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他會問這個,我說:“我與父王約定了五年,五年之后我要成為老師最出色的弟子,到時我父王會來迎我回趙國!
“那回趙國之后呢?”他問。
“我不知道,也許會和哪個國家的貴族公子聯(lián)姻為國家謀取利益!边@個時代的公主,都是用來聯(lián)姻的,我如今拼命爭取的,也不過是嫁人前的自由。
張良說:“你沒有想做的事情嗎?”
“我想做的,也許永遠(yuǎn)都得不到,所以目前只是想好好活著!蔽艺J(rèn)真的看著他,問道:“那你會在學(xué)宮待多久?”
“待到家族什么時候需要我了,我就回去!睆埩紲睾偷溃骸安贿^現(xiàn)在祖父跟父親身體都很好,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在外學(xué)習(xí),若是有一天祖父和父親不在了,我便要回韓國繼續(xù)家族的使命!
張良家?我記得張家五代相韓,若是沒有戰(zhàn)爭,他也會是韓國的丞相吧。張良又說:“如無意外,日后我也會接替父親的位子,輔佐未來的韓王!
提起他的祖父,張良臉上帶著三分尊重三分孺慕。
“你未來會娶什么樣的女子呢?”我問他。
張良面上仍是淡淡的,不過耳朵卻悄悄紅了,他道:“母親應(yīng)會為我求娶一位名門淑女吧!
我饒有興趣的追問:“我又不是問你母親想要什么樣的兒媳,我在問你呢!”
他盯著火堆,笑道:“我也不知道,還沒想過這些事!
我還想繼續(xù)追問,結(jié)果他說衣服干了,要我把自己衣服換上。我心說你不就是不好意思了嗎,但我還是知趣的沒有再問下去。我們將衣服穿戴整齊,就動身往城里走。
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下午了,日頭正好,張良拉著我往回走。
可不知怎的,走到半路頭越來越重,眼前也一片花,我心說怎么會這么困呢?
“你怎么了?”張良看出我的不對勁,停下來問我。
我搖搖頭,正想說沒事我們繼續(xù)趕路,一陣暈眩上頭,我連站都站不穩(wěn)。張良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有點焦急:“你現(xiàn)在身上很燙,估摸著是受涼了!
我正想說我不會這么嬌弱的,張良卻不由分說把我背上,急匆匆的往回走。他走得快,我在他背上一顛一顛,難受至極。
“我可能是感冒了……”我暈暈乎乎的說:“但是我以前感冒的時候,喝一天熱水就好了,怎么會這么暈?zāi),我又沒有喝酒?”
“感冒是什么?”張良問,他的聲音很近,好像在我耳朵里一樣。
我好像是想解釋什么來著,但是轉(zhuǎn)眼又忘了,我斷斷續(xù)續(xù)的跟他說:“我以前喝酒了就會這樣,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喝酒很厲害,三個人都喝不過我……我跟你說,你們老把我當(dāng)小孩兒,其實我覺得你們都是些小傻子小笨蛋,我看你們才跟看小孩兒似的,一群小屁孩……我好想回家啊,我肯定是死了才來這兒的,爸爸媽媽一定都難過死了,我還沒有好好孝順?biāo)麄兡亍阏f哪天打雷,我讓雷劈一下我能不能穿回去。俊
我絮絮叨叨的跟張良抱怨各種事情,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我想不起來,張良沒有回我的話,可能他覺得我話太多了。
顛啊顛的,我想起來了,我的這個身體是古代人,沒有打過任何疫苗,在古代隨便一個感冒我可能都會熬不過去,沒有抗體啊。我擔(dān)憂的問張良:“我會不會死啊?”
這次他說話了:“你會長命百歲的!
“好吧,長命百歲吧……”我含糊不清的說:“我好想睡覺啊……”
“別睡覺!”張良很急,他一急起來說話都快了,不像他平時說話,聲音清涼,好像深山里流淌的泉水的聲音。他很著急的跟我說:“跟我說說話吧!
“好吧,說會話再睡。”我想起出發(fā)前沒問完的問題:“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你想要什么樣的女子做你的妻子呢?”
等了一會兒,他說:“我想要一個聰慧的女子,她能懂我,明白我,這是我想要的妻子!
“沒了嗎?”
“沒了。”
我想了想,又問:“萬一懂你明白你的女子,長得不好看怎么辦,那你還會喜歡她嗎?”
張良說:“我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不好看吧!
我執(zhí)拗的問道:“那萬一就是不好看呢?”
張良說:“那沒辦法了,若我喜歡的話,不好看也只好認(rèn)了!
“不行啊,另一半不好看的話,生的小孩基因會不好的……”我眼皮子在打架了,我腦子里成了一鍋粥,想睡覺了,不過還是先告訴張良一聲吧。我說:“我先睡一會兒,等會快到家了我再起來,辛苦你了,我應(yīng)該沒有那么重,晚安……”
“姮兒!”我聽見張良叫我的名字。眼前一黑,我徹底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很多人在說話,又好像安靜了很長時間。好似一直都是黑夜,天怎么這么長時間還不亮呢?又意識到,自己是生病了,牙咬切齒的在心里罵田升是個惹事精,然后又睡過去。
反復(fù)的清醒睡去,終于有一次,我感覺到一股很苦的液體被人喂到我嘴里,苦味一直蔓延到喉嚨,我從床上坐起來干嘔。
時茂和夏福喜上眉梢,時茂放下湯碗,笑著扶起我:“公子,您可醒了!”
“啊?”我應(yīng)該只是睡了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