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怒不可遏,立即向嬴政請求:罷免桓齮的官職。嬴政只是說:并無真憑實據(jù),容他再調(diào)查一番,然后將呂不韋先打發(fā)了回去。
嬴政在章臺宮的正殿里,笑得在榻上打滾,老獵跟個護雛得母雞似的,守在旁邊生怕他掉下去。
“聽說呂家和桓家都在辦喪事,城中所有樂師全被他們兩家叫過去,說絕對不能讓對方的哀樂高過對方!辟粗嗾,快樂之情溢于言表,十分不厚道。
懷瑾道:“好歹死了人,陛下笑聲略收一收!
嬴政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揉著肚子,笑道:“寡人知道,寡人就是控制不住。尚書令大人啊,你可真是厲害,只用了一個女人,就把桓齮逼得和呂不韋反目了;庚t現(xiàn)在這個位置是呂不韋一路提拔上來的,桓齮可是他最忠心的狗。”
嬴政在床上滾了一下,到了床邊,他躺著,伸手在懷瑾肩上拍了一下:“尚書令大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人,寡人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作者有話要說:
第76章 救命恩人
懷瑾笑而不語,過了會嬴政笑夠了,便問:“呂叢武真的是桓齮殺的嗎?”
“桓齮忙著辦喪事,哪有時間去殺人。俊
嬴政好奇不已:“那是誰?”
“是桓小姐真正的心上人!睉谚衩刭赓獾男α艘宦暋
夏季的最后一天,仍是炎熱的時候,某一天上朝,桓齮突然上書說呂不韋是嫪毐之亂的始作俑者。是呂不韋將嫪毐送進了宮,甚至將給嫪毐凈身的老宦官提上了殿,把具體的年月日都說了,詳細到呂不韋如何收買這個宦官。
朝臣們嘩然,殿上那天記錄言行的史官,足足寫了十多卷,可以想見那□□堂上有多么之精彩。據(jù)說嬴政那天震怒異常,把呂不韋的朝板摔到了他臉上,將呂不韋不留情面狠狠斥罵了一頓,然后罷免了他相國之職,命他一個月后離開咸陽城,搬到自己的封地洛陽居住。
沒一個朝臣敢為呂不韋說話。
震怒異常的秦王陛下,又在榻上笑的直打滾了,扶蘇在旁邊趴著,看著自己父王癲狂之態(tài),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陛下,不能讓呂不韋回去!睉谚獫擦艘慌枥渌骸皡尾豁f雖與桓齮和楊端和離了心,但他手上還有兩只兵符!
嬴政似乎不以為意:“兩只兵符而已,不再足以與寡人對抗,況且這兩只兵符有其他人會為寡人奪回來!
懷瑾聽到他這么說,便不追問了,想必嬴政還有其他部署,只是沒有告訴她。
“尚書令大人,你立下此功,想要什么賞賜嗎?”嬴政問她。
懷瑾心抽了抽,肅聲道:“陛下知道臣想要什么!彼幌肭乇ペw,幫她把倡姬和她的兒子從那個高位上扯下來,狠狠的踐踏在泥里。
嬴政收斂起笑臉,嘆了口氣:“你太急了,現(xiàn)在不能貿(mào)然出兵,先等著吧!
“是!睉谚苌須庀㈩D時沉重起來,只要提起趙國那邊,懷瑾就陰森得仿佛寒冬的冰窖。
嬴政道:“需要給你換個大一點的宮室嗎?”
懷瑾本能的搖頭:“現(xiàn)在的殿室已經(jīng)很好了,臣和夏福住的很舒適!
嬴政想了想,又道:“需要給你錢嗎?想買什么自己去買!
懷瑾脫口而出:“宮里物事應有盡有,趙姮什么都不缺。”
嬴政:“……”
旁邊永遠沉默的老獵終于忍不住了,輕聲提醒道:“陛下的面子,還是不能掃的。”
懷瑾猛的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嬴政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扶額無奈道:“罷了,早已習慣你這樣了,不如給你半個月休沐時間,自己好好歇歇,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就去,寡人給你派馬車。”
這次懷瑾沒有拒絕,領(lǐng)了這個賞賜,看嬴政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了出去了?粗鴳谚氖轮刂氐某鋈ィ男θ萦珠_始變得散漫,他枕著雙手,好像是問老獵又好像自言自語:“看到她,寡人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倔強,堅決……為了一個目標,孤注一擲付出所有,像一頭孤獨的小獸。
扶蘇已經(jīng)睡著了,嬴政輕輕拍著他,然后叫老獵去準備轎攆,準備去王后那里了,不然兒子醒了要喝奶,他可沒有。
羋荷在椒房殿里正在傳膳,聽著外面的聲音,就知道是嬴政來了。她起身迎出去,嬴政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她往內(nèi)殿走。
“今兒晚上吃什么?”嬴政帶著羋荷坐下。羋荷接過扶蘇,把他交給乳母,然后才開始替嬴政寬衣通頭,她一邊說:“晚膳叫了一些炙肉,要不要上些酒?”
嬴政閉著眼睛,任由王后的手在他頭上按著,他輕輕笑了一聲,捉住王后的柔胰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羋荷的臉驟然紅了,只聽嬴政說:“有王后在,不喝酒都醉了。”
殿里的侍女全都低聲笑了起來,識趣的退了下去。羋荷這時才笑嗔:“陛下好沒正經(jīng)。”
“只在你面前不正經(jīng)!”嬴政低聲笑起來,手也不老實了。羋荷嚶嚀一聲,倒在他身上,笑道:“陛下也該多寵幸別的姐妹們,不然他們都要說臣妾恃寵生嬌,霸著陛下!
嬴政摸著她光潔的臉,道:“寡人寵愛自己的王后,誰敢說什么!你是我的王后,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愛的人,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