒他嗎?這也是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是先躲起來吧,懷瑾最后蔫巴了,躺在床上發(fā)出了一聲長嘆。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忽然的,外面突然傳來了異響,懷瑾耳朵一動,現(xiàn)在可是半夜,莫非遭賊了?
懷瑾從床上爬起來,貼著房門聽了一下,響動時而有時而沒有。
懷瑾便拿上劍和燭臺,準(zhǔn)備出去看一下。
把門推開一條縫,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出現(xiàn)在黑暗里,正死死的看著她,懷瑾心瞬間停了跳動。
她沒有尖叫,只是扔了燭臺,刷的一下抽出了劍。
“壯士,老朽只是出來打盆水而已。”對面那個鬼一樣嚇得她差點猝死的人說話了,是一個老人,眼神平靜。
可正是這眼神一點波瀾沒有,整個驛館又一片漆黑,才讓懷瑾想到了鬼。
聽到對方說話,懷瑾把劍放回去,然后抹了一把冷汗。
天知道,她剛剛簡直快背過去了,默默的和老人對視了一小會兒,懷瑾說:“對不住,我聽見外面有響動,以為有毛賊!
老頭沒理她,只是一瘸一拐的端著水走了,看他進屋,懷瑾才知道這人住自己隔壁。
一片漆黑,燭臺已被打翻,懷瑾想叫小二來給她點火,但她現(xiàn)在要是喊了,恐怕整個驛館的人都醒了。
無奈之下,她厚著臉皮敲響了隔壁的屋子:“能不能……借個火?”
老人面無表情的把自己屋的燭火拿了過來,懷瑾就著點燃豆燈,然后看見老人左腳光著的,腳面上鮮血淋漓。
“您這是?”懷瑾友好道:“可需要我?guī)兔Φ??br />
老人默了一瞬,將她讓了進去。
他在榻上坐下,看著懷瑾:“閣下是男是女?”
“……”她如今沒有誠心裝男人,只是圖男裝方便而已,因而也沒有壓著嗓子說話,一開腔就是一道清亮女聲,難怪人家要問她了。
見她久久不作答,老人便說:“我腳上扎了鐵釘,你能幫我拔出來嗎?”
懷瑾杵過去一看,果然一根釘子從腳背上扎了進去,她疑惑:“只聽說過踩到釘子的,您這……”
莫非用腳背走路?您老練芭蕾的?
“意外。”老人用粗布將血跡擦干凈,看著懷瑾:“勞煩閣下了,老朽自己下不了狠手,試了半晚也沒拔出來!
這釘子絕對釘穿了腳骨,懷瑾也有些下不了手,并非是嫌棄對方,只是她怕拔了釘子血止不住,也會有感染的風(fēng)險。
“您身上有藥嗎?”懷瑾猶豫了一會,問道。
老人打開一個小布包:“老朽剛剛?cè)N房拿了一些灶灰。”
“好吧。”懷瑾說了聲抱歉,然后顫顫巍巍的去拔那根釘子。
不過只是剛一碰到釘頭,老人的汗就痛出來了。
她只好停了手,問:“敢問長者姓名?”
“老朽毛亨!崩先苏f。
懷瑾道:“晚輩趙懷瑾,生于邯鄲!
毛亨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不拔釘子,反而和他報上姓名來。
懷瑾迎著這目光,干笑道:“我怕您等會疼得受不了,所以先和您說會話,好讓您別那么緊張!
毛亨笑了一聲:“閣下倒是有些詼諧,無事,拔吧!
懷瑾把他的腳放在軟布上,一邊引開他注意力,說:“其實我是女子,前些時日我休了我夫君,回了娘家。今日到這里,是因為我夫君來這里尋我,我不想見他。就想著,在這驛館里躲個十天半月!
“竟有……”毛亨果然感覺到驚奇,懷瑾便立刻動手將釘子拔了出來,毛亨嗓子眼里發(fā)出一陣嗚咽,然后安靜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