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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重生后爆火了 > 第五百九十一章你覺得朕有?
  郝平貫見月桂從屋里出來,比了個手勢,月桂點了點頭,郝平貫吁了一口氣,對匆匆趕來的魏仲清悄聲說:“已經(jīng)沒事了!

  月桂看到魏仲清跟沒看到似的,拎著竹簍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魏仲清遲疑了一下,追上去,“月桂,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月桂放慢了步子,卻沒有停下來,輕哼一聲,“我一個小小的宮女,魏醫(yī)官跟我說得著么?”魏仲清還沒有正式入職太醫(yī)院,所以月桂仍是稱他為醫(yī)官。

  “我是覺著,眼下也沒人勸得了皇上,他就對你還有幾分不同,不如你試著勸勸他,咱們都知道,皇上這是心病,可心病也不是沒辦法醫(yī),只要他老人家配合,我是有信心的……”

  月桂斜了眼睛,“魏醫(yī)官,話可不能亂說,你哪只眼睛看到皇上待我有幾分不同呢?”

  魏仲清知道她誤會了,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您是哪個意思?”月桂對他沒好臉色:“合著我一個沒人要的老姑娘,突然間撞了大運,被皇上另眼相看了,這要傳出去,我可沒法活!”

  魏仲清嘆了一口氣,“月桂,你真的要這么同我說話么,咱們一起打南邊來的,你怎么對我總跟仇人似的,我可沒什么地方對不住你吧。”

  月桂氣極反笑,“是啊,您有什么地方對不住我的呢,您別往心里去,我吃飽了撐的,一天到晚跟人過不去呢!

  這話沒法說下去了,魏仲清停下腳步,看著她快快的拐過院墻不見了。他怏怏不樂的往回走,郝平貫看他的臉色,打趣道:“魏醫(yī)官又碰釘子了?”

  魏仲清嘆了口氣,“她上輩子跟我有仇!

  郝平貫說,“也怪不得月桂,您當初做的那些事也忒傷她的心了,感情的事可不能拖泥帶水,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的,怪不得她不待見你。”

  魏仲清措著鼻子訕笑,“大總管提那些做什么,眼下皇上的身體要緊,再這么下去,我真怕他老人家受不住,鐵打的身子也得垮了!

  “說的就是,”提起這茬,郝平貫直嘆氣,“夜里總睡不安穩(wěn),有時侯咱家親自守夜,聽到皇上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宿都沒睡著似的,最要緊是頭疼的毛病,疼起來真是要命,皇上那樣能忍的人,也受不了,回回都得叫月桂來。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咱家也憂著心呢!

  魏仲清說,“我就到抱廈里侯著,等皇上醒了,勞煩大總管打發(fā)人來叫一聲,不管怎么樣,該勸的還得勸!

  郝平貫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有勞魏醫(yī)官了。”

  皇帝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靠墻的一排多寶柜出神,每次聽月桂說起從前她們在江南的日子,他總能睡個好覺,睡夢里是月桂描述的畫面,他如同身臨其境,站在路邊,看著白千帆昂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他一路緊緊跟隨她的腳步,看她在草坪上放風箏,在溪溝里捕魚,看她撒著歡的跑,笑得沒心沒肺,如此簡單而快樂。

  可是一醒來,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和寂寞。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郝平貫的聲音響在門邊:“皇上,您醒了!

  他嗯了一聲,問,“什么時辰了。”

  郝平貫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已經(jīng)午時了,奴才著人擺膳吧?”

  皇帝閉了一下眼睛,午時了,他睡了足足一個時辰,已經(jīng)算很好了,他把毯子拿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朕還不餓,晚點再擺吧!

  郝平貫趁機說:“皇上,魏醫(yī)官來了,在抱廈里侯著,您要見他么?”

  皇帝走到書案邊坐下,“讓他進來。”

  郝平貫哎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了,那廂綺紅沏了茶進來:“皇上,您請用茶!

  皇帝接過來,拿杯蓋撇了撇茶沫子,問,“寧九回來了么?”

  綺紅微紅了臉,“寧大人的事,皇上怎么問起奴婢來?當問賈大人才是!比肓藢m后,寧九賈桐成了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wèi),兩人兼著宮里的正副禁軍統(tǒng)領,一個二品大員,一個從二品大員,賈桐雖是副手,政務上的事他負責得要多一些,寧九平日里總守在皇帝身邊,這幾日卻不見人影,想來是皇帝交了差事讓他去辦。

  宮里不比外頭,事無巨細都有章程,絲毫亂不得,所以稱呼上,綺紅得改口,稱他們?yōu)榇笕恕K齻儙讉進了宮,也得從頭學規(guī)矩,有教習嬤嬤教,因著身份不同,一入宮就是掌事姑姑,她負責茶水,兼膳廚的事,月桂負責司賬,綠荷因為嫁了人,按規(guī)矩不能在宮里任職,但她跪在皇帝面前苦苦哀求,最后皇帝開了恩,讓她到內(nèi)務府下邊的針繡監(jiān)做了尚宮,也算是人盡其才。

  這時魏仲清進來了,往皇帝跟前一跪:“臣叩見皇上!

  “起來吧,”皇帝淡聲道:“你找朕有事?”

  魏仲清起了身,低頭垂目,“臣是來向皇上請辭的。”

  “為什么?”皇帝問,“是因為沒讓你入太醫(yī)院么?”

  魏仲清正了正臉色,“自然不是,對臣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皇上的身體安康,皇上有疾,卻不讓臣醫(yī)治,臣覺得自己很失敗,無顏再留在這里了!

  皇帝難得的笑了一下,“你在威脅朕?”

  魏仲清嚇得卟通一聲跪下,頭磕著地面:“臣不敢,臣罪該萬死!”

  皇帝其實很不喜歡他們動不動就跪,動不動就喊罪該萬死,他不過問句話,哪里就罪該萬死了?

  “起來說話,”皇帝瞟了他一眼,“你覺得朕有?”

  魏仲清誠惶誠恐:“臣指的是皇上的頭疼病!

  皇帝微沉了臉,“此事不必再議,朕有良方就行!

  “皇上的良方其實就是逃避,您這樣下去,病情會越來越嚴重的,皇上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月桂對皇上沒有作用了,皇上該怎么辦?臣知道皇上不愛聽,但人死不能復生……”

  “放肆!”皇帝怒了,喝道:“給朕滾出去!”

  魏仲清嚇得趴伏在地上,不停的哆嗦著,卻堅持把話說完:“王妃若是知道皇上這樣,便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

  “混賬東西!”皇帝抬腿就踹,怒喝,“把他拖出去,杖斃!”

  立刻有兩個禁衛(wèi)進來,把魏仲清架了出去,郝平貫趕緊跪下求情:“皇上,您不能殺魏醫(yī)官,他是大膽,可忠言逆耳,都是為了皇上您啊……”

  皇帝喘了兩口氣,平復下來,“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不能收回來,不過念在他往日有功,改打十大板,以示懲罰!

  郝平貫松了一口氣,趕緊跑出去傳話。

  皇帝站在窗邊,看到魏仲清被架到外邊,禁衛(wèi)立刻松了手,很是客氣的做了手勢讓魏仲清走在前邊,他身邊這些人都是知道的,打南邊跟回來的人是他另眼相待的,甭管犯了多大的錯,都罪不至死。他護著他們,就象護著那些兔仔,因為心里總還存著一絲僥幸,想著有一天白千帆回來了,看到所有的人都齊齊整整的,一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