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啊這是!
其他妃子表示:“我們和娘娘一起等消息。”
眾人又回到昭仁宮。
過了半個時辰,常樂來了,送給姜苧寶貴的一句話。
宋瑾說:“云妃是誰?禁足十日!
姜苧:“……”
眾妃:“……”
云萱哭唧唧:“陛下好偏心!明明傳的是皇后姐姐欺負我,我都投湖了還禁我的足!”
此法失敗,姜苧略有喪氣,但也安撫地摸摸云萱的腦袋,“別傷心了,想吃什么本宮讓御膳房給你做!痹戚鎴罅艘贿B串菜名,姜苧隨即派人去御膳房傳話。
蘭萱止了哭聲,“皇后姐姐,其實你未來之前,為了見陛下,我、如妃、舒妃她們試過很多法子,都失敗了;屎蠼憬,你放棄陛下吧!
放棄宋瑾?
這根本不是放棄他的事!
姜苧眼神發(fā)狠,只瞧得云萱心頭一震,然瞬間過后,她的眸光一暖,唇角挽起一個清淺的笑來,“這幾天別受涼了,本宮讓如兒她們來陪你!
蘭萱心有惴惴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
姜苧在中庭來回轉(zhuǎn)悠,苦思求見宋瑾的法子。
她十分想見宋瑾,聽聽那聲音,可每當她實在忍不住要吼一嗓子時,粟兒就飛快沖上來捂住她的嘴,誠懇勸慰,“克制,娘娘要克制!”
姜苧痛苦地搖頭,“克制不了,誰來救救本宮?”
粟兒及一眾宮女也沒辦法。
惠嬪等人來看她,“娘娘,我們玩紙牌吧!
姜苧眼神幽怨地盯著她們:“你們都不想見陛下?”
眾妃:“不想!”想也見不到!
姜苧深思,瞥一眼云萱,忽而問:“萱兒,云大人是做什么的?”
云萱怔然回:“我爹?他是言官!
言官好啊,要的就是言官!
姜苧撲上去抓住她的手,滿眼亮晶晶,“那云大人可知你之前跳湖?”
云萱:“知道的,還送信進來問我了,我說我和娘娘在玩,沒什么事的!
“萱兒你好糊涂呀!苯r十分遺憾,轉(zhuǎn)眼又笑瞇瞇起來:“這樣,你再給家里寫封信,就說本宮不僅罵了你,還打了你,不,不對!彼抗饴舆^舒妃等,狠心道:“就說本宮喪心病狂,連舒兒惠兒她們也打了,你們都不要活了!”
眾妃驚悚,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姜苧,她無疑是在作死!哪怕云萱她爹是言官,云萱還是道:“皇后姐姐,你長在西北怕是不清楚,京里的言官罵起人來可是不要命的!
“為了見陛下,被罵幾句又如何?”既然后宮鬧事沒效果,那她就讓朝堂百官去鬧。姜苧握緊云萱的手,吩咐:“你讓云大人帶領(lǐng)言官多多罵本宮,就說強烈要求陛下召見皇后,指責皇后,懲罰皇后!”
“原來如此!”眾妃這才曉得姜苧在打什么注意,不由稱贊道:“這個主意好!不愧是皇后娘娘!對自己太狠了!”
云萱也忙點頭,“我這就去寫信,我就說皇后特別惡毒,興許是個變態(tài)……”
“萱兒!
“嗯?”
“注意尺度、尺度。”
“嗯嗯!
姜苧又不是真想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能吸引宋瑾就可以了。她懷著滿心的期待送走了云萱等人,興奮地等待著宋瑾的召見。
一日過去了,沒動靜。
兩日過去了,還沒動靜。
三日過去了,依舊沒動靜。
姜苧坐不住了,難道云大人等人添油加醋的本事不成,沒氣到宋瑾?她召來云萱問:“云大人等言官的折子是如何寫的?”
云萱怯怯瞧她一眼,弱弱地對手指,“那個,皇后姐姐,你別生氣!苯r聞言蹙了下眉,“云大人不會什么都沒做吧?”
云萱忙地搖頭,從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手指頭都在抖,“我爹他們怎么罵的,都在上面寫著呢!
姜苧心頭劃過疑惑,接過信展開,一目十行,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云萱都快哭了,“皇后姐姐,我對不起你!你,你懲罰我吧!”她之前說過了嘛,那群言官罵起人來不要命,皇后姐姐偏不信!
姜苧鎮(zhèn)定下來,思付應(yīng)對之策。半個時辰后,她頂著一張臣妾冤枉的臉跪在了太和殿前的臺階上。
沒辦法,云大人等言官罵得太狠了,什么揮霍無度,敗壞國家根基!什么擾亂后宮,不堪為后!什么殘害以后肯定會孕育出皇室血脈的母體,直接說她虐待眾妃不就得了!還母體!扯上皇嗣,她又罪加一等!這樣的奏折呈上去,宋瑾何止不會見她,恐怕連廢后的心思都有!
“娘娘這是為何?”常樂從殿里出來不解地問。
“請公公稟報陛下,就說言官上折子之事本宮已知曉,請陛下給本宮個機會,容本宮解釋!
常樂進去了。過了片刻,他笑意盈盈出來了,躬身去扶姜苧,“娘娘無須如此,快起來!
姜苧站起身,“陛下可愿意見本宮了?”
常樂搖頭,又送給姜苧寶貴的一句話。
宋瑾說:“朕信皇后!
姜苧:“……”
常樂一笑,“能得陛下如此信任,娘娘可是頭一個呀!
姜苧難以相信言官們犀利又狠毒的言辭竟未讓宋瑾有一點反應(yīng),神思不免一散“云大人他們呢?”
常樂:“挨了幾杖,這會兒也該被抬回家了!
姜苧心神一斂:“什么時候?”
常樂:“娘娘來之前。”
姜苧:“……”
她只能在心里對云大人等言官道一聲對不住了!
“陛下讓娘娘回宮歇著!背诽嫠舞s人。
“好生伺候著陛下,別累著了!苯r虛驚一場,心想此法有點驚險,下次還是換個溫和點吧。
“獻王殿下又來了。”常樂眉一皺。姜苧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但見一華服男人領(lǐng)著幾個侍從信步而來。
男人眉眼風流,舉止颯然,一舉一動惹人注目,正是獻王宋珩。姜苧眸子闔了闔,聽聞獻王宋珩和宋瑾并非一母所生,但若兩人都像先帝,那模樣也應(yīng)有相像之處。
姜苧便輕笑一聲,試探地和常樂說:“初次見皇弟,好似見到了陛下,本宮努力如此久,也算有了點結(jié)果!眳s見常樂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可陛下與獻王殿下毫無相似之處呀!
“哦,那許是本宮太思念陛下,眼花了吧!苯r嘆了口氣,若兩人相像,她還能憑借宋珩的面貌揣摩出個一二來,看來還得想法見宋瑾。
而宋珩沒到跟前就瞧見了她,見她身姿無半點閨中嬌女的弱柳扶風之態(tài),倒如一株挺且直的青松,便已猜到她是誰,疾步上前問好,“皇嫂。”
眼色倒是不錯,姜苧擱心里輕笑,面上輕輕頷了下首,“皇弟!
宋珩又是一笑,“皇嫂可見著皇兄了?”見姜苧搖頭,他如遇知己,露出一副愁容來,“自打皇兄廢了早朝,我就再沒見過他,每次來,皇兄連個理由都不給就趕我走,皇嫂,我心里的苦你可曉得?”
竟連宋珩都不見到宋瑾!姜苧快速掩去眸中的驚訝之色,也隨著他心酸起來,“本宮曉得,本宮和皇弟一樣,也是見不到陛下!
“不,皇嫂與我不一樣,你是皇兄欽點的皇后,皇兄不會不見你的!
姜苧這才憶起她這皇后之位是宋瑾親手給的。
常樂進去稟報,宋瑾果然不見。
宋珩只失落了一下,就朝姜苧道:“煩請皇嫂讓一讓。”
姜苧和粟兒站一邊兒去了,看到侍從將后背上的大包拿下來,從里面抽出毯子、辣椒水、茶壺、水杯、毛巾……
“皇弟,你這是?”姜苧不由問。
宋珩長長呼了口氣,像是做好了什么準備,“皇嫂,等會你看到什么場景都不要笑話皇弟,畢竟咱們都不容易!
姜苧實在地嗯了一聲,只見仆從將毛毯鋪地上,給宋珩往眼邊兒抹了點辣椒水,喂他喝了一大口水,而后宋珩就撲通一聲跪到毛毯上,眼淚鼻涕亂飛,嘹亮的哭聲響徹云霄,“皇兄!”
眾人目瞪口呆。
等眾人的雙眼適應(yīng)了這么一個風神俊秀的男人跪地上痛哭流涕,鼻子眼淚全往袖子上抹的場景時,宋珩已哭著回憶從前,“皇兄,打小你就疼我,有什么好的都給我,自從我母妃去世……”
半個時辰過去了,宋珩已從他母妃去世痛哭到了宋瑾牽著他的手去東宮上課,情切切意深深。
一個時辰過去了,宋珩已回憶到他長成了活潑開朗的少年,有次他丟了一只狗,宋瑾為了幫他找,翻遍了整個皇宮……
兩個時辰過去了,宋珩哭聲微弱,迷人的雙眼已被辣椒水刺激得紅腫不堪,但他他仍在堅持,滿含熱淚地回憶他情竇初開,喜歡上的第一個姑娘……
眾人:“……”
姜苧覺著宋珩勝券在握。
忽而,太和殿里一道嘆息穿過沙啞而艱澀的哭聲飄了過來。
“阿珩!
時隔多日再聽見宋瑾的聲音,姜苧忍不住心弦一顫。
宋珩得了回應(yīng),卯著勁兒接著哭,“皇兄……”
第4章 情話【4】
“回去!”
殿里男人無情的聲音如一把懸在眾人頭上的鍘刀,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奪命。
哭聲戛然而止。
空氣凝滯。
沉默像是泡久了的酸菜,熏得眾人不禁呼吸一窒,一股難言的傷感彌漫開來。
過了片刻。
“皇后娘娘,獻王殿下,請回吧!背芳饧毜纳ひ舸唐七@沉默姜苧渙散的神志凝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