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貫哭喪著臉,只好拍門:“王妃,您開開門,奴才有話跟您說。”
一眾丫環(huán)在邊上看熱鬧,月桂道:“大總管,要是您想讓王妃去懷臨閣,就免開尊口,王妃不會去的!
月香也勸:“大總管,都這么晚了,要去也是明天再去,這么晚把我們主子提溜過去給王爺*,也忒不人道了!
郝平貫欲哭無淚,以為他想嗎?王妃不過去,王爺發(fā)起酒瘋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萬一不高興拿刀劈了他,他也是白死啊。
除了皇甫珠兒死的那年,他見楚王爺發(fā)酒瘋拿刀劈過人,這是第二回,雖然沒拿刀,若王妃不去,也是有可能的啊。
他一想到當(dāng)年的情景,腿肚子直抽抽,越發(fā)用力拍門:“王妃,您開門,王爺喝了酒,在懷臨閣里鬧呢,吵著要見王妃,王妃過去一趟,興許王爺就不吵了!
白千帆在里頭答,“那我更不能去了,他清醒的時侯都那么嚇人,喝醉了不定怎么我呢!
郝平貫心道,不怎么你,就要怎么我了啊……
小庫子跑來,一臉驚惶:“大總管,您請著王妃了沒有啊,王爺鬧大發(fā)了,提著劍到處亂竄,誰都不敢近身,寧九想奪劍,差點(diǎn)被他刺傷呢。再不去,真要出人命了!”
哎喲,我的老天爺,郝平貫也顧不得什么大總管的形象,直接在門外跪下了,小庫子也跟著跪下,弄得一眾丫環(huán)面面相覷。
郝平貫醞釀了一下情緒,想擠點(diǎn)眼淚沒擠出來,伸手掐了小庫子一把,小庫子抖機(jī)靈,立馬哎呀一聲哭上了,“王妃哎,您行行好,出來吧,王爺要?dú)⑷诉,他現(xiàn)在六親不認(rèn),只認(rèn)您呀,您也不想懷臨閣的奴才們都遭殃吧,去晚了,真就血流成河了……我的王妃哎!”
門哐一聲開了,白千帆凜著一張小臉,“別嚎了,我去!
月香月桂均是一驚:“王妃,要小心啊!
白千帆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都留下,誰也不要跟,省得人多誤事,”拉起郝平貫,“大總管,趕緊走吧!
匆匆趕到懷臨閣,卻是安安靜靜,什么動靜也沒有。
白千帆駐足聹聽,“王爺沒鬧了,我回去了!
郝平貫趕緊攔住,陪著笑臉,“王妃您都到了,去看一眼也好,確定王爺真沒事,您立馬就走成不成?”
白千帆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便跟著進(jìn)去了。
墨容澉在臥房,坐著喝茶,綺紅和綠荷在一旁侍侯著,郝平貫進(jìn)去稟告:“王爺,王妃來了。”
墨容澉抬起頭來,白千帆只覺得心一跳,嚇得打了個哆嗦,他這副樣子跟白天不同,一臉通紅,連眼睛也是紅的,定定的盯著她,目光凌利似要穿透她。
她盈盈福了個身,“給王爺請安。”
墨容澉揮揮手,“你們都出去!
屋子里的人瞬間都散去,白千帆越發(fā)緊張,心砰砰直跳,把人趕出去,不會是要打她吧?
正愣神,突然看到墨容澉朝她伸出手來,“你過來。”
白千帆:“呃?”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哪里敢過去,囁囁的不敢前行。
“過來,”他失了耐心,提高了聲音。
白千帆嚇得一抖,慢吞吞的往前走了幾步,卻不敢把手給他。
墨容澉不滿意,皺了眉頭,“這么怕我?怕我吃了你?”
白千帆咽了咽喉嚨,壯著膽子小聲說,:“王爺別打我啊!
墨容澉聽了好笑,“我不打你!
他那副尊容加上怪誕的笑意,更讓人覺得可怖,白千帆別無他法,只好再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他掌心。
墨容澉重重一捏,白千帆吃痛,哎喲叫了一聲,“王爺說了不打我!
墨容澉松了力度,仍是抓著她的手,把她拉過來一些,仔細(xì)端詳著,從頭發(fā)絲到腳底板,都細(xì)細(xì)看了一道。目光溜過胸前的平坦,冷笑了一聲,這樣的一個小丫頭,憑什么就引起了他的興趣?明明不應(yīng)該,不能夠!
白如廩你這條老狗!
心里這樣想,嘴里就罵了出來。
白千帆微皺了眉:“王爺,你不要罵我爹!
“為什么不能罵?”
“他最近得罪你了?”
“得罪得厲害了,他在我這里有兩宗罪,一不該殺珠兒,二不該把你送過來!
白千帆低垂著眼簾,輕聲說,“人死不能復(fù)生,那是沒有辦法的事了,但我可以走,第二宗罪可以取消!
“放心,我會讓你走的,白家的女兒怎么能留在本王身邊!蹦蒌黝D了一下,“抬起頭來看我!
白千帆依言抬頭,一雙烏沉沉的大眼睛透著些許驚惶,墨容澉突然苦笑一聲,“別怕我,我不會殺你,叫你來是想同你說,那天你說的話,我認(rèn)真考慮過了,就按你說的辦,你住你的攬月閣,我住我的懷臨閣,兩不相干,跟以前一樣!
白千帆聽他這樣說,半是放心,半是失落,放心是因?yàn)樽约喊踩,失落是又要回到從前一個人孤單寂寞的生活了。
“月香她們……”
“她們是你的奴婢,楚王妃沒有人服侍,傳出去讓人笑話,雖說和從前一樣,但你的日子會比之前好過,不會有奴才苛刻你,遇到麻煩找郝平貫,他會替你解決。至于我,”他嘆了一口氣,“能不見就不見吧!
這話說得白千帆心有戚戚,那段美好的日子真跟做夢一樣,一去不復(fù)返了。
他突然緊緊攥了一下她的手,“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要娶親了,一個側(cè)王妃,一個庶王妃!彼е圩屑(xì)看她,“你替本王高興么?”
“高興,”白千帆說著臉上有了笑意:“這是好事,上回我亂點(diǎn)鴛鴦譜,事沒成,這回王爺自個挑的,應(yīng)該不錯。”
墨容澉緊盯著她,目光稅利似夜間捕食的老鷹:“你真的高興?”
“真的高興。”白千帆一臉坦然,看不出半點(diǎn)別扭。
墨容澉再問,“真的高興?”
白千帆小臉一皺,哎喲一聲,“王爺,您抓疼我了!
沒聽到白千帆的答復(fù),墨容澉的眉眼才舒展了些,緩緩松開手,白千帆胖乎乎的小手上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微微陷下去,呈紫紅色,可見他抓的力度有多大。
白千帆有些委屈的輕撫自己的手背,墨容澉閉著眼睛往椅子上一靠:“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