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閉室,她恰巧撞見了聽命于首領(lǐng),準備將夢野久作放出的某位成員。
“是……四條先生吧?首領(lǐng)那邊我會負責(zé)溝通。我現(xiàn)在的計劃才是最優(yōu)先的。產(chǎn)生的后果自然也由我一力承擔(dān)!彼@么說的時候,四條下意識地求助起了身后的中原中也:“中也干部,這……”
“按照她說的做吧!倍虝旱鬲q豫過后,中原中也回答說。
原本好不容易可以放風(fēng)、但意識到自己又要被囚禁起來的夢野久作開始哭喊,而小川夢子高聲道,一時之間甚至蓋過了他的聲音:“夢野君!現(xiàn)在的你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異能力吧!”
“即便現(xiàn)在的你尚未成年,但很遺憾,港口黑手黨并不是一個對小孩子會存在優(yōu)待的組織!贝丝痰乃裆惓5乩淠,白熾燈照耀下的眼睛平靜如水,不怒自威的樣子……更接近于中原中也認知中首領(lǐng)應(yīng)該具備的模樣。
“一直不改變的話,你只會不斷地被利用,不斷地受傷,然后最終,因為徹底失控而死去!彼撕蟀氩剑拔也⒉幌胫心愕漠惸芰。我很清楚我會看到什么,所以不需要。”
這似乎是她的情緒尤為泄露的一次。
剛一出去小川夢子就撥通了森鷗外的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首領(lǐng)究竟說了,但這位女性聲音冰冷:“我不需要多余的變數(shù),也不想將勝利賭在運氣之上!
“我很清楚太宰先生會是最后的保險,但在奏效之前,人員的傷亡依舊不可逆轉(zhuǎn)!
“的確,這會是港口黑手黨的底牌,可這一次的事件上不會起作用——既然敵人是那個洛夫克拉夫特,精神系的異能力將毫無作用。不可探究、不可名狀、不應(yīng)褻瀆之物。”
“無知即福祉,森先生的好奇心還是不要那么旺盛會比較好……我并非您的下屬!
甚至就連在吵架中,她也依舊使用著敬語么?
掛完電話的小川夢子察覺到了中原中也的注視,她瞇起眼,難得展露出了自己的攻擊性:“這個時候請不要和我說不中聽的話語,不然即便是中也先生,我也沒有好好溝通的理智!
“不,至少這一次我應(yīng)該向您表達感謝才是!敝性幸惨荒樥\懇,但凡在港口黑手黨生存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代號“q”會被那樣對待,是有理由的。
他發(fā)狂起來的時候敵我不分,因為他的緣故,中原中也已經(jīng)失去過一些部下了。
若這一次q的精神反被攻擊的話……
深知后果會多嚴重的中原中也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著她的摻和。
明明這個世界的生命和遭遇,是和她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吧?而她現(xiàn)在,卻在為此感到不快。
“中也先生,您應(yīng)該很清楚,上司應(yīng)該對自己的決策負責(zé),任何的舉措都會直接或者間接導(dǎo)致下屬的死亡。若是有異議,向首領(lǐng)諫言也應(yīng)該是您的工作范疇。”然而小川夢子的神情并沒有絲毫軟化,“以及,我所說的無法控制異能力的告誡,對您同樣也奏效!
“雖然‘污濁’只是第二階段,但您也不想將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太宰先生身上吧?可您卻遲遲沒有去尋找其他的解決方案……至少沒有提升這件事情的優(yōu)先級!
說到這里,她閉上眼,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了一聲。
“將別人的事情置于自己之上,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啊。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守護,又怎么守護別人呢。”她驟然軟和的呢喃,褪去了假面之后,如此直白地顯露出了關(guān)心。
一時之間,中原中也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這樣的肺腑之言,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中原中也同樣是如此么?
他應(yīng)該覺得煩躁,對于這個人又一次地在自己的身上尋找著別人的影子。
即使同為中原中也,那也是“別人”。
小川夢子的話語還在繼續(xù):“等這次的事件結(jié)束了,記得提醒我給你提供研究人員的名單。雖然說不定這個世界存在差異,可多少也應(yīng)該派上用處。自己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上心才可以!
但是,這依舊是純粹對于“中原中也”的個體,表達出的關(guān)心。
與他的能力、地位,與他是否強大,與他是否具有價值……似乎都無關(guān)。
喉嚨似乎被堵住了,好一會兒,中原中也才擠出了一句話:“……那我可真是,欠了你一個不得了的人情!
“不用認真到這個程度啦,中也先生。您真的是那種真心對待就會有所回報的‘好人’呢!毙〈▔糇咏K于笑了起來,此刻的神色有些過于溫柔了,“但是,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您的話來說……應(yīng)該是‘想要去做,所以就去做了’!
那并不是他說過的話語。
……是她口中的“中原先生”,對她說的么?
真是奇怪。
“中原先生”和“中也先生”這兩個稱呼,換誰來都會覺得稱呼名字比稱呼姓氏來得親密吧。
但對小川夢子來說,卻是全然相反。
是一直以來的習(xí)慣么?還是說,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需要這種外在的稱呼就足以彰顯的親密呢?
這種連中原中也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進行的探究,被小川夢子的話語打斷了思緒:“好了,閑聊的話語就到這里,接下來還是優(yōu)先處理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