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離開了,以后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走行不行?”嬴政近乎是放下君王威嚴在哀求了。
懷瑾泣不成聲:“陛下,求你了,讓我走吧!
“阿姮,你別逼寡人!辟难凵癜档聛,他抿著唇,又變成了那個不喜形于色的秦王。
懷瑾無懼的看過去:“陛下,是你在逼我。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撤兵,所以我只求你放我離開,這是你欠我的一次恩情,陛下!”
到這里,已是一場男女間的博弈,她唯一的籌碼,就是嬴政的心軟。
然而落了空,嬴政沒再說什么,慢慢走了出去。而她被關(guān)的這個地方,多了一個小宮女寸步不離的看著她。
中間又有兩天,她一直待在這個地方,比原來計劃的時間延長了,懷瑾有些焦急。
作者有話要說:
第236章 極限拉扯
在她看不到的外面,尉繚和甘羅已連著兩天給她求情了,蒙恬后來知道這事,也期期艾艾的求了一回。
而后宮中也漸漸聽到了風聲,王夫人和古依莎竟然也去找了嬴政,不過她們不明就里,以為懷瑾做錯什么事惹怒嬴政了,只請求嬴政能饒過她性命。
嬴政本就心煩,在諸人的求情之下,心情越發(fā)沉重。
但他不是個會把壞心情遷怒給他人的人,這兩日的朝會他雖沒怎么說話,但百官出奇的察覺到他的不快,皆大氣不敢喘。
第三天中午,剛散了朝,嬴政想起懷瑾。
已經(jīng)三天了,他仍然做不了決斷,心煩意亂之下心道去看看她吧。然而到了章臺宮的后殿,只見到昏睡在地上的兩個宮女。
章臺宮迅速亂了,能從這里逃走,說明章臺宮的防守出了大問題,這是比懷瑾逃跑更嚴重的問題,蒙恬到老獵這些人可能都會受罰。
而懷瑾此時卻出現(xiàn)在了承明殿,躲在扶蘇的臥房中。
“夏福,你仍舊去柳美人那里,好好伺候她的胎,再往后的事就不要管了!睉谚诜鎏K殿中,狂吃東西,保存體力。
夏福眼中含淚:“主子,會有危險嗎?”
懷瑾胸有成竹的笑了一聲,對夏福揮了揮手。
夏福見她穩(wěn)操勝券的模樣,抹了眼淚,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忍著悲傷離開了承明殿。
懷瑾吃飽了,歉意的看向扶蘇:“公子,不好意思,此番連累你了!
逃跑這種事,只能扶蘇來幫忙。
其他人來做,事發(fā)會有危險,但扶蘇不會。
逃跑是下下策,她本來以為到昨天她應該就能離開了,誰知嬴政這次死活不肯放她走,再等下去耽誤不起。
扶蘇有些難過的看著她:“老師,一定要走嗎?”
他其實不愿意懷瑾離開,但是收到夏福的口信,他依然還是照做了。
章臺宮能自由出入且無人敢問的,只有他了。他不明白大人們的事情,也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只明白一點,要是他不幫老師,還有誰能幫呢?
“公子……蘇兒,別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睉谚嗣念^,耳朵則豎起聽著外面的聲音,她飛快道:“你父王很快就會問出來,上午去過章臺宮的只有你一個,我得走了,要是他們問起,你就說我從御河那邊出宮了。”
扶蘇哀傷難言,親生母親早就不在,鄭夫人也去世了。隨著長大,他越來越覺得孤單。
如今,連老師也要走了。
想起更小的時候他纏在老師身邊的情景,乃至這十年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與教導,再想到如今面對著分離,扶蘇的鼻頭漸漸的紅了:“老師,你會回來看我嗎?”
這也是自己看到大的孩子啊,懷瑾吸了吸鼻子,給了扶蘇一個擁抱:“蘇兒,你好好保重。”
放開扶蘇,她迅速出門,撿了一條小路往長寧殿趙高那邊趕去。
現(xiàn)在只需去趙高那里換上衣服,然后馬上趕到四道宮門那里,找到尉繚的馬車就能出去了。
前面就是長寧殿了,懷瑾一喜,正要過去,冷不防一雙手把她扯進了假山。
懷瑾立即拔下頭上的簪子刺過去,然而那人一松手:“是我,阿姮!
“蒙毅?”懷瑾驚疑不定。
蒙毅急道:“現(xiàn)在各個宮殿都有搜查的人!阿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陛下在大肆搜捕你?”
看著天色,懷瑾滿臉焦急:“說來話長,蒙毅,我現(xiàn)在要去換上宦官服然后去四道宮門,再晚老尉的馬車就要走了!
官員下朝,馬車擁堵,尉繚停留的最長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不用換衣服,你跟我走!泵梢銤u漸嚴肅起來,拉起她的手鉆進了假山。
懷瑾驚疑,蒙毅這個剛正不阿的性子竟然會幫助她逃跑?
若不是時間緊急,她倒真想仔細觀察一下天空,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了。
蒙毅拉著她在假山中一陣疾行,直到鉆出了御苑,一面宮墻佇立在眼前。
不遠處三四輛車輦正在排著隊出宮,尉繚的馬車就排在最后。
“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咸陽宮的地形了,”蒙毅松開手,斯文的攏著袖子,白皙的面容上帶了一抹松快的笑:“禁衛(wèi)軍還沒有查到宮門來,你快走吧!
真是難以說清此刻的心情,懷瑾點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