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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燭火的熏香在狹小的屋內(nèi)流轉(zhuǎn),混雜著琉璃百合若有若無的清芬。
歸終微微瞇著眼,迷糊間意識回籠,自己已經(jīng)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褥內(nèi)。
燭火黯淡,歸終下意識蜷縮身子,正準(zhǔn)備調(diào)整個舒適的睡姿,就被人從身后輕輕抱在懷里。
歸終的意識瞬間清醒了,身子一僵。
摩拉克斯敏銳地察覺到歸終的變化,輕聲在她耳邊道:“醒了?”
要命。
這個問題才是真的要命。
歸終甚至不太敢回答,繼續(xù)合眼裝睡,可壓抑不住心飛似地跳。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才道:“……魂契。”
……對哦。
在魂契的聯(lián)系下,歸終能對摩拉克斯的任何一點細(xì)微的情緒了如指掌,摩拉克斯亦然,這裝睡可是白裝了。
“哈哈哈……確實醒了!睔w終干笑兩聲,不自然地動了動,問,“這么晚了,你不累嗎?”
話一說出去歸終就后悔了,這是什么糟糕的話題。
果然,摩拉克斯輕輕“嗯”了一聲,“還好。”
一時無言。
歸終很認(rèn)真地裝睡,半晌,她實在忍不住了,問:“……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抱著我?”
過于親密的姿勢。
摩拉克斯的手臂虛虛環(huán)在她的肩頸,蜷縮側(cè)臥著恰好能將歸終嬌小的身形完全嵌入懷中,像是絕對占有。
摩拉克斯靜默片刻,輕輕又靠近了些,詢問道:“……可以嗎?”
……
歸終只覺得整個人都燒起來,顫著身子下意識又蜷縮了一點……
后果只是在摩拉克斯懷中陷得更深。
歸終呼吸急促了些,緩緩垂下頭。
或許是天氣過于舒適,或許是和緩的風(fēng)在此時帶來琉璃百合的氣息,亦或者是今夜在鬧市的玩樂喪了志,歸終平時精密的大腦在此刻宕機,混沌中耳尖被輕輕含住。
“……可以嗎?”又是一聲沙啞的詢問落在耳邊。
恍惚回到了那日絕云間密匝匝的樹蔭下,他似乎也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詢問……
可以嗎?
似乎無論何時,摩拉克斯靜靜立在一尺以外之地等待著歸終,毫不吝惜對她的偏愛,小心翼翼,不敢多近一步。
——又渴望著近些、再近一些。
這大約,就是摩拉克斯所說的……“貪心”吧。
從一個吻變成吮吸、又漸漸往下移去,歸終呼吸急促,下意識縮得更緊了些。
摩拉克斯輕嘆一聲,伸手輕輕撫著歸終的長發(fā),算是安撫。
歸終深吸一口氣,拉過摩拉克斯的手,小心地吻了下他的手背。
……
過程并沒有歸終之前聽說的“撕裂般的疼痛”,還在可以容忍的范圍內(nèi),只是細(xì)細(xì)密密,有些難忍。
歸終有些迷糊,到后半夜時聽摩拉克斯的氣息越發(fā)亂,自知他忍得難受,不由想笑,腦子一抽,忽然問道:“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給你添一個小崽子?”
摩拉克斯的氣息停滯了一秒。
——然后徹底失了控。
歸終為她這“腦子一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無數(shù)次失神和意識的強行回籠,歸終第一次恨起自己是一位魔神精神強大,否則暈過去一了百了倒是痛快。
淚水不自覺流下,歸終恍惚間聽見摩拉克斯說:“……不行!
“魔神之間,不行!
—
翌日晨起,歸終瞧著自己肩頸上密密麻麻的紅痕發(fā)呆。
離譜,真的太離譜了。
混亂一夜的酸軟,歸終用權(quán)能很容易就能化解,但是紅點涉及毛細(xì)血管的微量出血,想將權(quán)能控制得如此精微去修復(f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耗時。
摩拉克斯坐在歸終身側(cè),輕笑著整理好衣領(lǐng),看著歸終為難的樣子,溫聲詢問:“可否要我?guī)兔??br />
歸終:……
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允許!這也太尷尬了。
歸終心里默默狂吼,表面卻非常矜持地輕輕咳嗽一聲,搖搖頭。
摩拉克斯頷首,道:“芝芝和萍兒在下邊等你,你盡快!
歸終這才想起昨夜這幾個破天荒全部都不在,第一反應(yīng)是幸好不在,不然被她們聽到一些……不該聽的東西,那該多尷尬。
遲疑了一會,歸終才反應(yīng)過來,問摩拉克斯:“所以昨夜究竟是何事?”
摩拉克斯輕輕替歸終整理好肩帶,才道:“奧羅巴斯于璃月港作亂,若陀臨時把他們都叫去了。”
歸終皮笑肉不笑地說:“果真‘不是什么大事’,嗯?”
“有你的機關(guān)術(shù)作防御,數(shù)十位仙人齊聚,不可能出大事。”摩拉克斯淡淡道,“若陀也并未知會我。你若準(zhǔn)備停當(dāng)便出門,我們一起前往璃月港!
說完這話,摩拉克斯就兀自推門離去。
歸終瞧著他的背影,尋思著摩拉克斯左右很靠譜,不可能拿子民的安危開玩笑,也放心下來,安心處理她身上的……痕跡。
嘗試了五六次以不同的方式梳理痕跡所在的經(jīng)絡(luò),歸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玩意沒有三四個時辰是弄不清楚的。這時候去讓摩拉克斯幫忙,歸終又有些拉不下臉,無奈下從柜子里找出了塵封已久的神裝,試圖用兜帽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