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驚疑不定起來,八歧王自從上次冒了一下頭之后,就再也沒了消息,從情報來看,蘇醒和沉睡的地點都不在這里。
沉吟片刻,我打算去弄弄清楚,偵查一下。
反正自己和八歧王也沒照過面,就算發(fā)現(xiàn)我了,相信它也不可能爆發(fā)的;這些長久沉睡的存在,蘇醒前都自斬了一刀,蘇醒過后需要一個明顯恢復(fù)的過程。
于是我壓制氣息,凝神靜氣,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黑氣冒出來的地方,是后山一處非常僻靜之地,和外面的整潔干凈相比,這里就是一片無人打掃荒草地。
野草能有半人高,荊棘灌木遍地,隱隱約約的,野草從深處有一個類似涼亭的地方,鬼氣正是從那里冒出來的。
我小心又小心走進(jìn)去,終于看清楚了里面。
確實是一個大涼亭,當(dāng)中一個人不斷的跪拜著,五體投地,非常前程的樣子,面前還有一個捎著想點這蠟的臺案。
此時的我視力和聽力增長了一大截,一眼便認(rèn)定,跪拜的人正是佐木。
此刻他口中念念有詞,語速非?,帶動桌案上的火焰忽明忽暗,顯然是在召喚什么東西。
目光上移,當(dāng)看到他祭拜的東西,我心頭一跳。
那是一尊玄黑色的木雕,大約兩尺高,是一條模樣兇悍的大蛇,八個頭。
赫然是八歧王。
這是一尊蛇妖墮入魔道形成的妖魔!
比鬼厲害許多,屬于半妖半魔的存在。
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那些鬼氣,赫然是從佐木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結(jié)合佐木虔誠的模樣,此刻我要是再不明白是什么情況,就枉費混了那么久的法行了。
佐木,做了八歧王的奴仆,他和八歧王簽訂了主仆契約。
這是在召喚主人現(xiàn)身,或者說,是主人的神念。
果不其然,很快,木雕中間的一個蛇頭的眼睛突然亮起兩點紅芒,一閃一閃,無比妖異。
佐木見此,念語一停,趴在地上無比恭敬和虔誠。
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是八歧王分神附身在了木雕上,卻是一口東瀛話,我聽的見卻聽不懂。
佐木畢恭畢敬的回答,雖然聽不懂,但他卻反復(fù)提及花木櫻,花木櫻本就是音譯過來的,所以很好辨認(rèn)。
同時兩方還不斷在花木櫻名字的前后提及一個詞匯,叫什么sai;舌尖卷的,我都學(xué)不來。
我一陣無語,佐木資質(zhì)也算是不錯的,怎么心甘情愿的就做了八歧王的奴仆?
雖然八歧王是島地圖騰,但佐木不應(yīng)該這么盲目才對,他是法行的人,明白圖騰和現(xiàn)實的關(guān)系。
讓我更加意外的是,佐木很快提到了我和胡來的名字,聲音蘊含怒氣,咬牙切齒,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肯定沒好事。
這讓我驚疑,心說佐木該不會是被我們?nèi)宕蔚拇驌艉,眼見實力越來越落后我們,?fù)仇越來越無望,所以才一咬牙一跺腳,做了奴仆吧?
做奴仆可以借用到主人的一部分力量,八歧王定然不弱,佐木借此不光靠上了一顆大樹,還能極大的增強(qiáng)實力。
他幾次三番被我們耍,又被胡來給綠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以島地被羞辱后動不動就切腹的性格,做個奴仆都不算什么了。
想了想,我搖搖頭離開。
搞清楚狀況就可以了,反正也聽不懂。
花木櫻絕對不能嫁給佐木,他都已經(jīng)成了奴仆了,八歧王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這便是成為奴仆的代價,誰要嫁給他,那就是往火坑里面跳。
八歧王哪天要是想吃了花木櫻,佐木也會毫不猶豫的配合照辦。
回到莊園,我潛入了進(jìn)去,目標(biāo)很直觀,最上層那個裝飾的大紅大紅的房間。
一看便是婚房,太顯眼了。
里面有幾個修煉者守衛(wèi),但氣息都不強(qiáng),對于涌泉境的我來說,連當(dāng)個對手都不配。涌泉境,我不敢說只有自己一個,但超過的,絕對沒有。
很輕松的,我就摸到了婚房門口,感應(yīng)了一下,里面沒人,于是撬門溜了進(jìn)去。
這一進(jìn)去我嚇了一跳,這是間婚房沒錯,但地上竟然布置了一個法陣,法陣以婚床為中心,朝四面擴(kuò)散。
是用一種暗紅色的東西描繪的,有點像是血,很繁復(fù),還沒完工,畫好的部分有些已經(jīng)干了,就像水蒸發(fā)一樣,顏色變淡,看不清了。
紋路看起來像是很多蛇纏繞在一起,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雖然我不認(rèn)得這法陣,但我敢百分百肯定,這是佐木布置的,因為我曾經(jīng)在金盆鄉(xiāng)看過兩回他布置的法陣。
就像字,字不認(rèn)人,但筆跡認(rèn)人。
我心中泛起了嘀咕,心說佐木在婚房布置陣法做什么?難不成洞房花燭夜要用陣法助興?也太扯淡了吧?
想了想,我用手機(jī)將法陣拍了下來,然后開始找東西。
佐木在這里布置陣法,鏡子如果不在他身上,那就一定在這里,沒找到就埋伏起來,等他進(jìn)來給他一悶棍。
反正地方是來對了。
讓我驚喜的是,等我打開桌案下的一個小抽屜時,竟然發(fā)現(xiàn)了玄心鏡。
佐木是用玉盒子將它裝起來的,還用皮卷包裹著,顯然識貨,知道這把鏡子非凡。
我將鏡子放入口袋,玉盒歸位。
想了想,擦掉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轉(zhuǎn)身關(guān)門上鎖,溜出了莊園。
依葫蘆畫瓢,很快我就返回黃毛所在,和他匯合了。
“怎么樣?”黃毛急忙問。
“鏡子拿回來了,佐木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蔽覍㈢R子拿了出來。
黃毛一看,頓時大喜,道:“那就好,目標(biāo)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搶人了。”
“這趟咱們確實要搶,佐木有大問題!蔽尹c點頭道。
“什么情況?”黃毛一愣。
我正想說,卻感應(yīng)不遠(yuǎn)處來了一個巡邏隊,還有獵狗,于是拉著黃毛先離開再說。
一路彎彎繞繞,又從廁所爬了出去,不多時便和胡來曹楠等人匯合,他們得知鏡子失而復(fù)得,也都松了一口氣,F(xiàn)在的問題是,人好搶,鏡子不好找。
接著我把佐木成為奴仆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色變,胡來更的眉頭深皺。
黃毛一拍胡來的肩膀,道:“我們說了吧,這一趟你不來就得后悔,眼睜睜看著花木櫻跳火坑!
胡來點點頭,一臉后怕。
想了想,我把八歧王和佐木反復(fù)提到的那個什么sai的東瀛詞說了出來,問什么意思。
這詞一出口,黃毛和胡來臉色大變,黃毛驚道:“你確信沒聽錯?”
“錯不了的,他們反復(fù)說!蔽业溃謫枺骸笆裁匆馑?”
胡來臉色隱隱發(fā)青,道:“我不是很懂東瀛話,但這個詞的意思是,魂祭!
“魂祭?!”
我心中大驚,心有所悟,立刻把手機(jī)拍下的照片翻出來,道:“你們看看這是什么法陣!
胡來接過去看了一眼,整個人臉直接就白了,道:“這是獻(xiàn)祭用的法陣。”
“把誰獻(xiàn)祭?”曹楠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我和黃毛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是萬千羊駝狂奔而過。
婚房獻(xiàn)祭,還能獻(xiàn)祭誰?
花木櫻!
佐木總不能把自己給獻(xiàn)祭了。
很明顯,佐木是要把花木櫻魂祭給八歧王,所以才在婚房布下魂祭法陣,而且用的還是那種干后即隱的布陣材料,以防被花木櫻發(fā)現(xiàn)。
這個混蛋哪里是要迎娶花木櫻,而是將她當(dāng)成了貢品,獻(xiàn)祭的貢品!
“王八蛋!”胡來頓時拳頭捏著的喳喳作響,眼睛都紅了。
見此,我不由一陣后怕,幸好我們來的果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