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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晴顏順著樓梯向上走著,剛走上叁樓,就迎面撞上了神色不安的李暻之。
還沒等沉晴顏開口,李暻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會來?”他的手與聲音都在顫抖,因為還沒有從剛才那份驚駭憤怒的情緒當(dāng)中脫離出來,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可懼:“你怎么會來這兒?”
因為是第一次見到李暻之露出這幅樣子,沉晴顏便因他的表情而嚇了一跳,心里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是林長老叫我過來的,就是你們?nèi)f劍山的那位帶隊長老!背燎珙佌f道:“他說你在這里等我.....是......我有什么不對嗎?”
看著沉晴顏受驚的眼神,李暻之忽然清醒。他努力壓抑自己燃燒過烈的怒火,盡可能地擺出了一個相對平和的表情:“......沒有....沒事....是我的問題!
“對不起。”他向下走了兩步,好能與沉晴顏站在同一階梯上:“嚇到你了!
“沒關(guān)系。”沉晴顏報以微笑。她沒去問李暻之這番失態(tài)的原因,也沒問李暻之為什么要叫自己過來,畢竟她一眼就看出剛才可能發(fā)生了什么她最好不要知道的事情。
晚上,張清華進到李暻之的帳中。他看了看帳篷旁邊的屋子,開口道:“所以你不去分配的房間睡,非要睡在這里,是為了那個女孩?”
李暻之卻只是冷漠問道:“什么任務(wù)?”
張清華也沒有因為他的態(tài)度而不滿,只是慢悠悠地開口道:“依然是之前交給你的那份任務(wù)——將妖族公主送往上京城!
“上京似乎有問題。”聽到這個任務(wù)后,李暻之皺了皺眉,道:“禍害邶關(guān)城的那名邪修多次想要將我們的注意轉(zhuǎn)移到那里,而且此處出現(xiàn)的禍妖似乎也與上京脫不了干系!
“我知道!睆埱迦A道:“各派守護的封魔匣被盜了,根據(jù)追蹤印記,那人帶著所有的封魔匣去了上京的方向。”
“什么?!”李暻之心頭一震,他雖然不知那位天魔魔君到底強大到何種成度,但也明白能付出那么多先人性命才僅僅只是封印的家伙有多么危險。
張清華:“盜走封魔匣的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制造出活尸的邪修。因為同一時間,各派都出現(xiàn)了不少的活尸。”
“能弄出如此場面,那邪修恐怕已經(jīng)吃了不少的金丹。”他道:“仙醫(yī)閣的閣主早已致信給上京,但無論是皇宮還是鎮(zhèn)邪司都沒有回應(yīng)!
“就在兩月前,邊境的人看到了兩只朱雀族妖偷渡進人族的疆土,一月后邊境又有人看到它們兩個返回了妖族土地,隨后妖皇親手寫了信,希望我們將妖族公主送回家鄉(xiāng)!
李暻之聽著張清華的話,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凝重。
“他們先是未經(jīng)允許,闖入了我族領(lǐng)土,在你們之前停留的村莊尋找無果后才想起詢問我們。”張清華抬起眼眸:“暻之,這是一個很非常重要的任務(wù),我知道你與妖族公主一起生活了很久,心里對她肯定會有些親近,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玩過家家這種幼稚的游戲。”
“上京城作為我族帝都,是所有城市里最難入侵以及攻克的一處城都。現(xiàn)在上京有異,說明事情已經(jīng)嚴重到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步!彼币曋顣侵碾p眼,認真道:“妖族公主是我們手中唯一一個可以牽制妖族的手段,我們需要送她去往危險的地方,才能保證妖族會對我們伸出援手!
“妖族公主身在邶關(guān)的消息我已經(jīng)讓人嚴加封鎖,對妖族,我們只是回復(fù)她早就已經(jīng)在上京城,而現(xiàn)在上京城很可能出了變故,我們無法聯(lián)系到她以及跟在她身邊的弟子,所以沒辦法立即將妖族公主送回妖族。”張清華從袖中空間拿出幾件法器與符箓:“你要秘密且快速地將妖族公主送到上京城,城外會有人接應(yīng)你。只要不影響任務(wù),你想帶著那個女孩一起去也可以!
李暻之看著張清華放在桌上的那些法器,抬手從當(dāng)中拿了一件:“上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人帝被禍妖挾持了!睆埱迦A平淡的語氣讓李暻之有那么一瞬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愣了一小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上京城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人帝乃是天子、是人族氣運所在,相比于本身強大的妖皇與魔君,人帝雖然弱小,但卻得天運護佑,異族根本無法直接傷害或是控制他。能夠鎮(zhèn)邪司眼皮底下潛藏多年、并成功挾持了天子本人......謀劃了這一切的禍妖....是必須清除的大患!
白天因沉晴顏而起的那份怒火被升起的責(zé)任感死死壓住,李暻之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了!
“你之后要去上京嗎?”他問:“此次任務(wù)比較重要,為保成功,我不能帶著沉....她。”
“待邶關(guān)城這邊處理妥當(dāng)后,我定會前往上京!睆埱迦A回答道:“我會將那個女孩保護好,并完好無缺地送到你身邊!
“好!崩顣侵掌饛埱迦A給的法器和符箓:“我現(xiàn)在就動身!
“此次不僅僅是禍妖之患,還牽連著邪修與魔族!崩顣侵R走時,張清華囑咐道:“雖然邪修出現(xiàn)不多,但各門各派應(yīng)對起來也算熟練,真正危險的是那被盜走的封魔匣和在歷史中消失多年的魔族!
“如果你真的遇到魔族,不要莽撞,盡量退避為上!彼溃骸暗绻龅侥Ь龔(fù)蘇,只要你有把握,那一定要不計代價的去阻止!
“魔君的靈魂和肉身不是分開封印的嗎?”李暻之問道:“只有靈魂的話,應(yīng)該不會太難解決。”
張清華:“不可用常理去判斷魔族,尤其是那天魔魔君。各派對他的記載少之又少,不是因為時間久遠,而是因為根本沒有什么好記載的!
“每一本記載著魔君史料的書籍上都寫著這么一句話——若遇天魔,不可強攻、不可暗算、不可耍計、不可退避!彼溃骸斑@就是在說,魔君是無法被戰(zhàn)勝的,任何方法在他面前不過他白紙一張,輕飄飄地就被撕碎了。和他對上,只能祈求上天他今日的心情極佳、好能放過自己一馬,但從先人寧可玉石俱焚也要封印他的舉動來看,這位魔君顯然不是個容易相處的好脾氣!
“先賢們用大量的筆墨去描述他的殘暴好殺,我相信這樣的存在一旦蘇醒,定會使天下生靈涂炭!
“喵~”
同一時間,殘暴好殺、能使天下生靈涂炭的魔君正躺在沉晴顏的懷里,好似一只真正的愛寵一樣撒著嬌。
“喵~~~”他短短的一聲,好似拐了十八道彎,連發(fā)情期的母狐貍都沒他這么能哼唧。
愛情真是劑又猛又烈的毒藥。自從他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沉晴顏后,他對沉晴顏的依戀每天都在成倍增加。現(xiàn)在的他,為了貪戀和沉晴顏在一起的時間,甚至覺得變不回人形也無所謂。
玄澤用頭蹭了蹭沉晴顏掌心,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搖出了殘影,那塊就在邶關(guān)城的骸骨早就已經(jīng)被他扔到了腦后。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沒有什么是比和沉晴顏在一起更重要的事。
沉晴顏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她聽別人說人族最強來了邶關(guān)城,心里自然不像之前那般憂慮。
邶關(guān)城這一遭算是讓她身心俱憊,接連不斷的危機都已經(jīng)讓她患上了失眠,好不容易能有個鎮(zhèn)住場面的大能可以讓她安心片刻,那好久未出現(xiàn)的困倦也重新涌了上來。
希望不要再出現(xiàn)什么變故了。
在合眼入睡前,沉晴顏在心中默默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