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家都反應過來,紛紛上來搶田升的劍,張良在他手腕子上敲了一下,劍就落下了。我緊緊抓住田升,在他耳邊道:“你也是這里的老板,你想自己砸自己場子嗎?你們家里的矛盾,回去解決!”
田軫的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失望,剜了田升一眼,然后對后面那個大叔行了個禮,帶著人走了。這人……是個喜歡玩陰招的,看起來田升沒少在他手下吃虧。
那個大叔走上前來,在田升背上狠狠拍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母親平時是怎么教你的?越長大脾氣越回去,我還當你讀了幾天書明理知事了!”他看向我:“這是……”
“在下趙懷瑾。”我說,回頭看了一眼張良和穆生,都對這個大哥行了一個禮,張良說:“這是齊國的大宗伯,田榮大人!
原來是田升的叔叔,我和項伯、劉交趕緊跟著也行了一個禮,田榮看著我:“原來是趙六公子,剛剛多虧你了,升兒,還不趕緊謝謝人家!
這位叔叔倒是真心向著田升,田升耷拉著腦袋,有些傲嬌:“我和小八有什么好謝的!”
田榮無奈的瞪了瞪眼,發(fā)覺自己嚇不到他,于是只能作罷。夏福趕緊上來,見縫插針:“馬車已經(jīng)到了,小人送各位大人上車吧!
“嗯,給你們添麻煩了!碧飿s并沒有把夏福放在眼里,沖我們點點頭,拉著田升出去了,走到門口田升還偷偷回頭沖我們招招手。
可算沒在添香館鬧出什么大事,我心道。這里就只剩我們了,夏福裝著不認識我的樣子,過來:“今日給諸位大人添麻煩了!
夏福帶著面具,穿著甚是富貴,除了穆生和劉交,我和項伯張良都知道他是誰,我一時覺得有些尷尬,說:“老板辛苦了,不用送我們先走了!”
夏福抿著嘴笑了一下,然后穩(wěn)穩(wěn)道:“大人們好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章 做假賬
到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和項伯前腳剛到,夏福就帶著一個箱子后腳到了。我和項伯看著一箱子的金子,說不出話。我看著外面黑漆的夜空,問:“你就一個人帶著一箱金子過來了?”難道不怕強盜嗎?
夏福抓了抓頭發(fā):“我一下沒想到那么多!
翻了翻賬冊,我心里那個激動啊,添香館今天一天的進賬足足有三十鎰金!項伯看著錢,眼睛閃著金光:“咱們發(fā)財了!”
將箱子蓋上,我翻開賬冊察看,糾正他:“是我發(fā)財了,不是我們。夏福,解憂樓和千金館的賬有點不對,實際收入是150金,為什么最后只有70金?”
夏福面露苦色:“公子,那是土地租稅,占總收入的四成。今天來我想說這件事,月底添香館也要開始算上賦稅了,那可是一大筆錢!
我居然忘了古代也有賦稅,忙問:“土地租稅?我們又沒種地!而且我們的地不是田升買的嗎?王子買地還要交稅?”
“但是我們在土地上蓋樓經(jīng)商,按律法,是一定要交賦稅的!
沉思片刻,我道:“我明日找田升問問,看他能不能解決。”一成兩成的也就無所謂了,四成稅這么大一筆錢,我心疼。
誰知連著好幾天田升都沒有來上學,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心想估計跟那天添香館里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跟田軫有關(guān)。
不得已,我只好先叫夏福做一下假賬,誰知竟然也糊弄過去了。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吧,我心想。
生意做起來了,我的生活作息穩(wěn)定了下來,交的作業(yè)也認真了,浮先生近日看我眼睛里全是慈愛。又過了三天,田升還是沒來,一打聽才知道田升犯錯被齊王打了,現(xiàn)如今臥在床上下不來。
“要不去看看他!表棽嶙h,沒有田升和他嗆話,我也覺得少了些什么。我說:“那得找子房帶我們進宮了!
“浮先生今日也要進宮,那就一起吧!睆埩颊f。
下午,我們就著浮先生的車架往齊王宮去了。浮先帶了很多策論進去,我們上課的六藝堂在稷下學宮的后花園,前面除了是童生上課的地方,還有一個學術(shù)館,從各地而來的賢士經(jīng)常會在這里開交談會,他們的言論會被記錄成冊由浮先生定期呈給齊王。
我們每次去六藝堂上課都不是從正門進,因而我去前面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倒是張良和白生去的多。聽說張良曾在學術(shù)館里與五十人辯駁,他面不改色風輕云淡的將那五十個人說的啞口無言,這是來自白生師兄的一線戰(zhàn)報。
此時坐在車上,看見浮先生手邊堆起小山高的竹簡,不由想象起了當時的畫面。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浮先生睜開眼睛,翹著二郎腿的項伯立即坐好,我也收回目光。
對面張良看見,忍不住搖頭笑了。
第二次來齊王宮了,穿過兩道城門,張良帶著我和項伯下車,目送浮先生的車架往另一邊去了,我們則朝著相反的地方徒步走去。
一會兒,到了一座宮殿前面,張良拿出一塊符節(jié)給守門的士兵看了一下,然后我們就進去了。走到里面,聽見田升的哭叫聲從一處宮室里傳來:
“阿母!疼啊……你輕點……”
我們走近報上了名字,宮女就進去通報了,過了一會兒,我們被請進去。田升趴在床上,沒穿褲子,屁股上傷痕累累,他旁邊坐了一個年紀略大的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