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毛對視一眼,果然如此。
之后,胡來把和花木櫻交談的結(jié)果說了出來。
事情和我們想象的差不多,八歧王之所以能成為島地圖騰,并非它又多么的神圣、多么的光明,相反,它本來的面目就是魔神,不服從者,就要遭受厄難。
換句話說,它的圖騰形象,是靠著壓迫和懲罰來的。
這一點,是島地和華夏最大的不同。
華夏泱泱,是人族的核心所在,歷來人杰輩出,法行力量相對強大得多。
妖魔鬼怪很難在華夏立足,所以從來沒有出現(xiàn)像八歧王這樣,成為統(tǒng)治者級別的存在。
偶爾有些鬼王遺落,也都是縮在一個很小地方,低調(diào)行事,生怕引來法行的圍剿。
而島地不同,這里地形狹小,歷史上的法行力量不強,八歧王在這里根本沒有對手,整個島地的法行力量都屈從于它。
它是魔神,是超越一切的無上存在。
它沉睡的時候,島地一切平安,它蘇醒的時候,一切都要服從于它。
敢反抗者,會被無情的抹除。
事實上,很多妖魔鬼怪,都是從華夏核心腹地給驅(qū)逐出去的,它們不敢深入腹地,只能在邊緣地帶稱王稱霸。
瀚海,是瀚海魔王的地盤。
北原,是雪夜君王的地盤。
南海,是夜叉一族的地盤。
還有更多的地方,比如南亞叢林,南洋,南印次大陸,遙遠的西域、西疆等等。
它們環(huán)繞華夏一周,在邊角或者華夏輻射圈的外圍。
東瀛也是其中的一環(huán),這里是八歧王的地盤。
由這也就不難理解了,為什么佐木健次郎對于佐木成了鬼仆不敢怒也不敢言,花木櫻眼看要談到八歧王,立刻開口阻止。
還有那些沉默的賓客,他們明明知道真相,卻都一言不發(fā),諱莫如深。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八歧王,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它不會賦予人們什么,但它卻可以奪走人們的一切。
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也是。
那種害怕和忌憚,已經(jīng)深入到了骨子里。
這是島地和華夏核心腹地最大的不同。
“這么囂張!
曹楠罵道,又說:“狗日的,確實應(yīng)該滅了它!
“它有對某些家族動過手嗎?”我問。
“有,它剛剛蘇醒的時候,將一個古世家吞吃的干干凈凈,數(shù)百口人全都沒了!被緳训,又說:“我去看過,很慘烈,連魂魄都被吞噬了。”
“理由呢,它以什么理由這么干?”曹楠急忙問。
黃毛搖搖頭,道:“殺雞給猴看,懲一儆百,需要什么理由?”
“對,它抹除一個古世家,就是宣告它回歸,沒有理由。”花木櫻道,似乎想起了當(dāng)初的場景,臉色隱隱發(fā)白。
我皺眉,看來自己應(yīng)該去會會八歧王,老不死的東西,自斬一刀還這么兇悍。
“佐木是什么情況,他何時成為奴仆的?”我急忙問。
花木櫻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想應(yīng)該是上次去華夏之前,當(dāng)時我就覺的他不對勁,但卻說不上哪不對勁,萬沒想到,他為了實力竟然做了鬼仆,還要把我魂祭給八歧王!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八歧王盯上了櫻子,它不會善罷甘休的,可如果只是帶櫻子離開,花木家族就有可能被遷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焙鷣碚f道。
花木櫻點點頭,道:“八歧王睚眥必報,如果不鏟除它,島地人族就永遠只能臣服在它的陰影下。”
我一陣無語,聽花木櫻的話,還有佐木健次郎的表現(xiàn),東瀛法行顯然和外界對八歧王是兩個態(tài)度。
一個視為圖騰,一個是恐懼加仇恨。
想想也是,八歧王沉睡了那么久,島地法行自由自在了漫長的歲月,而今重新受制,誰人不憤怒?
所謂的圖騰,不過是宣傳出來的。
然而,除了憤怒還有恐懼,沒有實力的憤怒,更是白搭。
“八歧王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黃毛問。
“它在歧蛇谷,本體經(jīng)過漫長的沉睡,應(yīng)該比較虛弱,分神出來收奴仆獲取資源,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拿它沒有辦法!被緳训。
“它有多少個奴仆?”我聽出了話外音,貌似佐木并非它唯一的奴仆。一般來說,鬼王只會收一個鬼仆,但凡事皆有例外,八歧王就是。
花木櫻搖頭:“我不知道,但佐木絕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或許每個家族都有這樣的奴仆,以方便它掌控整個島地!
“每個家族都有?”我吃了一驚,這數(shù)量,就不是一般的多了,有點嚇人。
花木櫻點點頭,道:“不排除這種情況,歷史上就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每個家族都會有一個人成為八歧王的奴仆,號稱神使!
我心中頓時萬千羊駝狂奔而過。
如果說之前還猶疑和八歧王火并是否真的有需要,現(xiàn)在來看,就是很有必要。
這不死老妖魔,干的太絕了,這是要將整個島地掌控的滴水不漏。
現(xiàn)在不除掉它,等將來我們再來的時候,第跑出來和我們拼命的,就不是八歧王,而是整個島地法行了。
再者,八歧王正在收刮資源全力復(fù)蘇,它之所以拉攏瀚海鬼王,很可能的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既如此,那就趁你病,要你命!
趁著它還沒完全恢復(fù)實力,先下手為強做了它,做不了就把它打的本身不遂。
一句話,島地法行絕對不能置于八歧王的控制之下。
否則將來它要是生出回歸東土華夏的心思就麻煩了,打頭陣的就是整個島地法行。
妖魔沒見到,人族內(nèi)部自己先拼殺起來,絕對不是我想看到的。
這并非受迫害妄想癥,而是有實實在在的原因。
八歧王相繇,原先就是從華夏腹地去驅(qū)逐出去的,盤踞在島地蠻荒,九個蛇頭還被斬了一個。
如今東土孱弱,它很有可能生出回歸的心思。
這是第二個原因。
最后,這混蛋睚眥必報,我們已經(jīng)得罪死了它,讓它恢復(fù)實力,只會更危險更麻煩。
還不如就趁現(xiàn)在!
所以,八歧王自己是不得不會會了。
打不死就打殘,打不殘也得干擾它,能耐它就跑出來和我戰(zhàn)斗。
“你確定它的本體不能輕易挪動嗎?”我問,這很關(guān)鍵,萬一它出入自由,自己送過去,誰死誰殘還不一定呢。
病貓秒變雄虎,哭都來不及。
“不敢百分百確定,但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東瀛法行也有很多反抗義士在活動,只是可惜,各個家族因為各種原因,始終無法形成合力,力量太過分散,從沒行動過!被緳燕嵵氐。
我點點頭,七成以上,足夠了。
同時也鄙視了一下島地的法行,奴性也太重了,這種情況下不反抗,那以后還反抗個毛線。
果然跪久了的人是站不起來的。這種事要擱在東土法行,早就喊打喊殺了。
瀚海魔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金盆鄉(xiāng)被打殘,立刻就被整個法行追著殺,一直追到它的老巢瀚海沙漠。
八歧王雖然沒被打殘,但它現(xiàn)在剛剛蘇醒,和被打殘貌似也沒什么兩樣。不要求你們真的做出行動,但嘴上喊一喊,聲援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我看向黃毛,黃毛點點頭,示意他同意。
于是我道:“既如此,那就岐蛇谷走一趟,看看八歧王,到底憑什么囂張!
花木櫻顯然有些打鼓,因為行動一旦失敗,花木家族恐怕就得遠走他鄉(xiāng)了。
這時候,胡來握住了她的手,點點頭鼓勵。花木櫻這才下定了決心,道:“好,我和你們一起去岐蛇谷!
我和黃毛頓時眉毛一揚,兩人一通九曲十八彎發(fā)展,算是水到渠成了。
“佐木健次郎不會搗亂吧?”頓了頓,曹楠遲疑的問道。
我也是一愣,佐木健次郎這老狐貍的心思復(fù)雜的很,除掉八歧王按道理是有利于整個島地法行的事情,但……兩面下注更符合老狐貍的行事風(fēng)格。
我們這邊剛出發(fā),他那邊的情報立刻就送出去了。
況且,佐木雖然成為了鬼仆,但并不代表他就從佐木家除名了,壞事有時候也是好事,此時此刻,佐木是佐木家族勾連投靠八歧王最好的橋梁。
“那我們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把佐木家族抹了,殺人滅口;第二,趁著夜色偷偷離開,突擊八歧王,殺它一個措手不及!秉S毛伸出兩根手指頭。
我滿頭黑線,這還有的選么,自然是第二條。
我們和佐木有仇不假,但這不是牽連無辜的理由,要是這么肆無忌憚,那我們和八歧王有什么區(qū)別?
不違本心,是夜展離在烽火臺上鄭重告訴自己的。
定下策略,我們便商量如何離開。
花木櫻道:“我知道一條出這里的密道,是佐木曾經(jīng)告訴我的,就在不遠處的墻根下!
我們一聽大喜,立刻行動。
我打頭,仔細感應(yīng)附近的氣息,小心翼翼的避開守衛(wèi)和巡邏,靠到了那處墻根下。
花木櫻點了點腳下的地板,說密道就在下面。
熊大上千,三下兩下就將條石掀開,下面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密道口。
狡兔三窟,這是任何一個大家族,都會設(shè)計的東西,用來在緊急情況下逃生所用。
順著密道一直走,果然很快出了莊園。
之后我們搞了一輛車,花木櫻指路,朝著岐蛇谷進發(fā)。
車不大,有些擠,但八歧王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布置,肯定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小的能量,花木櫻不敢動用她在島地的任何力量,所以只能將就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的路程。
跨越了兩個道州,天擦黑的時候,我們終于來到了岐蛇谷。
這看起來是一片看起來很普通的山巒,但法行人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魔氣沖天,直上云霄,讓人心驚肉跳。
最核心的地帶,是一片大峽谷,兩旁的懸崖絕壁發(fā)黑,就像是盡然了無數(shù)的蛇毒一樣,寸草不生。懸崖最上方跳出兩根石柱遙遙對立,就像兩個昂起的蛇頭,在夜幕下十分逼真。
同時,我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神秘力量。
“岐蛇谷里面有很多的蛇,也是八歧王麾下魔鬼群的聚集地,它就沉睡在最里面。”花木櫻道。
我點點頭,任何妖王魔王都不是單打獨斗的,八歧王麾下有投靠它的鬼群,一點都不奇怪。
想了想,我道:“你們就留在這,我進去看看情況!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讓我小心。八歧王不是吃素的,他們?nèi)筒簧鲜裁疵,只會陷入危險讓我分身。
于是,我一步步朝岐蛇谷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