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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屏幕上,阿而泰傳媒的股票忽高忽低,但曲線一路下來,卻已經(jīng)顯得死氣沉沉。

  殷若蓮站在后方一處高臺上,雙手抱在胸前,面色冷淡地看著閃爍著的大屏幕,一聲不響。

  在她身后,邱歌與朝顏、許明坐在一張圓桌邊,同樣看著阿而泰傳媒整棟大廈以飛快的速度走向傾倒的命運。

  王小寧走上臺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向殷若蓮匯報道:“殷總,阿而泰傳媒已經(jīng)無力再收購任何他們的股票,不用幾個小時,所有股民都不會再買股票,只會繼續(xù)拋售,阿而泰傳媒就會崩盤!

  “知道了,讓葉歡小組繼續(xù)關注這邊的情況,結束以后,你帶他們...

  一起來參加慶功宴!币笕羯徢迓曊f道。

  一舉擊垮了一名幾乎勢均力敵的對手,但這個女人依然沒多少興奮的神采。

  臺下一名葉歡小組的年輕女成員回過頭,這是名栗色卷發(fā)的歐洲女孩,口中還咬著根棒棒糖,用英式口音說著華夏語,喜笑顏開地道:“老板,這次的工作忙了這么久,給我們放假吧!

  殷若蓮難得地淡淡笑了笑,“可以,給你們一個月休假,每人二十萬旅游獎金!

  “ohyes!praisemygoddess。。 睅酌行酝鈬蓡T開心地鼓掌。

  在背后看著這一幕幕的邱歌皺了皺眉頭,問一旁的朝顏,“她就這么給發(fā)工資的?”

  “不過二十萬而已,葉歡小組的成員,每個人的年薪加獎金,起碼三百萬的,你當人才很便宜嗎?”朝顏白了他一眼。

  邱歌不滿地咕噥道:“我怎么一年才十幾萬,這不公平啊,我也是人才啊!

  許明在一旁笑道:“邱先生,向自己的妻子討要工資,可不算什么好事!

  “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邱歌說完不理他,沖殷若蓮說道:“老婆啊,要錢好像不太對勁,吃軟飯的事兒我們回去在私下聊。你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邱歌看到現(xiàn)在,只發(fā)現(xiàn)阿而泰傳媒就這么要倒了,但他作為這次三方合作的負責人之一,卻壓根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生了這一切!

  殷若蓮并沒直接回答邱歌,而是看了看皓白手腕上的女式江詩丹頓手表,說道:“慶功會要開始了,雖然多數(shù)是內(nèi)部人員,但還是不要遲到,我們先走吧!

  “不解釋一下?”邱歌郁悶地問。

  “邊走邊給你解釋”。

  四人離開小度假村,許明由豬頭開車在前,后面一如昨晚般,朝顏開車,邱歌與殷若蓮坐后頭。

  殷若蓮大概向邱歌講述了下一切的發(fā)生經(jīng)過,邱歌才真正明白了過來。

  阿而泰傳媒的進駐,對天驕國際是一個商業(yè)性的不利因素,而且由于馬家的底蘊,如果讓阿而泰傳媒繼續(xù)發(fā)展,毫無疑問是養(yǎng)虎為患。

  所以,在馬曉明第一次作為學長的身份,拜訪殷若蓮,談起要與天驕、zacb合作這一重要項目時,殷若蓮就有意識地想到了借機讓阿而泰傳媒滾出濱海。

  從那時候一有初步的計劃,殷若蓮便開始通過籌集與貸款方式,儲備了遠超過合同要求的資金。

  用股市大戰(zhàn)擊敗阿而泰,是一開始就有的想法,但一切必須保密得很周詳,所以不僅是邱歌,就連朝顏也是前兩天才被告知。

  這一計劃的最終結果,不會影響與阿而泰、zacb合作的項目,也就意味著,即便打敗了阿而泰傳媒,在生態(tài)液的利潤分成上,阿而泰還是可以獲得大量資金,只不過想要趕超天驕,幾乎天方夜譚。

  特別是邱歌很是叫殷若蓮意外地爭取來了六成半的利潤,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讓殷若蓮毫不猶豫地就執(zhí)行了狙殺阿而泰的計劃。

  至于許明,則是一開始就合謀好的,由殷若蓮私自與他簽署了合同,共同出資對付阿而泰傳媒。

  許家不會有任何損失,甚至能在未來的生態(tài)液市場競爭中,少一個擁有政治背景的馬家作為對手,許明當然樂于出手。

  當然,天驕也付出了一定的條件,那就是允許讓萬德集團未來新產(chǎn)品上市后,使用天驕的強大銷售網(wǎng)絡,這是許家所缺少的市場要素,對于許明來說,再有用不過。

  邱歌面色古怪地看著殷若蓮,“你就這么直接地把你那學長給賣了?”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而已!币笕羯彴櫫税欦烀,她不喜歡“賣”這個字眼。

  “我以為你把他看得多重要,原來他被你騙得跟條可憐蟲一樣!鼻窀栊睦镞是比較樂和的。

  殷若蓮望著窗外,說道:“他是我的學長,但跟這事沒有關系!

  “可你沒必要這么騙我吧,怎么到最后我才知道!鼻窀鑾追植粷M。

  前頭開車的朝顏看到后視鏡里邱歌的苦惱表情,咯咯笑道:“不瞞過你,怎么瞞得住別的人?”

  殷若蓮贊同地點點頭。

  邱歌砸吧砸吧嘴,他發(fā)現(xiàn)得重新審視下自己這老婆了,別看她好像什么都沒多大反應的冷淡模樣,可正因為這幅樣子,誰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是轉著多少彎彎道道。

  這種騙人的技術,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因為她根本不需要為謊言做掩飾,她騙不騙人都一個樣!

  邱歌算是明白,朝顏昨日跟自己所說的,殷若蓮的“先天優(yōu)勢”是什么了!

  可是,邱歌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有地方不對頭,皺眉問道:“既然你之前就與許明有過協(xié)商,那為什么在香港的時候,他還派了殺手來槍殺我們?”

  殷若蓮回過頭,略帶歉意地抿嘴,說道:“我對那件事情抱歉,許明只提過給予一定的阻撓,讓馬曉明更加堅信我們同盟的決心。我不知道,他真的會下殺手!

  開車的朝顏怕邱歌生氣,開解道:“邱歌,若蓮是不知情的。許明自己想借機殺掉你,因為對于他來說,不論誰死,都是有利無害的。不過我們不都好好的嗎?下次找機會整治許明就是了,不要怪若蓮!

  邱歌心里郁郁,朝顏這傻女人,都差點死了,還要在自己面前幫殷若蓮說好話,輕笑道:“我是無所謂,我的命比較硬?墒,如果許明派的殺手正巧一顆子彈打向你,你還能在這里開車么?”

  朝顏語塞,她也知道當時情況,自己是運氣好。

  殷若蓮默然低下頭,這是她的料算失誤,只考慮了大局,并沒充分考慮邱歌與朝顏的安全。

  “下次想著打敗你對手的時候,別忘了人,人比事業(yè)的勝利重要,何況是關心幫助你的人”,邱歌將心里一些不滿一并說了出來,“朝顏不怪你,是她心腸好。你以后要玩這種風險游戲,最好想想清楚,許明是大腦簡單,就會被你利用的人么?”

  聽到邱歌為自己說話,朝顏心頭甜滋滋的,但從后視鏡里見到殷若蓮垂頭不語的樣子,她也難受,“好了邱歌,若蓮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算準!

  邱歌撇撇嘴,搖著頭不再多說。

  殷若蓮抬起頭,目光澄澈地看了眼邱歌,“放心吧,許明會付出代價的。”

  “不是吧,你剛把阿而泰打倒了,立刻就要去整許明?”邱歌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這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殷若蓮眨了眨眼,“等下你就知道!

  說話間,車已經(jīng)停到了一處巴洛克風格的白色建筑外,周圍是茂密的綠化,站著不少衣裝整齊的保鏢。

  三人下了車,許明已經(jīng)在前面大門前紅地毯上等候。

  “這里是我名下的一處小莊園,今天...的慶功會人不多,所以在這里最適合不過,三位請吧!我先走了!痹S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進入到會場大廳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舉著香檳雞尾酒,談笑風生,幾乎都是臨時受邀來到這里,天驕國際與萬德集團的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煥發(fā)著喜氣,不論是獲得了一份利潤豐厚的合同,還是擊敗了外來的阿而泰傳媒,對于雙方人來說,都值得慶祝。

  見到殷若蓮與許明進門,所有人無一例外地爆發(fā)出熱烈掌聲,顯然,他們已經(jīng)獲知了香港那邊股市的情況,收盤以前,阿而泰必然崩盤了。

  殷若蓮與朝顏二人與其他幾名萬德集團的高層對話,邱歌也就無所事事。

  拿了杯紅酒,邱歌在角落的一處看見有人沖自己招手,仔細一瞧,卻是葉歡,而她身邊,站著巧笑嫣然的王新欣和孫艷紅。

  與王新欣發(fā)生那段關系后,王新欣并沒多少特別的改變,看邱歌的目光依舊那么柔柔的,成s的女人很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感。

  “恭喜你啊,也算功臣了”,趙紅燕朝邱歌碰了碰杯。

  邱歌笑道:“不必取笑了,我是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最多算個迷糊功臣”。

  王新欣抿了口琥珀色的酒液,說道:“總裁這次的部署太精彩了,才剛簽署完那么個讓人心潮澎湃的合同,竟然又把阿而泰傳媒給推翻了!

  葉歡、孫艷紅女也贊同地點點頭,顯然對殷若蓮的崇拜又到了一個高峰。

  與三女談了會兒,王新欣忽然蹙了蹙眉頭,指著門口方向,“你們看,那是不是阿而泰傳媒的馬總?”

  邱歌回頭一望,果然是馬曉明,竟是孤身一人,抬頭挺胸,面帶俊朗微笑地走進了大廳。

  會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幾個重要人物身上。

  邱歌不聲不響地走到了門口,喝著酒,打算看看馬曉明這是來做什么,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心情不錯。

  “殷總,許總,我馬曉明不請自來,沒打擾各位的好心情吧?”馬曉明遠遠地就沖兩人伸出手。

  殷若蓮搖了搖頭,坦然地與他握了握手,許明也笑臉相迎,好似多年摯j一般。

  “馬總也有空來喝一杯?”許明問。

  馬曉明微微苦澀地笑道:“喝一杯就算了,被兩位的這一招妙棋,我可算是忙得焦頭爛額了。但是作為對兩位的尊敬,也是出于我輸?shù)闷鸬淖黠L,我還是要過來,向你們道賀。從此十年內(nèi),阿而泰估計是再也難以與你們二家公司競爭了!

  “用不了十年,八年”,殷若蓮冷靜地說,“阿而泰還會得到利潤分成,發(fā)展會快一些!

  馬曉明沖她擺了擺手,“若蓮,我還是這么叫你吧。你可把我騙得夠苦啊,我可是沒想到,當年的小學妹,會給我來這么一手!

  “對不起,我是商人!币笕羯徴f。

  這一句話有點像某電影里的臺詞,但殷若蓮講出口來,的確夠冷酷。

  馬曉明語氣一堵,僵笑道:“是啊,商人本逐利,我還是不如你看得開,不過我會吸取教訓。”

  說完,馬曉明望向一旁,找到了邱歌的身影,對邱歌邪異地笑了笑,“邱先生,我也不會忘記你,我們的競爭,可還沒結束!

  “你再不走我就拿小刀去割破你車的輪胎!鼻窀柚苯踊亓司。

  競爭!?競爭個毛,都是我老婆了,你還想當山大王搶女人!?

  馬曉明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聲,轉身瀟灑地走了出門。

  一直看到那個不羈的身影走出大門,許明才收回目光,對殷若蓮道:“他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商場上浸*的時間總歸少了些。若蓮,你確定要給他生態(tài)液產(chǎn)品的利潤分成?那可能養(yǎng)虎為患啊。”

  “老虎不可怕,有馴獸師就可以”,殷若蓮淡淡道:“我會按照協(xié)議辦事。”

  許明理解地點點頭,“看起來,過不了多久,我們兩家就得開始在新產(chǎn)品的上市過程中,慘烈對決了。”

  殷若蓮搖頭,“不會的,我們的產(chǎn)品必然會率先上市,而且,比你們要快很多!

  “這可難說,我知道zacb有李達博士,但我們東華的皮特博士,也是旗鼓相當?shù)膶<摇保S明自信地說道。

  殷若蓮轉過身,幾分嘲諷地問道:“皮特博士下周開始,將去香港與李達博士共同開發(fā)研究,離開你們的實驗室,你覺得誰會更快些?”

  當殷若蓮說出這樣一個勁爆的消息,全場的圍觀者都面色一片茫然,顯然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發(fā)狀況!

  許明的臉色跟被漂白了一樣,勉強笑道,“若蓮,你可別逗我,我才是皮特工作室的老板,皮特博士的去留,肯定會對我說一聲。”

  “他不必跟你說,因為你已經(jīng)親自簽名,決定讓皮特博士離開實驗室,進入zacb研究所工作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皮特博士,我想他應該已經(jīng)看見你親筆簽署的免職文件”,殷若蓮道。

  “不可能!我從來沒簽署過那樣的東西!”許明聲音提高了好幾度,從豬頭手中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后,對方傳來美式口音的華夏語,“許先生,真是意外,您會在這時候給我打來一個電話。”

  聽到皮特博士有幾分冷嘲的口氣,許明背脊骨一陣發(fā)涼,僵笑著問道:“博士,這是什么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您并沒做錯什么,是我的工作不能讓您滿意,我感到很愧疚。既然您決定了讓我離開實驗室,那我就接受我的同學李達博士的邀請,前往zacb與他一同工作了!

  “什么?博士!我什么時候說過讓您離開!?”許明幾乎咆哮!

  皮特幾分詫異,“是一名自稱是您公司里的小姐給我遞過來的文件,上面明確寫著,實驗室由我副手戈爾斯接手,我必須在下周結束前離開,我認識那是您的簽字。說實話,這個消息讓我感到有些失望,畢竟這些年我盡我所能地協(xié)助您籌建了這個實驗室。事到如今,既然您已經(jīng)不需要我,那我就選擇默默離開了,對您在這時候還愿意打電話給我,我感到很感激。”

  去他嗎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明控制住情緒,急聲道:“博士,您聽我說,這是陰謀!我從來沒想過讓您離開實驗室!”

  “對不起許先生,我不明白您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但我已經(jīng)親眼看見了您的簽名文件,而且也訂好了去香港的機票,我的同學李博士在等著我的重逢。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結局。zacb集團的李總對我很好,他把我的家人全部接去了香港,我已經(jīng)決定為他去工作了。如果許先生還說這些讓我感到很莫名其妙的話,我只能說抱歉了。用你們?nèi)A夏人的話說,我們緣分已盡。再見了,許先生...!

  皮特說完,掛斷了電話。

  許明直接一把將高檔的定制手機摔在地面上,成了一堆粉碎的零件!

  “為什么,我要知道為什么?”許明的眼里已經(jīng)有了幾縷血絲,即便面對的是自己一直試圖追求的女人,可他已經(jīng)很難壓抑自己的憤怒。

  殷若蓮渾然不懼地看著他,“事情的經(jīng)過很簡單,我把要開除皮特博士的合同給了你,而你很灑脫地簽了字,所以就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你從來沒給我過那種文件!你這是偽造的!”許明聲音低啞著說道。

  “真的沒么?你仔細想想!币笕羯徫⑽⑦有Α

  許明費盡腦力,開始苦思冥想,恍惚間,他記起那一天,殷若蓮突然私下造訪,談起要聯(lián)合許家對付剛剛進入濱海的阿而泰傳媒的事情。

  一時間,許明顫抖著舉起手指,對準了殷若蓮,“是……是那疊合同?”

  那一天,當殷若蓮提出,要借用這一次與zacb、阿而泰的聯(lián)盟,反戈阿而泰一擊的主張,許明極為贊同。

  他很清楚,作為天驕的總裁,殷若蓮肯定是不喜歡阿而泰傳媒這樣同性質(zhì)的老牌大公司同站一個舞臺的,所以對付阿而泰傳媒很正常。

  而殷若蓮也說過,雖然馬曉明是她的學長,但她在這種時候,必須顧全大局,顧及到自己手下的員工……

  聽完那些話,許明自然不會有太大的懷疑,再加上他也迫切希望打壓阿而泰傳媒,讓馬家那條過江猛龍還沒徹底站穩(wěn)前,退出濱海,所以,當時就答應了殷若蓮的聯(lián)合狙殺阿而泰的提議。

  不過,殷若蓮擔心許明反悔,股市大戰(zhàn)開始后不出手,所以拿出了一疊的合同,足足幾十頁,讓許明簽字,來確保秘密合作的進行。

  在當時那種情景下,見到殷若蓮謹小慎微,又是合謀這樣拐彎抹角的計策,許明也就沒再多想,隨手翻了翻,便“唰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壓根沒想到,那疊合同中,還夾雜著一頁額外的內(nèi)容……

  許明與馬曉明一樣,對殷若蓮的感覺,一直都是冷清清的性子,有能力,但絕對不是那種擅于心機,惡毒敢為的女人,所以,他們都沒對殷若蓮給予足夠的重視!

  馬曉明低估了殷若蓮那冷酷深城的一面,許明則低估了殷若蓮的狡猾與渾然天成的演技。

  你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平時說話都冷著副面孔,平日里幾乎不參加什么公開場合活動的女人,心里會醞釀出這種一箭雙雕的毒辣計謀來!

  更叫許明感到痛恨的是,殷若蓮的這一計謀,更確切地說是一場立于不敗之地的賭博!

  殷若蓮就是賭,賭自己會因為不會過多猜忌她,而故作大方地立刻簽字,并不會過多研究那合同。

  而且,哪怕自己事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殷若蓮也完全不會有損失,大不了按照原計劃與其他二家合作獲取少一些的利潤,并不會影響大局!

  可最終,自己的愚蠢,真讓殷若蓮的賭博獲勝了!!

  許明手中的玻璃酒杯“砰”地一聲,硬生生被他捏碎成了玻璃渣子!

  “若蓮……你這招,真毒啊”,許明并沒有暴怒而起,想通了一切后,他只是用略帶距離感的目光看著殷若蓮,嘴角冷冷地微笑。

  殷若蓮輕嘆,“我也不喜歡做這些事,但是,我只能同樣告訴你,對不起,我是商人。”

  “說得好,你是商人,我也是商人,勝敗都是商家常事”,許明搖頭苦笑,“你蟄伏了這么久,你的冷淡,已經(jīng)讓我們都難以記起你也是一名商人。是我們的大意,遭受了你的必殺一擊。恭喜你,看來未來的十年,天驕將會是這一生態(tài)液產(chǎn)業(yè)的絕對主導者了!

  “謝謝,如果沒事,我們走了。”

  殷若蓮自然地將酒杯放到了一邊的餐桌上,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款款地往外走去。

  天驕的高管們見總裁走了,而萬德集團的人都開始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們,也就都跟隨著出了宴會大廳。

  邱歌還是與來時一樣,跟殷若蓮與朝顏一車離開。

  坐在車里,三人都沒說話,朝顏開車,殷若蓮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而邱歌則是沉浸在這一天內(nèi)發(fā)生的驟變當中。

  在這一天內(nèi),殷若蓮帶給他的沖擊是巨大的,幾乎巔峰了以往的形象!

  邱歌見到了這個女人的殺伐果斷,冷酷陰暗,她那根本不用裝的冷漠外表,可以成為最有利的演技,瞞過馬曉明、許明那些才智過人的同輩翹楚。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從最初,天驕只是這一生態(tài)液產(chǎn)業(yè)的參與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天驕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

  獲取六成半利潤的同時,將阿而泰傳媒打到了谷底,讓萬德集團的技術研發(fā),嚴重受挫!

  邱歌很難再把她,與那個兩手捏著糯米丸子,在床上一個人偷偷啃的可愛女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為什么不說話?”殷若蓮突然回過頭,目光清冷地問邱歌。

  邱歌m了m額頭,“不知道說什么。”

  “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币笕羯弳。

  “我不知道,可能是突然覺得有些不一樣了,沒適應過來。”邱歌如實道,“但絕對不是覺得你惡毒,這只不過是一些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你們資本家打資本家,沒什么惡毒不惡毒的!

  殷若蓮幽幽地說道:“就算你覺得我惡毒,我也會那么做。柚柚告訴過我,如果不是她當年成為一名出色的企業(yè)家,根本不會有機會活下來。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戰(zhàn)勝在你這個層面的敵人,即便無法戰(zhàn)勝,也不能給他們機會來吞沒你。我只是想保護自己,保護我柚柚留給我的一切,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我想你也會這么做的!

  邱歌想起了當初醫(yī)院里,殷若蓮的那個爺爺,林志國的事情。按照當時的對話來看,林志國似乎對不起殷若蓮的柚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雖然不知道,可顯然,殷若蓮的柚柚是個可憐的女人。

  再看看眼前滿是愁緒的女人,邱歌感到自己的心無比煩躁,有著太多未知的東西,讓他突然產(chǎn)生了彷徨的感覺。

  “朝顏,去前面停下車吧,我想下去逛逛!

  這時候車已經(jīng)駛入了濱海市區(qū),邱歌覺得散散心會比較好。

  朝顏也沒多過問,應了一聲,找了個空位停下車。

  邱歌下了車,掏出根煙給自己點上,沖車里的兩個女人揮了揮手,“我逛一圈,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看到邱歌散漫地走遠,殷若蓮問道:“朝顏,他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想,只是不習慣這樣的你吧,他心里還是在乎你,所以才這樣”,朝顏心里有些酸,自己同樣喜歡那個男人,卻要去安慰他的女人。

  殷若蓮突然伸手撫了...撫朝顏的發(fā)絲,“我真高興,這種時候,你選擇安慰我!

  “我們是好姐妹呀,我當然要站在你這邊!背佪p松地笑道。

  “過幾天,你帶邱歌回你老家吧,把伯母接到濱海來!

  朝顏一對水潤的眸子睜得大大的,“若……若蓮,你怎么知道我要……我要帶邱歌去我老家?”

  殷若蓮自嘲地笑了笑,“放心吧,雖然我會去暗算別人,可我絕對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是伯母告訴我的,說你要帶男朋友去看她。”

  “我媽媽?”朝顏吃驚地捂了捂嘴。

  “她很關心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樣的人,而她能聯(lián)系到的認識你的人,也只有我……”殷若蓮道。

  朝顏頓時一顆心懸了起來,這不是不打自招么,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那……那若蓮你是怎么說邱歌的?”朝顏的心跳撲通撲通的,節(jié)奏快極了,雖然覺得很丟臉,但她卻不得不問!

  朝顏的問題,讓殷若蓮一時間沒了話。

  沉默了許久,殷若蓮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那天伯母問我,我想了很久,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所以,我讓伯母自己去看吧!币笕羯彑o力地說。

  朝顏眼中閃過諸多思緒,“也是,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感情的事情總是這樣,你不知道這個人哪里好,缺點卻一大把,可是,你偏偏又沒辦法讓自己去真的討厭那些缺點,總感覺如果那個人突然變了,就會不習慣?墒撬蛔兊酶,又讓人感覺著急。煩都煩死了。”

  殷若蓮似笑非笑地看著陷入沉思的朝顏,“朝顏,你好像體會得很深嘛!

  “?”朝顏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跟誰在說邱歌的事情,臉色紅得快滴出汁來,“我……我就隨口亂說說,若蓮你討厭,干嘛這么看著我!我……我可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再說那家伙也沒怎么好看,還是留給你吧!頭疼死你!”

  說完,朝顏立馬回過身,繼續(xù)裝作認真地發(fā)動車子,開始回公司。

  殷若蓮轉頭望向邱歌離開的方向,幽幽嘆了口氣。

  而下了車,叼著煙一個人漫步上步行街的邱歌,此刻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總感覺心頭有些堵。

  四周望了望,不知不覺已經(jīng)在濱海知名的商業(yè)區(qū),琳瑯滿目的大廣告牌,震耳禹聾的音樂,無不是為了吸引顧客前去消費的商店和百貨公司。(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