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雍博文不愿意見師門的諸位前輩,在余博君看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自雍家滅門血案之后,雍博文一直寄養(yǎng)他人家中,從小到大一直沒有得到過任何師門的助力,爺爺?shù)倪@些徒弟從來就沒有露過任何一面,有什么苦有什么難,都是自己一路挺過來了,如今他已經(jīng)富可敵國,權(quán)傾一方,魚承世又已經(jīng)死了,如今沒什么人能夠壓在他頭上,正是他大展伸手的好機(jī)會,突然冒出來一堆莫名其妙的師門長輩來,這事兒擱誰頭上都一樣難以接受,難道以他雍大天師今時今rì的地位,還要聽命于這些從來沒露過面的師門長輩不成?別說雍博文本就是個野心勃勃的角sè,就算是沒有任何野心的人,到了如今這個地位,也不可能接受突然冒出來一幫子人壓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這些師門前輩要僅僅是敘敘親情也就擺了,怕只怕人心不足,雍博文如今掌握著難以想像的巨大財(cái)富,不知多少垂涎三尺,只是懾于雍博文強(qiáng)大的武力而不敢表露出來罷了,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師門前輩,難道就對他手上的巨大財(cái)富和權(quán)勢視若無睹?真要能做到視若無睹,也不會急吼吼的提前請他見面了。
不過,雍博文怎么表態(tài),余博君都沒有意見。在這件事情上,他就是個遞話的人,把師叔伯們的話帶過來,再把雍博文的話帶回去,就算勝利完成任務(wù),以后要是兩者之間有什么沖突矛盾的話,以他的屁股所坐位置,自然是要站在雍博文這邊的。
余博君拿到了雍博文的態(tài)度,便算是完滿完成任務(wù),當(dāng)下也不多呆,起身告辭,雍博文站起來仍強(qiáng)調(diào)道:“我跟師門的各位兄弟叔伯都不熟悉,溝通交流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剛剛那是我的真心話,要是有愿意加入公司的,隨時可以來,你可以做引薦人,你辦事,我放心。”
余博君在內(nèi)心深處小小的掙扎了一下,然后便毫不猶豫的把那個不甚熟悉的師門給拋到了九霄云外,“雍總放心,你的意思,我一定轉(zhuǎn)達(dá)到。雖然跟他師叔伯的弟子不太熟悉,但總歸接觸過,很有些不安于現(xiàn)狀又有些本事的,我找機(jī)會跟他們談?wù)。一會兒回去,我就先跟父親談?wù)!?br />
雍博文站起來送余博君,只不過兩人的身份位置擺在這里,雍博文也不可能送他到門口,便只托艾莉蕓幫忙把余博君送回去。
艾莉蕓把余博君送出門口,這才輕聲道:“余經(jīng)理,你的為人和能力我們兩個是信得過的,可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師門,我們之前沒有接觸過,不好說什么。但是,有句話我不吐不快,你也可能帶回去給那些前輩,就說這話是我說的。小文從小在我們家里長大,我是他的未婚妻,自覺得有資格說這句話。之前小文落難的時候,沒見過到這些所謂長輩出頭露面,如今小文出息了,他們就好巧不巧的都出來了,不是我懷疑諸位前輩的動機(jī),只是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好吧,就算他們是按照雍漢生前輩的指示恰好在這時候回來的,可是他們?yōu)槭裁床获R上聯(lián)系小文?雍漢生前輩滿門被殺,我不認(rèn)為還有什么比第一時間見到雍家唯一血脈更重要的事情!”
余博君對于艾莉蕓這個直屬上司,比對雍博文這個游神一般的老總,更是敬畏,如今整個地獄殖民公司都是由艾莉蕓實(shí)際負(fù)責(zé),縣官不如現(xiàn)管,更何況這個縣管的手腕能力都是令人生畏,但艾莉蕓所說的這些師門長輩里,還有他自己老爹,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點(diǎn)頭道:“艾總,我會把話原封帶到的。”
艾莉蕓送走了余博君,回到屋里,雍博文便對她道:“小蕓姐,其實(shí)那些話沒必要說出來。”
“有些話不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我就怕到時候有些人會裝糊涂!卑蚴|冷笑道,“雍爺爺當(dāng)初讓他們回來,大約是真想讓他們重新支應(yīng)起門戶,太平道數(shù)千年的傳承,總不能這么斷了,但要說想讓他們幫襯你的心思,卻是未必。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更何況這人都三十多年沒回來了,誰知道他們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別的不敢說,就看他們擺的這架子,之前不主動聯(lián)系,現(xiàn)在想跟你見面,卻只讓余博君這個晚輩弟子來知會一聲,就要讓你過去,明顯是跟你端前輩架子呢!平白無故為什么要跟你端架子?人做事不可能沒有任何目的,我就怕他們有些人不自量力,癡心妄想。先把話說清楚,直接讓他們死了這個心思!他們要是還不知趣,真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也別怪我們丑話沒有說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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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博文嘆道:“相見不如不見。≌嫦M鹯ì后不要把我從小到大對師門的憧憬給破壞掉,那可太毀童年了!
不提雍博文兩人在這里感嘆,只說余博君離開了雍博文家,返回在chūn城的住處便立刻給正在山東處理門派事務(wù)的父親打了個電話,把雍博文和艾莉蕓的話原封不動的復(fù)述了一遍。
余老則聽完之后,很是惱火地道:“再怎么說,他們兩個也是晚輩,這么說話,也太目無尊長了,這還只是個開頭,以后真要見了面,引他回歸師門,只怕還有得折騰呢。小君啊,我知道你最在雍博文那里干得很順心,但做人呢,最要緊的就是站穩(wěn)立場,在大是大非上拿得住,不可以因?yàn)樾《餍』菥头艞壛。你看啊,雍博文終究還是要回歸師門的,只要我們這邊把太平道的名號重新打起來,他肯定還是要回歸的。就算他是師傅的孫子,那也是晚輩,就算憐惜他這些年受過的苦,但在大事上,還是要服從師門和長輩的意見。”
“爹,你覺得這可能嗎?”余博君提醒道,“這段時間,雍總的行事你也見到了!
余老則沉默片刻道:“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一個門派,總歸是要令出一頭,要是東也說了算,西也說了算,誰也不服誰,那這門派不就成了笑話嗎?無論從位份還是親疏上來說,我們都不可能站在雍博文這邊……”
余博君打斷了余老則,“爹,剛剛雍總說了,過兩天會獎勵一批高層員工部分干股,我也在其中!
“啥?你說啥?”余老則下意識重復(fù)問了一句,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是地獄殖民公司的干股?”
“不,是博文集團(tuán)的干股!”余博君剛剛曾向雍博文確認(rèn)過這一點(diǎn),因此回答父親的問題,極為肯定。
“不是騙你吧!庇嗬蟿t有些不相信。
余博君信心實(shí)足地道:“雍總這人說話向來不虛,你要不信,就等兩天看,這肯定是個轟動的消息!
“你個驢俅的,剛才怎么不先說這件事情!”余老則一下炸廟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這得耽誤多大事情!對了,你剛剛說雍總有意讓我們參與代理地獄的產(chǎn)品,你看這個事情,我是不是親自過去跟雍總談一談比較好?”
對于老爹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余博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爹,你剛剛不還說不能站到雍總這邊嗎?這要是做了代理,那些師叔伯得怎么看我們?這個有些不妥吧!”
余老則訓(xùn)道:“你個笨小子,你拿了公司的干股,你那些師叔伯會怎么看我們?我們說沒被雍總給收買,誰會相信?”
“那這干股我就不要了?”余博君試探著問,心里打定主意,老爹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兒,他立馬就先反出家門再說。
余老則大怒:“屁,你昏頭了,這么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你一張嘴就不要了,你以得起你爹我這么多年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嗎?你對得起余家的列祖列宗嗎?你對得起我?guī)煾的銕熥鎲??br />
這都挨得上嗎?
余博君討了個沒趣,卻是摸清了老爹的想法,心中甚是高興,“爹,代理權(quán)這事兒,用不著當(dāng)面跟雍總談,現(xiàn)在公司營銷代理這一塊,都是教辰曦專管,我跟他打個招呼就行,用不著你老人家親自來談。不過,你要是想見雍總的話,雍總肯定會很高興!
余老則當(dāng)即拍板道:“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你明天跟雍總約個時間,我這就過去。對了,我?guī)讉徒弟過去,你把你這些師兄弟都好生安置一下,爭取盡快進(jìn)公司,不要怕苦怕累怕危險(xiǎn),關(guān)鍵是要在短時間內(nèi)干出成績來!”
余博君暗暗感嘆,這姜果然是老的辣,說一套做一套可真是順溜啊!暗,你考慮清楚了嗎?這樣一來,可就要把那些師叔伯得罪光了。”
“就他們那點(diǎn)本事,也想壓服得了雍博文?別忘記了,他可是師傅的孫子。他們這些家伙是昏了頭了,才會想著去壓雍博文,想自己掌權(quán),要我說,師傅為我們這些不肖弟子這么盡心,我們重立門戶之后,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直接擁戴雍博文當(dāng)掌門!”
余老則慷慨激昂地說完之后,又壓低聲音道,“兒子,還是你想的對。他們這些家伙十之**是壓不住雍博文的。何況就算最后他們能壓服雍博文,實(shí)質(zhì)控制公司,我們父子又能得到什么?絕不會比現(xiàn)在雍博文給的條件更好了!做人啊,就得當(dāng)機(jī)立斷才行,這點(diǎn)你還得跟你爹我好好學(xué)學(xu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