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蕓打了個哈欠,從沙上站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回頭瞧了瞧墻上掛的壁鐘,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后半夜兩點,不禁皺了皺眉頭,坐回到沙上,隨手拿起身旁的手機,按下一號快捷鍵,低沉柔和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經(jīng)出服務(wù)區(qū),請稍后再播……”
她略有些惱火地拋下手機,抱起沙坐墊,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這是雍博文的住所,自從父母過世后,他一直獨居,收拾房間之類的事情向來是由艾莉蕓包辦,但艾莉蕓卻從來沒不在他家里過夜。當然了,當事人雙方對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巴不得的,這里面的根本原因是艾家爸爸和艾家媽媽的保守觀念所至,兩人把寶貝女兒看得死緊,生怕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兒一不留神就被雍家的壞小子給吃了。
但今天是雍博文公司新開的第一天,艾莉蕓估計肯定會有很多事情要忙,但特意向父母請了特旨,跑到雍家來給他褒雞湯喝。不過,她可沒告訴雍博文,原想著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哪曾想這家伙居然有夜不歸寢的趨勢,真是讓她說不出的惱火。
看到艾莉蕓心情不爽,原本懶洋洋趴在沙上瞇著眼睛看電視的黑貓棉花立刻跳起來,一溜煙地鉆到沙底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
艾莉蕓正扯著沙坐墊泄,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她略一凝神,便聽門外有個清脆的女聲在低低問:“是哪把鑰匙?”
“寬的那把!笔煜さ哪新曇粋魅攵校蚴|不禁怒火升騰。
這男人有錢就變壞果然不假,大半夜的居然把個女人弄回家里來了!
艾莉蕓騰地從沙上跳起來,翹著傷腿,連蹦帶跳地來到門后。
房門剛好打開,還沒等她看清楚門外情形,就聽那個女聲叫道:“你好重啊……”跟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影便栽進門內(nèi),倒在地上摔做一團。
艾莉蕓定睛一看,便見戴著機車頭盔的雍博文身下壓抱著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女生,那小女生似乎有些不太情愿,正努力掙扎著想要從他身底下逃出來。
“這也太急色了吧,門還沒進呢,就先摟上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急過?”艾莉蕓這叫一個火大啊,伸手就把雍博文從地上拎了起來,咬著牙笑問道:“雍老板,您回來了?”
“小蕓姐?你怎么來了?”雍博文萬沒想到都后半夜了,還能在家里看到艾莉蕓,不禁大吃一驚。
“真不好意思,我來得不巧了,打擾你的好事兒了是不是啊!卑蚴|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不過她還是顧忌到面子,沒有大聲,看到那小女生站了起來,便順手把門關(guān)好。
“什么,什么好事兒?”雍博文大感莫明其妙,回頭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魚純冰,立刻醒悟,連忙解釋道,“小蕓姐,你別誤會……”
沒等他說出口,魚純冰已經(jīng)先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不是吧,死色狼,你結(jié)婚了?怎么都沒告訴我!”
艾莉蕓便從鼻子里擠出一連串冷笑,嚇得雍博文冷汗都下來了,陪著笑道:“小蕓姐,你別火,你聽我解釋……”
魚純冰又蹦過來,打斷了他的話,主動伸出手,“你好,雍夫人,我叫魚純冰,是死……雍老板新雇的副總經(jīng)理!
“你就是魚純冰?”艾莉蕓聽到這個名字,便是微微一愣。她從雍博文那里聽過他和這個小丫頭接觸的經(jīng)歷,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有點緊張。
“是啊,你知道我?”魚純冰神經(jīng)大條到了極點,一點也沒感覺出面前這對男女之間的緊張氣氛。
“是,小文提起過你。”艾莉蕓心里犯疑,語氣放緩,松開雍博文,想問個明白,沒想到她這一松手,雍博文整個人便好像抽了筋骨一般,軟軟趴在她身上。
艾莉蕓這才注意到雍博文衣衫不整,身上帶著股油鹽醬醋味不說,而且臉色慘白,汗水如小溪般不住流下,順手一摸,便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栗,明顯是脫力的征狀,一時也顧不上再追究他拈花惹草的嫌疑,趕緊著扶住他,連聲追問:“小文,這是怎么搞的?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在外邊偷情,也不至于搞到這種程度吧,那得弄多少回啊。
其實雍博文現(xiàn)在的情況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糟,他雖然被那一劍累至脫力,但隨著魚純冰在地下用土遁逃跑的過程中,他并沒有花半點力氣,上樓的時候,又是被半拖半背上來的,此時已經(jīng)稍恢復(fù)了些體力。但看到艾莉蕓誤會之下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便索性裝成身體狀態(tài)非常差的樣子,來扭轉(zhuǎn)對方的注意力。
這一招李代桃僵效果極佳,艾莉蕓關(guān)心之下,便顧不得再理會其它事情了。雍博文心中得意,故意連喘了幾口粗氣,靠在那溫柔的身體上,以微弱的聲音說:“剛才我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遇上了埋伏。”
艾莉蕓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但沒急著問,先是招呼魚純冰幫忙把人扶到沙上躺好給他把了把脈。這一把脈這眉頭便不禁皺了起來,也不追問埋伏的事情,而是轉(zhuǎn)頭對魚純冰道:“魚小姐,謝謝你把小文送回來,時間這么晚了,今晚就在這里住一宿吧。”
魚純冰瞄了瞄舒舒服服躺在沙還把腦袋枕在艾莉蕓豐腴大腿上閉目養(yǎng)神的雍博文,心里低低罵了句“死色狼”,然后笑著對艾莉蕓道:“不用客氣,今晚的事情還得多謝雍老板呢。我晚上必須得回家住才行,要不然我老爸可就要火了。”說著掏出手機,打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讓人派車來接她。
趁著等車的工夫,兩個女人——更確切點說應(yīng)該是兩個沒變成女人的女孩兒——以雍博文為話頭閑聊起來,越聊越是熱乎親近,等到魚家的司機按響門鈴時,兩人已經(jīng)親熱得跟交往了幾年的朋友一般稱姐道妹了。雍博文閉著眼睛,在一旁聽得這叫一個佩服,怎么也想不出人和人的關(guān)系怎么就能展得這么快,這也就是兩女人,要是一男一女的話,那還不得直接就上了床啊。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聊得正投機的魚純冰,艾莉蕓單腳跳回到沙,重重一拍雍博文,“起來吧,不用裝了!彼尼t(yī)術(shù)通神,只是略一把脈便已經(jīng)知道他沒什么大事,那副虛弱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但在外人面前不好揭穿,便一直隱忍不。好在跟魚純冰那一翻閑聊已經(jīng)把她心底那點懷疑妒嫉都打消了,要不然此刻就不會是打一巴掌那么簡單了。
雍博文情知躲過大限,便呵呵干笑著爬起來,涎著臉摟住艾莉蕓,甜言蜜語說了一大堆把女朋友哄得高興了,這才把晚上生的事情說說細細地匯報一翻,聽怕艾莉蕓聽得臉色變幻不定,當聽到那突如其來的一劍時,她心里更是跟煮沸了的茶水般翻騰不休?吹阶约旱氖虑閲樀脚,雍博文便又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哄她。
兩人正情話綿綿親親摟摟的當口,艾莉蕓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正是艾家媽媽打來的,原來是看女兒這時候還不回來,放心不下,打電話催人來了。
雍博文趴著她耳朵上低聲說:“這么晚了,你腳上又有傷,就別回去了!
這種要求他以前也不是沒提過,卻也沒有一回得到同意。但此刻,艾莉蕓臉孔漲得通紅,猶豫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只所雍博文喜得嘴都合不攏了,心里面某只猖狂的小惡魔立刻扯著嗓子大叫,“好機會啊,這種機會一定要把握!”持著大棒的理智天使冒出來當頭給了小惡魔一家?步,他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