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了幾口氣將心口的窒悶散去,我突然想到了露營地和雛龍靈的安全。
曹楠、馮大牛還有熊大都在露營地,離著山體并不遠,如此大規(guī)模的塌方,他們要是反應(yīng)不及的話,非得被埋掉不可。
還有雛龍靈,此刻也肯定跟著山體墜落到下面去了。
我立刻彈起來,爬到懸崖邊去看。
一看,大吃一驚,露營地完全被土石所覆蓋,下面土塵滾滾,根本看不到他們跑出來沒有。
黃毛和胡來也反應(yīng)過來了,立刻趴了過來,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能活嗎?”我擔(dān)憂的問道。
曹楠自不用說,是自己最鐵的哥們,從小玩泥巴長大的,馮大牛雖然稱不上鐵,但關(guān)系也不錯,而且還是守陵人正裔之一。
至于熊大,更是弄不好是自己的親兄弟。
這要是全部被埋死在山體下,怕是連尸體都找不回來。
“難說。”
黃毛臉色難看,道:“和我們一樣,跑的快能活,跑不快就玩完了!
“臥槽!”我急的罵了一句,卻無可奈何。
“他們看著都不是短命相,一定能逢兇化吉的。”胡來安慰了我一句。
我只能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慌亂不會有任何益處。
“下面塵土太大,我們從另外一邊下去,然后繞過去!秉S毛打量了一下,說道。
我和胡來都點頭,這是唯一能安全下去的辦法。
于是我們趕緊奔向另外一邊,盤符上面的植被,一步步往下落。
這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植被就這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有枯葉的跡象,很顯然,龍氣被吸納完畢,它們很快就受到影響。
也許要不了多久,這里也會變成一片焦黑的荒原,茂盛的植被將不復(fù)存在。
它們的造化,都被雛龍靈給吸走了。
萬物競爭,這便是赤裸裸的事實,競爭不過,便會被淘汰。
我們快速下落,期間發(fā)生了幾次險情,但都是有驚無險。
落地之后,天色已經(jīng)亮了許多,我們瘋狂的奔向此前露營的位置,結(jié)果半道發(fā)現(xiàn)了正在休憩的幾個人,正是后面加入我們的五六個。
他們大難不死,而曹楠、熊大、馮大牛還有平胖子四個人卻不在。
“人呢?”
我沒二話,沖上去抓著其中一個人問:“他們?nèi)四??br />
幾人都嚇了一大跳,見是我們,頓時無比驚訝。
被我抓住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他們……他們都去找你們?nèi)チ耍F(xiàn)在還沒回來。”
我一聽,頓時猛的放松了下來。
他們?nèi)フ椅覀兞耍f明他們沒事,是擔(dān)心我們從上面摔下來了,去找我們了,和我么的初衷一樣。
“靠,嚇死了!秉S毛拍了拍胸口。
胡來也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去找他們吧!蔽宜砷_人,對黃毛和胡來道。
結(jié)果黃毛搖搖頭,道:“里面土塵彌漫,要找人不容易,我有別的辦法。”
話說完,他在旁邊的灌木上摘下兩片葉子,放在嘴里吹了起來。
氣流吹過葉子,發(fā)出震蕩的嘯音,蘊含著兩短一長的節(jié)奏,回蕩在懸崖兩壁之間。
黃毛連著吹了好幾次,很快,那邊也傳來回音。
“行了,他們馬上回來!秉S毛笑道。
我點點頭,同時也有些奇怪,曹楠按道理應(yīng)該不懂這種節(jié)奏的含義才對,以前也沒見他吹過草笛,這回音的人怕不是他。
胡來見我不解,道:“三長兩短是兇,兩短一長是吉,這是法行一種約定俗成的信號,類似于外面的S0S,回音的應(yīng)該是杜子鄂,他見多識廣,肯定能聽出哨音的意思。”
我恍然,原來三長兩短是這個意思,這個成語竟然來源于法事行的報音信號,當(dāng)真長了見識。
由此,我徹底放心了,唯一還有些擔(dān)心的就是雛龍靈,不過它能飛,摔是摔不死的,只是不知道這會兒去哪了。
想了想,我向這里的人詢問,他們是怎么跑出來了,竟然一個傷亡都沒有,簡直是奇跡。
齊東海道:“是杜子鄂,他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帶我們撤往這里,結(jié)果我們剛離開,拱形山就塌了!
“又是胖子?”我有些意外,但也覺的在情理之中。
這個人眼界和見識不是一般的寬廣,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很厲害。
就連胡來和黃毛也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異色。
黃毛追問:“你是說,杜子鄂在地震還沒開始前,就叫醒你們準備轉(zhuǎn)移了?”
“對!
齊東海點頭,又贊道:“胖子真是神人,幸好他叫醒我們轉(zhuǎn)移位置,否則我們都的葬身在山崩地裂中!
我無語,胖子不是什么神人,他是從我身上看出了一些什么東西,猜到了山體有可能會崩塌。
這個人不光眼界開闊,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接觸的這兩天,自己身上的秘密,恐怕已經(jīng)被探去了不少,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趨利避害”的舉動。
這家伙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內(nèi)里還深著呢。
我們?nèi)嘶ハ嘟涣髁艘粋眼神,但都沒說話。
不多時,曹楠和胖子熊大等人滿身塵土的回來了,一見我們,都是大喜。
“臥槽,嚇死老子了。”曹楠直接罵街。
熊大難得拽了一句:“俺就說嘛,吉人自有天相!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迸肿芋w力不太好,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馮大牛也是,他還不是修煉者,體力連胖子都不如,累的滿頭大汗。
我暗暗點頭,我們雖然平安無事,但經(jīng)過這件事,卻可以看出人與人之間的親疏。
曹楠肯定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個,一見我們沒事,都罵街了,馮大牛也不差,只是他很城府,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
熊大、胖子雖然相處沒多久,但能跟著曹楠冒危險沖進塵土中去找我們,算是很義氣了。
而以齊東海為代表的其它的人,就一般般了,都等在這休息,簡而言之就是陌生人,我們的生死他們心里并不關(guān)切。
胖子抹了一把汗,見我們安然無恙有心想問,卻似乎顧忌什么,把嘴又閉上了。
曹楠掃了眾人一眼,也沒問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因為這涉及雛龍靈,問了就會泄露秘密。
只有熊大比較憨,腦回路最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磊子兄弟,你們在上面發(fā)生了啥事,這山崩地裂的,嚇死俺了!
我嘴角一扯,干脆直接撒謊,因為這問題沒法回答,于是一攤手,道:“我們也沒鬧清楚怎么回事,上去山就塌了,差點沒把我們摔死!
話說完,齊東海等人都有些狐疑,顯然不是太相信。
“不過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的虛影,山崩應(yīng)該是它弄的。”黃毛補充,幫我圓謊。
齊東海等人臉上的狐疑這才去了不少,墜魔淵下,龐然大物很多,出現(xiàn)了也很正常。如此山崩地裂,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也只有龐然大物才有那個能量將山弄塌。
之后又說了幾句,我便找了個尿遁的法子,示意曹楠跟過來,把上面發(fā)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后詢問他有沒有看到雛龍靈。
“竟然是古龍尸身!”
曹楠聽了非常吃驚,消化了好一會讓才搖頭回道:“里面塵土滾滾,別說一個小龍靈,就是站著個人都看不見。”
我無語,雛龍靈當(dāng)時鉆進了龍軀里面,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樣了,但愿平安。
不多時黃毛也來了,對我道:“放心吧,雛龍靈剛剛奪了這片山林的造化,福緣厚重,不應(yīng)該有事才對,我想它應(yīng)該是在哪里消化龍氣,蘇醒之后自會來找你。”
我嘆了一口氣,目前也只能這么像了。
要知道,塌下去的可是一座山,要找雛龍靈這么個小東西,無異于大海撈針,只能祈禱它別出意外了。
于是我們回到原處,商量了一下打算繞道前進,穿過這片“綠洲”看看另外一邊到底有什么,是不是墜魔淵的出口。
我們走在最前面,黃毛給了曹楠一個眼色,曹楠會意,立刻拉著熊大一頓亂堪,有意無意的將我們和齊東海等人隔在后面。
胡來直接問胖子:“你怎么看?”
胖子笑笑,道:“要問我怎么看,那你得告訴我,上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呀!
“少裝蒜,你要是不知道,剛才能跑的那么快?”黃毛毫不客氣的揭他的底。
“啊……這個!
胖子臉色頓時一僵,打了個哈哈,笑道:“我也就是對危險感覺比較敏銳了一點。”
“你要再打裝蒜,你就去后面和齊東海那幫人商量去!蔽业闪怂谎,這孫子表面在裝蒜,實際是想探查雛龍靈的秘密。
胖子被逼到墻角,只得無奈的承認:“好吧,其實我老遠就知道那是一條古龍尸身化成的山嶺,只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把它的龍氣給吸干的?”
“這事你別打聽,咱們還沒熟悉到那個份上!蔽抑苯娱_門見山,道:“合計一下吧,接下來該怎么走,先說說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簡單,順著龍脈,哦不……是龍的尸體走!
胖子道,隨后解釋:“你們也看見了,有龍氣的地方是沒有殺機的,而且蒼翠成山,和外面的景象完全不一樣,這一段只是古龍尸體裸露在外面的一段,更多的部分還深埋在地下,龍氣能抵消很大一部分殺機;再者,真龍所在,哪怕是尸體,也不是一般的厲鬼惡靈能夠靠近的,別的不說,至少把尸魔甩掉了。這樣就安全多了!
我們交流了一個眼神,都點點頭,這家伙分析的很有道理。
這里的只是龍身的一部分,古龍體型巨大,會延伸很長的距離,我們沿著龍身走,安全性便能得到提高。
之后我們又商量了一句,便有我打頭,胡來和胖子在后面測定龍尸的走向,穿過綠洲中心,走向了另外一段的荒原。
果不其然,按照胖子的說法去走,殺機果然弱了許多,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在走直線,上百步只有一兩步有殺機,需要繞開。
就這,殺機的烈度也下降了許多,龍氣確實對殺機有非常強的抵消力,非常神奇。
再次,我們踏入了荒原,越走越心驚。
不是心驚埋骨荒原的范圍,而是心驚古龍的體型,太長了,完全可以說是令人震撼,震撼到不解。
如此長度,遠遠超出了我們對真龍的想象和認知。
足足一個小時,胡來和胖子依然能感應(yīng)到腳下“龍脈”的存在,就連他們,也是吃驚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