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中頗為優(yōu)待,甚至有些……討好,那邊燕妤一臉羞怯的低了頭,張良卻只是淡淡道:“多謝大王抬愛。”
除了這句沒有意義的感謝,其他什么表示都沒有。
燕妤咬咬唇,強撐著笑道:“父王,哪有您這樣大庭廣眾的……叫女兒如何好意思?”
小女兒情怯的模樣,大家都心領(lǐng)神會的不再追問了。
音樂聲適時的響起,大家專注著歌舞,嬴政這時才對懷瑾道:“張良與你是舊識吧?”
懷瑾心一驚,只聽嬴政可惜得到嘆了口氣:“此人是難得一見的人物,寡人有意想讓他到秦國做官,誰知被婉拒了。你可能說動他?”
人家的父母被秦兵所殺,他怎么可能會去秦國做官?
懷瑾搖搖頭,平靜的回答:“的確是舊識,不過多年不聯(lián)系,當(dāng)年的情分早就淡忘了!
嬴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曖昧的在她耳邊說:“情分?是什么樣的情分?”
懷瑾橫眉冷對:“陛下以為是什么樣的情分?”
嬴政道:“當(dāng)年韓國兵敗,你從新鄭帶回來的那個少年,似乎就是他的弟弟!
懷瑾斜睨了他一眼,但笑不語,嬴政不是傻子,或許他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沒有確切的答案而已。
知道她和張良好過的,只有夏福一個,其他人如尉繚和甘羅,是因為與她交情深又了解她,因此也能猜到些什么。
嬴政或許是在試探她罷了,喝了三盞酒,懷瑾道:“陛下想聽我說什么?”
正說著,席上突然走出一個女子,大聲道:“秦王陛下,小女有一疑問想請您解惑。”
絲竹之聲乍停,大家都看過去,只見一個水紅色衣裳的年輕姑娘站在中間,目光朗朗的看著嬴政。
上頭的燕王先皺起了眉,呵斥:“寧兒,你鬧什么?不看看是什么場合?”
“父王,孩兒只是有些不解想問問秦王,秦王乃是天子,難道連我一個小女子的疑問都解答不了嗎?”這女子口齒伶俐,無畏無懼,觀容貌,算得上是個絕色大美人。
燕王尷尬的對嬴政解釋道:“這是孤王的十一公主,燕寧!
嬴政饒有興味的看過去:“你有什么疑問?”
燕寧道:“一國之君,是否號令一國,一言既出,臣民聽從?”
嬴政點點頭:“自然是如此!
燕寧道:“那后宮女子,是否也是您的臣?”
嬴政道:“自然!
尉繚看了懷瑾一眼,懷瑾莫名其妙,看她干什么?
只聽下面燕寧又道:“我父王說他想讓我嫁到秦宮,但因為您身邊這位趙姑娘不愿意,您就不再言語了。莫非秦國的政事,都是由趙姑娘做主嗎?”
臥槽,原來是對著她來的,懷瑾撇了撇嘴,無妄之災(zāi)啊無妄之災(zāi)。
席上一時安靜了,嬴政似笑非笑的看向燕王:“貴國的公主倒是有些將帥風(fēng)范!
不等燕王呵斥,燕寧繼續(xù)道:“燕寧嫁到秦國,是為了兩國和平,請秦王陛下娶我為王后,以彰顯兩國情誼,也保邊疆再無戰(zhàn)事!
“這小嘴兒叭叭的可真會說,不娶她就不和平了?”懷瑾小聲對尉繚吐槽,這明顯的捆綁嘛,燕國的意思,不娶他們的公主,就是要打仗?娶了公主才能說明你真心跟我們交好?這什么強盜邏輯啊!
再說這公主,幸好這還是奴隸制社會,民風(fēng)尚算開放,要擱封建社會,敢說這些話,馬上就送你去沉塘。
尉繚皺著眉,小聲回應(yīng)她:“恐怕有麻煩了!
不如了他們的意娶這位公主,回程只怕要一波三折了,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
蒙恬憤憤不平:“哪有強迫嫁娶的!
尉繚沉聲,搖頭:“這不是普通嫁娶!
是外交問題嘛,懷瑾心里自動補充著。一抬頭,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望著自己,連嬴政也望著自己?促难凵,那意思是:靠你了。
絕了!她剛剛根本就沒有想應(yīng)對這回事好吧,她硬著頭皮,迎著燕寧充滿戰(zhàn)氣息的眼睛,和燕王懇切的目光以及各種各樣復(fù)雜嘲笑的眼神,磕磕巴巴的開口了:“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嬴政拉著她的手,溫聲對燕王和燕寧道:“眾所周知,寡人這次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燕國,是為了趙姑娘。秦國的王后,也將是趙姑娘。”
懷瑾頂著四方的目光,簡直頭皮發(fā)麻,她強撐著,笑道:“我……”
白天已經(jīng)尋過一回死了,這招估計不行了,迎著嬴政殷切的目光,懷瑾靈光一閃,頓時笑得儀態(tài)萬千:“內(nèi)宮里多一位妹妹,我倒是不介意,只怕委屈了公主。”
娶個夫人回去,總可以吧?
嬴政深深的笑了一聲:“阿姮真是大度,寡人很欣慰呢!
燕寧怔住了,她倒沒想到這一茬。
這時就有燕國宗族的人不樂意了,有人道:“我們燕國的公主,難道比不上一個出身都不知何處的女子嗎?”
尉繚忙出來打圓場:“婚嫁之事,理之自然,公主固然尊貴,但趙姑娘是我們陛下心愛之人,兩者如何能比呢?況且,今日上午……”尉繚看向燕王。
“總不好叫上午之事再重演一遍吧?”尉繚最后說。
燕王看了燕丹一眼,嫁給秦王做夫人,已是達到聯(lián)姻的目的了。怕再弄擰巴了,燕王連忙順著梯子往下走,道:“既如此,寧兒就有勞秦王多看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