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搖搖頭,道:“《連山》就是天皇氏寫的,他還創(chuàng)造了天干地支。天皇氏姓望名獲,是天地初始時的第一位君主,在記載里,他出身于古越族。”
“想不到望栗還有這么厲害的祖先呢!所以他那個老族長叔公也是天皇氏的后代嗎?”懷瑾瞬間覺得鄉(xiāng)土氣息的望栗,是那么有氣質(zhì)!
張良莞爾:“這是秸溪寨的人吹噓的,望栗他們這一族的祖先并不姓望,是后面改的姓。”
她切了一聲,再看望栗時,嗯,依然土鱉氣息濃烈!
隊伍動了一小下,懷瑾看到前面一隊人,瞬間喪氣的很:“這么多人,排到我們都半夜了吧!”
“中原的卜術(shù)從《周易》中來,給出生辰八字可通過對應(yīng)天干地支而排出命局,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但他們這里的占卜,嗯……”張良思索了一會兒,在她耳邊輕聲笑道:“我認(rèn)為全憑巫師的嘴!
懷瑾瞪大眼睛,毛茸茸的像只小狗狗:“你覺得他們占卜不靠譜?”
“也不能這么說,只是被選為巫師的人,必須是能通神明的體質(zhì)。這里人人都相信神明,因此占得好與不好,只要是能解神意的人說的話,他們都會深信不疑!睆埩颊A苏Q郏骸暗覜]有見過神,所以我沒有辦法完全相信巫師占卜的準(zhǔn)確性!
懷瑾質(zhì)疑的上下打量著他:“你說了這么多,是不是就是不想在這兒繼續(xù)排隊了?”
張良挑了挑眉:“被夫人發(fā)現(xiàn)了!
懷瑾狠狠擰了他一下,拉著他站定:“不管,我就要占卜!”
“好吧!睆埩悸犞沃呐闼竞,過了好久隊伍也只是前進(jìn)了一小步。
過了會,張良拍拍她的手,往望栗那邊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望栗的盟血勇士走過來,對老巫師說:“明日就要各自回去,大首領(lǐng)和其他族長們想請您過去喝酒,并卜算一下今年的氣候!
正在排隊的人們一聽,便遺憾的發(fā)出了嘆息,大巫被邀請到大首領(lǐng)那邊喝酒,恐怕就得喝到半夜了。
眼見著大巫過去了,人們徘徊了一會兒,然后相繼離開了。
懷瑾捅了捅張良:“不是你搞得鬼吧?”
張良只是頑皮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很無辜,但等人群全部離開了,她就拉著懷瑾往望栗那邊去了。
望栗說他們是自己的客人,其他人就沒有多問什么了,只是表示對張良的膚色有點驚訝。
望栗也沒說他們是中原人,只是轉(zhuǎn)移視線讓老巫師趕緊占卜,大家于是都認(rèn)真的盯著老巫師。
這些族長們都喝得醉醺醺的,老巫師占卜時,他們正襟危坐卻又搖搖晃晃,懷瑾咬著嘴巴控制自己不要笑出來。
老巫師占卜完,就說今年的雨水會比較充足巴拉巴拉的,這些半醉的族長們一聽完就紛紛笑著說天神保佑,然后繼續(xù)去喝酒了。
老巫師嘴唇顫抖了兩下,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些漢子一喝酒哪還有心情聽他占卜?
此時這些族長們在拼酒,老巫師則默默的坐在篝火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他背了一個碩大的布袋,里面全是他占卜的各種器具。
張良就趁這個時候拉著懷瑾過去,他看著老巫師,尊重道:“大巫慢些收拾,可否最后再給我們占卜一次?感激不盡!
老巫師認(rèn)出了懷瑾,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老人家的皺紋帶上了笑:“你弟弟的腿好些了嗎?”
“感謝大巫的藥,好多了!睉谚Ь吹馈
老巫師點點頭,從布袋中拿出一個龜殼、一個雞頭骨、一個羊頭骨,然后問她:“是你要占卜嗎?要知道什么呢?”
這一下可犯了難,她思索了一會兒,指著張良:“我想看看我和我丈夫?qū)頃袔讉孩子……”
她還沒說完,醉醺醺的望栗突然插了過來,他拍著張良的肩膀,口齒不清的對老巫師說:“這是……我的好兄弟!”
被驟然而來的酒氣熏得蒙了一下,懷瑾趕緊捂住鼻子,她看著望栗大腿上的包扎,道:“你這一身傷還喝這么多!當(dāng)心明天回去騎不了馬!”
望栗嘿嘿傻笑兩聲,正要吹噓一下,那邊閩越的族長又跑回來把他拉了回去。
張良搖頭失笑,老巫師不以為意,又從布袋中拿出一截牛骨。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8章 求卦問卜驚厄運
老巫師把牛骨扔進(jìn)火堆中,然后把其他的東西收了,懷瑾問:“您為什么收起來了?不是說……幫我占卜嗎?”
“生孩子,要用這個問。”老巫師指了指火中的牛骨。
接下來就是一陣靜默,老巫師盯著火發(fā)呆,懷瑾看著老巫師發(fā)呆,張良面帶微笑的聽著一旁那群喝酒的人吹牛逼。
“你幾時嫁給他的?”老巫師突然問道。
懷瑾怔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六年前。”
當(dāng)時她抱著張良的牌位拜了天地,若說成親,就是在那時吧。
可惜后面也沒有辦過婚禮,想到此,她幽幽看了張良一眼。
火堆中的骨頭發(fā)出了輕微的炸裂聲,老巫師用兩根棍子把牛骨夾了出來,上面有許多裂紋。
老巫師遞過來一把刀子:“你們滴血上去,要你們兩個的!
懷瑾就和張良把指頭刺破,按著老巫師的吩咐,把血滴在了骨頭兩端。
鮮血順著裂紋游走,然后在某一段相遇連接上了,老巫師看了半晌嘴里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