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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思索著,張良忽然正色道:“不過……姮兒,你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了!

  我有做錯事的心虛,也不跟他辯解,委委屈屈的聽著。張良說:“行事光明磊落,才會讓人無機可乘。藏頭露尾,非是君子所為!

  “田假自己也開了賭場,我就不信他沒有什么鬼。跟權(quán)利金錢沾邊的人,怎么可能都是光明磊落的,我才不……”我說著見張良面色不虞忙住了口,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光明磊落,陽光之下的犄角旮旯,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在進行著。

  張良半晌沒說話,良久,才嘆了口氣:“姮兒,你總把人想的那么壞。”

  “我沒有。”我飛快的反駁說,張良挑眉,清明的眼睛帶了點揶揄和威脅:“你再這么著,我就走了!

  “我錯了!”我舉起手:“真的錯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對!”

  張良對我很是無可奈何,只好一直搖頭嘆氣。

  回歸正題,我問:“我該怎么見齊王,怎么說呢……齊王會不會治我的罪啊?”

  “你先讓你父王寫一封國書吧,齊王總不會不買你父王的賬。讓你父王說……你年幼頑劣,只是小兒玩鬧,解憂樓還田升有參與,更好說話了!睆埩颊f,我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點頭如搗蒜。

  張良把另一個箱子推過來:“那時候這個也呈給齊王!崩锩娌恢故琴~,還有齊國各個官員在添香館的往來記錄。

  “至于怎么讓齊王給你收拾爛攤子還心無芥蒂……”張良最后說:“你這么能說會道,我相信你!

  此時外面已經(jīng)快天亮,張良終于打了個哈欠:“我實在撐不住了!

  “子房子房子房,你真是太好了!”我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張良困的連推開我都懶得推了,走到我床塌邊躺下。他半瞇著眼睛,問我:“今日是慶先生的課,你要請假嗎?”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聲音清涼如水,睡顏慵懶,曦光照在他臉上,仿佛一幅畫一般。我呆了一下,然后說:“我現(xiàn)在很興奮,還是去上課吧。”

  按著張良出的主意,我先是仔仔細細給父王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然后讓他給齊王寫信。父王的回信里不痛不癢的把我數(shù)落了幾句,他現(xiàn)在可舍不得罵我,我給趙國搞了那么大一筆錢,有功勞的!

  父王的國書一送到齊王宮,我就被齊王召見了,召見的理由是:你父王要我好好照看你,你在齊國待了幾年就進宮了一趟,我這個當大王的想起來了,覺得有必要維護兩國情感。

  ……

  我光明正大的進了齊王宮,和齊王待了半天,沒有人知道我和齊王說了什么,只知道我回家時,是帶著齊王賞賜的二十石糧食出來的。

  接著那一天的下午,田升跟我絕交了。

  田升先是前一天告訴我,田假忽然找到田榮問了當初送的兩個女奴隸的事情。就如我開始想的,穆魚那件事,田假和田榮一對上這件事就穿幫了。然后田榮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田升,田升就明白過來當初的餿主意被田假知道了,田榮也知道自己被田升拉出來擋箭了,田榮知道后把田升罵了一頓,并向王后告了一狀,王后也把田升罵了一頓。

  但是田升很仗義的沒有把我供出來,還把事情告訴了我,我告訴他說不用擔(dān)心,我一切都已經(jīng)解決好了。

  當我?guī)еZ食從齊王宮回家之后,田升去了齊王那里,據(jù)說被罵了,然后晚上氣沖沖的跑到我這里把我罵了一頓。

  “原來這幾年你都是在做假賬!我還說分紅怎么這么少呢!趙懷瑾你這個騙子,豺狼養(yǎng)大的!小丘八!小囚囊!王八羔子!虧爺爺一直把你當兄弟,被榮叔叔罵被母后罵,一個字兒都沒把你說出來,沒想到居然連我都敢騙!”田升在我院子里一通臭罵,我一句嘴不敢還。

  時茂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公子……”

  “不用管,讓他罵吧!蔽夷昧藘蓤F厚布捂住耳朵。

  “黑心種子,我就是瞎了眼,認識了你!趙懷瑾,我告訴你,我今天起跟你絕交!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田升氣沖沖的走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們氣氛怪怪的,我和夏福面面相覷,夏福問我:“齊王會告訴田假這件事嗎?”

  “可能吧,無所謂!蔽艺f,有些無精打采的癱在桌子旁邊,以后解憂樓就不歸我了,不過好在我掙了足夠多的錢。夏福和那兩名廚子我全都帶了回來,日后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不搞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想去上課,剛出門就看見大門口田假帶著人在外面等著了。

  “這幾年總也請不到小公子過府一聚,今日我只好自己上門了。”田假不由分說就進了門,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讓夏福去學(xué)宮給我請半天假。

  脫了我的小挎包,我把田假請到會客廳坐下。

  田假的護衛(wèi)守在會客廳門口,李徐也很盡職的在外面站好,目不斜視。田假慢悠悠的喝了幾口茶,才說:“昨日才知解憂樓原是大王開的,不過有些好奇,既是我齊國的酒樓,老板卻是你趙公子的仆人!

  田假目光如炬看向我旁邊的夏福,他這次來在我面前的神情相當?shù)牟豢蜌,連假笑也沒了。夏福心理素質(zhì)被我鍛煉的已經(jīng)很強,但被田假這么一看,卻是有些站不穩(wěn)了。

  我只是笑:“司空大人這是說哪里話?小福是我最得力的下屬,這幾年在齊國日夜照顧我,怎么牽扯到解憂樓的老板了?解憂樓老板我記得……”我作思考狀,然后說:“解憂樓老板是常年戴面具示人的,不會因為也姓夏,您就誤認為是我家小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