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
所有人都以為奧羅巴斯這倒霉蛋死翹翹的時候——
歸終的筆尖一頓,她輕輕抬頭,眸中閃過一點湛藍的星光。
碩大的天星、連帶著巖元素凝聚成的云層瞬間消弭,化成了無數(shù)洋洋灑灑的淡藍色星塵。
有了上次歸離集的經(jīng)驗,幾乎是立刻所有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歸終大人……徹底是和摩拉克斯杠上了啊!
“這歸離集不是兩人共治的嗎……”
“嗨,現(xiàn)在人家摩拉克斯可是‘璃月’的帝君,從歸終大人拒絕簽訂契約開始,我們就注定要打一戰(zhàn)咯。”
……
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燦金色的光芒在此時忽地從遠方一閃,瞬間落在未名居前。
……這次倒是來得快。
歸終心中輕輕一嘆,擱下了筆,從旁邊的架子上取出一件外披,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就這樣赤足走出未名居,看著立在琉璃百合間面若冰霜的摩拉克斯。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趁摩拉克斯發(fā)問前,歸終先一步走到他身側(cè),輕聲道:“摩拉克斯,我要離開一陣子。”
摩拉克斯不語。
歸終從摩拉克斯身邊擦身而過,往遠處走去。
“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摩拉克斯平緩道。
歸終驀地回首,露出一個笑容,歪了歪頭,道:“有!”
摩拉克斯轉(zhuǎn)身,注視著她。
“‘鐘離’,這個我為你取的名字,它的寓意除去我那一日和你說的那兩層,還有一個……是我的私心。‘鐘’,既是‘鼎’,也諧音‘終’!睔w終懸在琉璃百合上空,足尖若有若無地踩在花蕊上,笑容仍然是無所謂的燦爛,“我把自己藏在為你起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然后,歸終頓了頓,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原諒我,摩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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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矩關(guān),洞穴內(nèi)。
“……滾出來,不要那么慫,奧羅巴斯!”歸終踹了一腳瑟瑟發(fā)抖的大蛇,無語道,“要不是從璃月港往西只有你能幫我躲過摩拉克斯的眼線,我才不會選擇你這個慫包!
奧羅巴斯不再裝著冬眠,化神成一位青年的模樣,臉上還帶著黑色的鱗片,哆哆嗦嗦道:“……你這也太過分了,那么大的天星,我要是真就這么死了怎么辦?”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死!睔w終無語,“當初說好了,我為你的子民爭取一些‘璃月’的資源,你幫我去須彌——不過只這一次。我來這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之后你還是快點跑換個地方吧,摩拉克斯要是再想殺你,我可攔不住了!
奧羅巴斯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問:“你是怎么知道只有我能幫你……”
“就在幾個月前,我把摩拉克斯的卷宗都翻了一遍!
“這么私密的東西你都能看?”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的話好多,我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睔w終嘆了口氣,正打算轉(zhuǎn)身離去,忽然覺得頭一陣暈眩,唇角溢出血,一時撐不住,半個人跪在地上。
“喂!你這是怎么了?”奧羅巴斯完全慌了神,上前把歸終扶起來,看著她伸手捂住嘴,鮮血從指縫源源不斷溢出,驚道。
歸終推開他,退后兩步,擦去唇角的血跡,虛弱道:“沒事……契約反噬而已。摩拉克斯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至少我沒死。”
說著又是一個踉蹌,又差點倒了下去。
“你這樣怎么去須彌?”奧羅巴斯皺眉,瞧了眼地上的一灘血,輕輕嘖了一聲,道,“這樣吧,我送你去須彌。你就給我的子民一點谷物過冬,便宜你了!
“……你這個老好人!睔w終邊吐血邊笑,“你這樣濫用同情心,遲早會遭報應的——嘔——”
“行行行你少說兩句話,看你這樣瘆得慌!眾W羅巴斯看著歸終這樣,猶豫了下,問,“你確定你能行?”
“應該死不掉!睔w終深吸兩口氣,強行用權(quán)能壓了下契約之力,定了定神,直起身,“走吧,去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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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靈矩關(guān)到雨林,要穿過層巖巨淵,是一段很長的路。
奧羅巴斯也很吃驚,到雨林邊緣時,他忍不住問:“……你怎么還沒死?”
“我要死也是被你氣死的!”歸終實在撐不住,就著一顆棕櫚坐下。
奧羅巴斯折下芭蕉葉,從鐘乳石接了一點水給歸終,瞧著她小口抿著,嘖嘖稱奇:“你看你,臉色白得和鬼一樣,動不動就唇角溢血,偶爾還暈個幾分鐘……就這樣居然撐了好幾天還沒死,真的是奇跡。”
歸終放下芭蕉葉,沉默了下,緩緩道:“是我小看了‘魂契’的反噬!
奧羅巴斯嘖嘖兩聲,“你當為什么摩拉克斯被稱為‘契約之神’?因為他帥嗎?還不是因為契約之力的恐怖性,一旦違反契約,‘食巖之罰’可不是吃素的,任你是鬼是魔神是魔獸,逃無可逃——聽說你違反的這還是魂契?”
“額,或許是!睔w終有氣無力地說。
“好!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等級的契約反噬起來是什么樣子的!眾W羅巴斯嚴肅地點點頭,雙手合十,期待地看著她,“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歸終看著這家伙,一口氣沒喘過來,之前咽下去的血一瞬全吐了出來,眼前慢慢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