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收拾,落到這群墻頭草手里,黃家怕是要沒落!蔽覇。
黃毛嘆了一口氣,道:“看看情況再說,就在這留一段時間吧!
我點點頭,他剛才做出收攏人心之舉,肯定是早就做好的決定。
“邪靈怎么失手的?”黃毛看向我。
我于是把和邪靈交手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黃毛聽了一臉后怕,連道太危險了,要是我掙脫的再晚一點,今晚全得交代在這。
我深以為然,現(xiàn)在想想還覺的后脊背發(fā)涼。
邪靈在黃家做了布置,能非常快速的侵入人體內(nèi),也正是因為這,黃天宇才用計請我們進黃家,方便邪靈下手。
雖然還不知道邪靈到底布置的是什么東西,但毫無疑問,若是在外界,邪靈入侵不會這么簡單。
之后我又把黃天宇和邪靈勾結(jié)的事情說了一遍,黃毛點點頭:“邪靈出現(xiàn)的時候,我便明白了!
“這個黃天宇,該死!”曹楠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此刻,黃天宇被拳打腳踹,原先還能喊幾聲救命,慢慢的就聽不到聲息。
黃家那些人或許真的有點恨黃天宇,也許也為了表忠心,怎么賣力怎么來,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不敢招呼要害,一聽曹楠說他該死,頓時就無所顧忌了,幾下把黃天宇踢的大口大口吐血,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有人蹲下去摸了一下鼻息和脈搏,對黃毛道:“稟少主,黃天宇血氣兩脈盡斷,死了!
黃毛抬頭仰望天空,長舒一口氣,道:“爺爺,您在天之靈,看見了嗎?”
聲音不大,卻在夜空中回蕩。
頓了頓,他揮了揮手,道:“立即通知公館個個分舵,將黃天宇等人勾結(jié)邪靈欺師滅祖的事情昭告下去,肅清黃天宇一脈余孽,降者綁回家族領(lǐng)罪,可免一死,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少主英明!”黃家人一聽,齊齊躬身領(lǐng)命,幾個牽頭的人一商量,立刻邊有人四散執(zhí)行。
黃天宇一脈高手眾多,掌握了家族大權(quán),但絕對人數(shù)相對于整個黃家和黃公館,就并不那么起眼了。
族內(nèi)“政變”,他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況且,黃毛少主的位置本就名正言順,執(zhí)行過程想必不會有太大阻力。
我眉頭一揚,黃毛喜好自由,不喜歡被家族約束,但不代表他不懂的如何接掌一個家族。相反,他這方面的素養(yǎng)很高,多謀善斷,比那個眼高于頂?shù)狞S子喬強了不知多少。
看第一條命令就知道,快刀斬亂麻,投降者不論罪大罪小,一律免死,不降者痛下殺手,絕不留情。這樣既有助于減小梳理黃家的阻力,也有利于塑造威勢。
恩威并施,在哪都是王道。
“對了,你父親被關(guān)在地牢!鳖D了頓,我突然想起來邪靈跟我說過這條消息。
“我父親?”黃毛臉色變幻了一下。
……
二十分鐘后,我們來到地牢,里面陰暗潮濕,關(guān)押了不少人,個個都被折磨的精神恍惚,身形枯槁。
“這些都是什么人?”黃毛打量了一下,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
我也觸目驚心,地牢不算小,足有三四十個監(jiān)牢,老鼠跳蚤到處都是,關(guān)押了至少百余人,男女老少皆有,惡臭難聞。
“回少主,有些是得罪了黃天宇一脈的人、有些是靈尊……哦不,是邪靈指定要關(guān)押的。”黃宇衡連忙說道。
“邪靈要求關(guān)押,怎么回事?”黃毛追問。
“黃天宇聯(lián)合土夫子、獵蟲人出動的時候,邪靈也會跟著去,這些人要么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要么是適合邪靈奪舍,方便邪靈行走的人,甚至有些根本就說不上為什么被關(guān)押!秉S宇衡又道。
他和黃毛的爺爺黃宇霆是同一輩人,地位比較高,就是黃天宇也不敢對他太過分,是黃家的活字典。
“搞清楚他們被關(guān)押的原因,列一個表單交給我,該關(guān)的繼續(xù)關(guān),不該關(guān)的都放了,甄別幾個見過邪靈的,我有用。”黃毛很快做出了處置了。
黃宇衡等人應(yīng)聲,然后帶我們?nèi)チ说乩巫钌钐,那是一間密室,光鐵門就有三四道。
一看,我們都不自覺倒抽一口涼氣。
當中一個人,四肢、脖子全都被鎖上了,躺在一張石床上,面容枯槁,臉色蠟黃,瘦的完全沒有了人形。仔細看面容,隱約和黃毛有幾分相似。
“父親!”
黃毛一看,眼睛頓時就紅了。
這時候,石床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到黃毛那一頭黃毛上,眼睛悠的一亮,掙扎了一下,卻沒起來,虛弱道:“小吉,是……是你嗎?”
“是我,父親!秉S毛哽咽,急忙對黃宇衡道:“快開門!
鐵門很快打開,黃毛沖了進去,又讓人把鐵索全部解開,將男子扶了起來。
我仔細看了他父親幾眼,眉頭微微一皺,他父親的身體幾乎油盡燈枯,能撐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某種藥物支撐著,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讓我疑惑,黃天宇為什么要關(guān)押黃毛的父親至今?
除掉不是一了百了嗎?
我于是向黃宇衡詢問。
“老朽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姑爺掌握了一個秘密,黃天宇想要知道那個秘密!秉S宇衡道。
我點點頭,黃天宇關(guān)押黃毛父親,也只能是怎么解釋了,但問題是,邪靈奪舍過黃毛的父親,讀取過他的記憶,不應(yīng)該存在什么秘密才對。
“父親,小吉早就應(yīng)該想到,您是被邪靈奪舍了才胡言亂語的,小吉錯怪您了。”黃毛悲痛道。
黃毛父親露出一絲欣慰的笑,道:“孩子,你已經(jīng)長大了,很好,很好。”
話說完,他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黃毛大驚,本能的探了一下他的脈搏和鼻息,臉色不由一白,焦急道:“快,召集家族所有藥師!”
……
一刻鐘后,黃毛將他父親背出地牢,抬進了藥房。
黃家六位藥師齊聚一堂,給黃毛父親做診斷,他被關(guān)押了太長的時間,又不是修煉者,早就油盡燈枯。
我們不好打擾,便退了出去,胖子多待了一會兒,然后也退了出來。
“什么情況?”我問。
胖子搖搖頭,道:“油盡燈枯,如果找不到續(xù)命的寶藥,夠嗆!
“黃家沒有這樣的儲備藥嗎?”我問,藥理這方面的東西,只有藥師才比較懂,比較陌生。
“黃老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沒有,寶藥這種東西神話時代很多,可如今是末法,長不出來,根本無從談起,除非……”胖子賣了個關(guān)子。
“除非什么?”我急忙問。
胖子道:“除非能進入一些靈氣十足的秘境,才有一線機緣。”
我皺眉,恐怕一般的秘境還沒用,得進入諸如妖族、巫族那種大秘境,才有一線可能。
黃天宇這混蛋,死不足惜,讓他死簡直太便宜他了。貢獻了不知多少資源給邪靈不說,還把黃毛爺爺和父親都害死害殘。
“能不能去論壇懸賞,計算沒藥,線索也行啊!辈荛烈髁艘幌,出主意。
我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辦法,可以嘗試一下。
結(jié)果胖子卻對此不樂觀,道:“寶藥這種東西太過驚世駭俗,連我們東拼西闖的人都沒見過,尋常法行之人怕是指望不上!
但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過試試也好,死馬當活馬醫(yī)吧,但愿能出現(xiàn)奇跡!
之后聊了幾句,房間內(nèi)的藥師便分工忙碌起來,有兩個還帶人去藥房取藥。
黃毛走了出來,我們急忙詢問情況。
黃毛滿臉憂色,道:“普通的藥石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藥師打算用一些溫和的藥材給我父親藥浴,樂觀的話能撐三個月,短的話就難說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我母親,后天就能到。”
我點點頭,最長三個月,對于尋找寶藥來說,太短了。
“三個月,太短了!辈荛。
胖子也道:“最難的還是沒有線索和目標。”
“線索倒是有一條!边@時候,黃毛突然說道。
我們一愣,急忙問什么線索。
黃毛于是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黃毛的父親真的掌握了一個秘密,一個關(guān)于秘地的秘密,是黃毛的爺爺黃宇霆發(fā)現(xiàn)的,那處秘地時隱時現(xiàn),靈氣十足,黃宇霆用自己的血制成血玉做下標記,待將來挖掘。
而血玉必須是黃宇霆的后代血脈才能感應(yīng)到。
這也是黃天宇沒有殺害黃毛父子倆的真正原因,第一,他需要從黃天宇知道拿出秘地的信息,第二,他需要黃毛活著,因為血玉在黃宇霆遇害的情況下,只有黃毛才能感應(yīng)得到。
但黃毛父親咬緊牙關(guān),十幾年不曾松口,任由黃天宇折磨,都沒有透露出一個字。因為他很明白,一旦黃天宇知道秘地信息,他和黃毛都必死無疑。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重原因,就是黃天宇并不確定黃毛父親百分百掌握秘地的信息,因為奪體的邪靈也沒有收刮到。
奪體的邪靈,是能讀取一部分記憶的。
“我父親已經(jīng)把秘地的所在告訴了我,它只會在天地大陰的時候開啟,我想去試試!秉S毛道。
“天地大陰?”我掐指一算,道:“那就是二十八天后!
天地大陰就是月圓之夜,天地由極陰逐漸轉(zhuǎn)陽的節(jié)點,乾坤逆轉(zhuǎn),會發(fā)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秘地在那時候出現(xiàn)入口,能理解,而這個月圓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只能等下個月。
“好,到時候我陪你走一趟。”我點頭。
……
兩天后,我么見到了黃毛的母親。
一個很溫婉的婦人,眼睛不太好,是黃毛父親“背叛”后哭壞的,被驅(qū)逐出黃家之后便隱居了,怕黃天宇趕盡殺絕。
一家團圓,既欣慰又心酸。
我在徹底審問完兩只邪靈之后,直接把觸手邪靈滅了,因為不論是奪舍黃宇霆,還是黃毛父親,都是它干的。
不滅它,難解心頭之恨,更對不起黃毛。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要試驗一下,命魂在手,是否就真的可以掌控邪靈的生死。
效果讓我很滿意,捏碎命魂的剎那,觸手邪靈當場魂飛魄散,什么都沒有留下,吸盤邪靈則嚇的懾懾發(fā)抖,供出了它們的上家。
宗裁所,袁家!
那是老冤家了,上次在瀚海沙漠,自己就和袁家的袁龍袁天賜起了沖突,袁天賜直接被干死,袁龍重度燒傷,撿回一條命逃了。
而袁家祖上,就和我爺爺有過節(jié),爺爺曾經(jīng)當著眾人的面,削過袁家人。
這次,又卯上了。
兩個邪靈通過黃家獲得的東西,都是袁家派人運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