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也學著黑珍珠的樣子,往他們倆身上扔鮮花,項籍笑著看熱鬧。
周圍有秸溪寨的男子,看到他們倆高聲笑道:“儂都是老夫妻倆,搶我們風頭作甚么!”
一語說罷,大家伙都笑起來,然后又開始新的一輪對歌。
張良拉著她站起來,往溪邊的商攤走去,韓念忙起身跟上,張良道:“你們在這里玩吧,我?guī)Х蛉俗咦。?br />
于是便撇下韓念幾人,他們倆去溪邊的商攤轉(zhuǎn)了一圈,這里前幾天就一起逛過了,但此時牽手走在熱鬧的人群中,二人感覺到一種平靜。
有女子在賣米酒,她的吆喝聲是最大的,傳出了三里地。
張良就笑道:“南夷北狄,中原人總覺得這些地方的人荒蠻無教化,但在這里待了這么長時間,才覺出這里的人才是真誠又簡單。”
“原來你也這么覺得!睉谚戳怂谎,然后伸手抓住了經(jīng)過她身邊的一只螢火蟲,手心的小蟲子在掙扎,她又松開,那只小生物尾巴上的光亮一閃一閃,然后從她手心飛走了。
懷瑾看著這只螢火蟲飛到半空中,和其他的同伴飛在一起,她看了一會兒再分辨不出剛剛她抓的是哪只了。
她笑道:“中原雖富庶,卻僅限于貴族,百姓過得苦不堪言。但在這個地方,每個人似乎都生活得很快樂。想一想,留在這里做一個他們口中的野蠻人,似乎也不錯!
她在這里每天所想的,不過是第二天吃什么菜、穿什么衣服、去哪里玩;想想她從前十多年過的日子,這里簡直是桃花源一樣的存在。
雖然百越之地很窮,物品也常有匱乏,可她的靈魂是自由的、放松的。
張良聽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終究還是要回去的,懷瑾心想。
走了一會兒,兩人往下游的方向過去,行人便少了,張良忽然發(fā)出一聲嘆息:“要是中原的百姓也能如此,就好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發(fā)出這樣憂國憂民的感慨。
懷瑾心道,百姓的生活取決于君王,有一個仁愛的君王百姓才會安居樂業(yè)?芍性形唇y(tǒng)一戰(zhàn)亂不斷,普通百姓都生活得水深火熱。
“不知道回去的時候,中原是一個怎樣的的局面!睉谚f。
走到了一處無人的河畔,張良拿出一塊白色的絹帕,懷瑾不明所以,他卻說:“一起抓夜照吧,我?guī)トタ匆粋東西!
夜照,就是這個時代對螢火蟲的稱呼。
不一會兒,兩人至少抓了二十多只,張良把螢火蟲放在白絹帕里,成了一個泛熒光的小燈籠。
但懷瑾還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被張良牽著,他們往林中行去。
這片林子沒有部族駐扎,一點火光也沒有,入目只有樹木的黑影,入耳也只有蟲鳴。
張良牽著她靜靜的走了很久,不慌不忙,閑庭信步般的速度,懷瑾一言不發(fā)的依偎著他,心里什么都沒想。
走了大概一刻鐘,張良停了下來:“到了!
周圍不過是些樹木植物,和剛才走過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分別,懷瑾不解:“這里怎么了?”
張良手里的螢火蟲燈籠往下面一照,懷瑾看到一叢茂密的綠植,綠植上有十幾朵未開的花苞。
張良拉著她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泥土,他說:“望栗說這邊有夜會草,我沒見過,所以來看看長什么樣!
腦海中并沒有關(guān)于夜會草的信息,大概是古代的一種植物吧,懷瑾安靜的坐在他身旁,靠著他的肩發(fā)呆。
“幾株草,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苯柚乃{的微光,懷瑾看這堆綠植普普通通。
沒有別的聲音時,人也會忍不住壓低聲音,張良低吟道:“聽說夜會草半夜才會開花,要極有運氣才能見到,也沒別的事,在這里等等吧!
他的嗓音忽變得低沉,懷瑾湊上去在他喉結(jié)上親了一下,然后順著脖頸親到了耳垂邊,生了挑逗之意:“夫君可知,為何他們管這叫夜會草呢?”
“夫人想來有高見!睆埩紝⑽灮鹣x燈籠掛在一截樹枝上,然后雙手枕在腦后,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懷瑾挑挑眉,摸索著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脫掉了。
剛坐上去,張良瞬間把她放倒,天旋地轉(zhuǎn)間,懷瑾勾著他的脖子往下一拉。
(刪減兩百字,內(nèi)容是夫妻間的xxoo。)
不知過了多久,張良才停下來,兩人喘著氣躺在地上,天上無數(shù)繁星映入眼簾。
“如果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這一生也不枉了!睉谚脜柡Γ饋韺⒁路咨,卻看見幽暗的藍光下,一朵潔白的曇花正在盛開,其他的花苞也正相繼打開。
“開花了!”懷瑾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百越人口中的夜會草居然是曇花。
張良坐起來,注視眼前這多潔白無瑕的正在盛開的花朵,滿眼贊賞。
一朵又一朵的曇花相繼盛開,在黑暗中白的燦爛而幽靜。
共開了八朵花,他們親眼見到花苞打開,柔弱的花瓣顫抖著舒展,最后盛開到極致。
懷瑾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在黑夜中也有這樣的美景,不管有沒有人在旁邊,這些純白的花朵都會自顧盛放,在幽夜里寂寞的美麗著。
“這種花只會開很短的時間,盛放到極致就凋謝了!辈恢獮楹,懷瑾忽然有些感傷,曇花一現(xiàn),是不是所以的美麗都留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