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普智潛入水,不覺潛伏了二十里水路,因靈覺敏銳,察覺到這四周并無動靜,才在那水露出身來,剛一在水面露身,渾身一怔,但見那眼前一輪皓月,煙霧空明,有風吹過,水面波光粼粼向前而進,至前方,驟然頓下,其界如畫。
靜止的水面面有一艘船,而在那船身之,正是那他遍尋不到的林動真人,以及青云掌教道玄真人的身影。
“人皆有不忍之心,達至其所能忍,仁也,人皆有所不為,達至其所為,義也,普智,你本是一個得道高僧,德高望眾,現(xiàn)在卻為一個作孽的和尚,放棄了本該的有所不為,達其有所為,真是頗有那魯智深的風范。
站立在船頭,林動看著水的普智,不由說道。
以的話出自孟子,在這誅仙世界也有類似的話。
此時普智,仍然是一身黑色夜行裝,此刻被林動拆穿真面目,也自那水一躍而起,真元涌動,將這衣服烘干,站立在這船身之。
“真人法眼無差!
普智解開了夜行裝,露出真容,說道:“和尚們行走江湖,難免有需要掩蓋身份的時候,今日夜探黃林觀,實在是迫不得已,今晚能逢真人,也算是小僧造化!
林動能知過去將來,初次和林動見面,在那草廟之,林動已然將他的過往算的清清楚楚,因此,普智對林動看破他身份,知道他來意這些毫不驚。
能夠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而不是在黃林觀躲著他,對普智來說,已然萬幸。
“道玄真人!”
普智又對道玄道歉,說道:“今夜前往黃林觀探視,皆因真人避而不見,而天音寺人命關(guān)天,待到事情結(jié)束,必然前往青云,負荊請罪!
道玄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法慈之事,我全然洞悉。”
林動說道:“當日那法慈毫無慈悲心腸,我摘了他的心腸,今日你來此,也不過是說那法慈有了慈悲心腸,即是如此,你又何必來求我?”
“真人。”
普智說道:“慈悲心腸,和那心腸實在不同,這慈悲心腸是解除眾生苦難的心意,那心腸,是自在那母腹之,怦然跳動的心臟,是消化的器具,另一者,則是解除眾生苦難的佛心,兩者實在不能一概而論!
一者是意,一者是質(zhì)。
“這法慈造下諸般惡業(yè),回天音寺后,明白因果,自知死后必墜地獄,故而誦經(jīng)參禪,不想慈悲之心大漲,在那佛法造詣,不在小僧之下,夫佛法廣大,容人懺悔,一切惡業(yè),應念自消,故小僧前來求情,望真人收了手段,恕他一命!
普智再次請求。
“佛法廣大,容人懺悔,一切惡業(yè),應念自消。”
林動念著這話,不覺冷笑,說道:“善惡終有報,法慈能有今日,皆是他往日孽障,對此等人,一絲絲的同情,都是對太安鎮(zhèn)的死者不尊敬!”
對于救法慈這等事情,林動絕對是靜待死亡,袖手旁觀。
“無須再言!
看那普智還要說話,林動制止,說道:“你去回到天音寺,告訴那普泓,在后天的申時,必去天音拜訪!
天音寺,無字玉璧,那里是誅仙世界第四卷天書所在。
林動并非張小凡,拿這天書都要按照順序來,是以這天音寺的第四卷,青云門的第五卷,反而會現(xiàn)在林動最容易拿到的,至于那鬼王手的第二卷,天帝寶庫的第三卷,一個在將來自有契機,另一個在寶庫打開的時候進去取便是了。
普智聽此話,轉(zhuǎn)念一想,已然覺察到了法慈的一線生機。
這法慈本來應該有三五天的壽命,待到林動登臨山門的時候,只要那法慈活著,由普泓去求,自是不同。
皓月長空,煙波朦朧,此刻正是一番美景,林動不談關(guān)乎天音之事,轉(zhuǎn)而和道玄談起了青云之事,這普智坐立不是,避嫌告辭而去。
“師祖為何要在后日的申時去那天音寺?”
道玄真人問道。
“待到那時,法慈已然咽氣。”
林動看那長空皓月,說道。
若是有腸道的人,可以吃一顆三日必死丸,然后頂三日,但那法慈的腸道已被林動摘除,三日必死丸入腹,立刻會拉出去,丹藥對他已然沒有半點作用,等在那法慈面前的,唯死而已。
直到那天有魚肚白,道玄真人已然知道,到了離開的時候,對林動告退,自身化作了一道劍光,自這兩水城徑直向著青云而去。
這青云山的通天峰,玉清殿。
蒼松道人和蕭逸才二人將這青云的事物處理妥當,兩人表面融洽,內(nèi)心卻都各有想法。
這蕭逸才是害怕這蒼松道人奪權(quán),這蒼松道人在這青云山,權(quán)勢日大,更是在這次道玄離山,將這門派事務都交給了蒼松道人,讓這蕭逸才倍感不安。
而蒼松道人,則是擔憂這道玄見到了林動,兩個人攀談之,若是那林動說出什么話來,讓他的一番謀劃盡數(shù)落空。
在通天峰的這些時日,蒼松道人多有前往那祖師祠堂,意圖找到林動話語的人,只是每次前去,這祖師祠堂都毫無人影,找到那通天峰的弟子們打聽,這通天峰的弟子言說此是禁地,多有不知。
在這二人心懷異心之時,那道玄真人已然降落到了這通天峰。
這通天峰是不能御劍的,擅自在這通天峰御劍的人,具是要遭到這通天峰空布置的“誅仙禁制”擊殺。
步云臺,轉(zhuǎn)虹橋,道玄真人走入到了那玉清殿。
蒼松道人和蕭逸才二人已然得訊,此時在這玉清殿的門口迎接。
“師兄。”
“師傅!”
蒼松道人和蕭逸才二人行禮。
“無須多禮。”
道玄伸手攙扶,止住這二人行禮,邁步走入到了這玉清殿。
及至這玉清殿弟子退下,殿內(nèi)僅余道玄真人的時候,這道玄真人才放聲大笑。
“這師祖,果仙人也!”
道玄對蒼松和蕭逸才說道:“你等二人,在這青云山,想來也是知道師祖三箭定風水的事情吧!
蒼松和蕭逸才兩個人對視一眼,點頭,蒼松說道:“據(jù)弟子匯報,當時天色漆黑如墨,大雨傾盆而下,水深至膝,突有大浪而來,掌門師兄使神劍御雷決,接連雷柱,封住了潮水,而后師祖一箭定住潮水,一箭轉(zhuǎn)變風水,一箭退了烏云,兩水百姓,由此得救,神州大劫,由此無蹤!
身在青云,對于山下的局勢,兩人都是了然于心。
“確如此!
道玄真人說道:“師祖確有經(jīng)天緯地之能,過去未來,也是洞徹分明,蒼松師弟,今日傳訊諸峰,讓這弟子們加緊操練,五年之后青云山的七脈會武,是那師祖來到青云之時,青云弟子,不可懈怠!
林動和道玄真人定有約定,五年之后的七脈會武,林動將帶著青靈子而來,道玄真人覺林動要來視察,對門下弟子,也是多有督促。
“師祖要來青云?”
蒼松和蕭逸才兩個人對視一眼。
“不錯。”
道玄真人說道:“到時,我那大徒兒青靈子也要回來,這孽徒也是有那緣法,居然得到了師祖青睞,被選在師祖身邊做個跑腿之人,每天耳提面命,磨煉內(nèi)丹,自那多年之前突破清境之后,現(xiàn)在大有進益!
這話聽來,讓那在一邊的蕭逸才心一驚,面雖然毫無異動,可這內(nèi)心這已然波濤洶涌。
掌門之位,本在那蕭逸才看來定是非他莫屬,只是近來這蒼松權(quán)勢增大,讓蕭逸才無端有了防備之心,而今天聽這道玄真人所說,那本該已經(jīng)被舍棄的青靈子,卻成為了他的勁敵。
大師兄青靈子,百年之前因為萬劍一而被發(fā)配到了兩水城,而后在這青云門毫無音訊,蕭逸才破有心機,將這百年前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壓在內(nèi)心并不出聲。
此次道玄真人到了那兩水城,卻沒想到,將這個已然消失在視野的大師兄給召了回來。
這青靈子,更是得到了那太師祖的青睞,每日在身邊耳提面命,修為面大有進境。
這些話都是蕭逸才心的刺。
而此時道玄所說,雖是孽徒,卻起這百年絕口不提,更勝百倍,更是說過大徒兒這種話……
“師尊,敢問那太師祖現(xiàn)在何處?”
蕭逸才蠢蠢欲動,說道:“如若允許,弟子亦愿前往那太師祖身邊,受那太師祖三兩句指點,共同侍奉左右!
道玄真人微微搖頭,說道:“此刻那師祖,應是在往天音寺的路,逸才,這青云山,也是洞天福地,是青云子祖師選擇之地,太極玄清道真法,更是青云的無真言,這五年內(nèi),你要多加修行,屆時七脈會武,決不能在師祖面前,墜了自己名聲!
“師兄!
蒼松道人立刻說道:“這蕭逸才師侄,是一屆七脈會武的魁首,這一屆自當不再參加,何故將這蕭師侄也給擇入其?”
聽道玄真人之意思,要將這蕭逸才并入到七脈會武之,這讓蒼松不喜,依他看來,這一屆的七脈會武,本應是他門下齊昊的出頭之時,這蕭逸才再次參賽,齊昊豈不仍然是第二名?
“豈止是逸才!
道玄說道:“連那孽徒也要參加,五年后的七脈會武,自是要將我青云的實力,展露在師祖面前!”
囑咐蕭逸才,讓蕭逸才好生修煉。
道玄喊了一聲蒼松,帶著蒼松向那青云后山,祖師祠堂走去。
因這林動能算一切,青云在林動面前也沒什么秘密,再有五年,這林動要來到青云,在此之前,道玄要將自己的事情給處理干凈了。
萬劍一,是道玄的丑事。
將這蒼松帶去,道玄是要將多年之前,因為青靈子站隊萬劍一,讓這道玄憤怒,一怒之下,使用了弒師這種借口,殺死萬劍一,最終又將萬劍一解救,讓他在這祖師祠堂的事情分說明白。
要道歉也好,要謝罪也好,今時若不將這事情處理好,待到五年之后,林動來到這青云山的時候,難以收場。
和林動相處,這道玄已然明白,這林動是一個善惡分明的人。
青云山,大竹峰。
田不易和妻子蘇茹站在密林之,看著張小凡運功修煉,倍加驚。
“當日我見這小凡,驚異于他本源雄厚,將他收為弟子,希望他在修行路,能夠領(lǐng)先幾步,卻不想這小凡習練了太極玄清道之后,這本源沒有絲毫的消耗,反而是更為雄厚了,哉,怪哉!
常人修仙,身本源如同元氣,起天地間的元氣更為精純,更為適合自身應用,一經(jīng)引導,即刻化為己身力量,而這張小凡修行,這本源卻是越消耗,越壯大,亦是讓他的修行越來越快,這可是田不易從未見過的體質(zhì)。
故此,田不易很是驚。
“有此等本事,當早日的讓小凡去那太極洞修煉,如此才不算浪費他這番資質(zhì)!
蘇茹看張小凡,說道:“這小凡來到大竹峰之后,靈兒也算有了玩伴,前不久靈兒正是鬧著要去太極洞修煉,讓這小凡陪著也好。”
太極洞修煉,是大竹峰后山的洞府,那里靈脈最佳,平日里,張小凡的師兄們都在那里修行仙法。
田靈兒和這師兄們年齡差距稍大,唯獨這張小凡,兩人年歲相差無幾,平日在一起修行,倒是更為親密。
“也是!
田不易看張小凡,說道:“這距離七脈會武,也只有五年時間,讓小凡在這五年內(nèi)加緊修煉,五年之后的七脈會武,說不了要一鳴驚人!”
當年那七脈會武,田不易在面僅是第四名,而在那一屆之后,大竹峰居然再無前四強,這讓田不易平日臉面頗掛不住,現(xiàn)在倒是在張小凡身看到了希望。
“靈兒若是知道,這小凡去太極洞修煉,定是高興!
蘇茹含笑。
對田靈兒和張小凡,她有些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