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處于迷霧的邊緣,一看蟲寶,終于挺直了身體,拿在手中把玩了兩下,遞給了身后一個人用一個類似于密碼箱的裝起來,上面還有非常繁復(fù)的密碼,開箱的人在四周撥動了十幾下才將密碼箱打開。
我微微皺眉,直覺告訴我,那個密碼箱不好對付。
但一想到烈火紅蓮的高溫,我又釋然了,甭管什么金屬,一準都給你融化了。
沒多久,蟲尸似乎挖掘完畢,陣內(nèi)連連招呼了幾聲,然后燃起了一種森白色火焰。
“它們在焚燒大蟲身上噴灑出來的血水和碎骨碎肉,驅(qū)除氣味。”胡來判斷道。
我點點頭,之后看到,不光陣中點了那種火,就連取完材料的蟲尸也燃起了那種火。很詭異,燒起來沒有煙,只有森白色的火光,蟲肉寸寸化為灰燼,焚燒是分塊。
這分明,也是一種異火。
“這是什么火焰?”我問,自從知道烈火紅蓮是異火之后,我對異火的敏銳度也提升了許多。
“感覺像是尸火,不敢確定!焙鷣淼。
“尸火?”我搜腸刮肚,發(fā)現(xiàn)竟然沒聽過這個詞匯,于是問:“尸火是什么東西?”
“這是一種專門焚燒尸體的火焰,很詭異,只要沾染上它,人立刻便會開始自燃,最后化為一堆灰燼!焙鷣斫忉尩。
我心頭一跳,尸火沒聽過,但人體自燃倒是聽過,是一種很神秘也令人恐懼的現(xiàn)象,即人體可在沒有與任何火源接觸下,體內(nèi)突然起火,甚至可以燒化為灰燼,但周圍的東西(包括可燃物體)卻可以沒有燒掉。
曾經(jīng)在新聞網(wǎng)站在看過一個視頻,一個人晚上在睡眠中發(fā)生人體自燃,家人發(fā)現(xiàn)后一邊撲火一邊撥打火警電話。
可大火怎么撲都撲不滅,等火警趕到,人已經(jīng)被燒的只剩為數(shù)幾塊不足三斤的骨頭,其他的一百五六十斤血、肉和其它骨頭,都成了灰燼。
但詭異的是,床上用品卻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被高溫燒灼的痕跡。
沒想到,這便是尸火作祟。
“尸火很罕見,只會出現(xiàn)在一些尸體非常聚集的位置,在氣溫濕度非常湊巧的情況下,尸火火種會飄到空中,甚至行進到很遠的位置,這時候如果有哪個倒霉蛋撞上,就會被點燃!焙鷣斫榻B道,隨后又說:“不過,火種一經(jīng)燃燒,便會熄滅,不會引燃別的人,或者旁邊的物件。”
頓了頓,胡來又看向山崖之下,道:“他們這種情況,顯然掌握了尸火的火種,專門用來焚燒尸體,很聰明!
我恍然大悟,長見識了。
山崖下,白鈺手下幾乎忙活了一個半小時,機器的轟鳴才漸漸停歇,撤了出來。
大陣內(nèi)恢復(fù)平靜,剛剛屠宰完的案板“洗干凈”,等待下一頭大蟲到來。
“按照這速度,一天至少可以獲得兩枚蟲寶,我敢肯定,白鈺肯定還安排了趕蟲師在外面趕蟲,將那些散落的大蟲趕入大陣,手筆還真是不小!焙鷣砀袊@道。
我心中也是無語,原先還以為神話時代開啟,每個人應(yīng)該都是差不多,現(xiàn)在來看,差距太大了。
有資源有能量的勢力,可以大把大把的獲得常人一生難求的寶貴資源,而常人為此甚至不惜背叛十幾年的兄弟,生死相向。
黑鬼、八字胡等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血拼到最后,卻是誰也不想要的結(jié)局。
修煉一途相比于平民的世界,更無公平可言。
……
之后的發(fā)展正如胡來所猜測的那樣,臨近天黑的時候,又一頭大蟲趕了過來,同樣是毫無懸念的宰殺,而且還是一擊斃殺。
蟲寶同樣被白鈺裝進了特制的密碼箱。
我漸漸的沒心思再看了,下面就是一個標準化的屠宰工廠,除了白鈺幾乎每個人都有分工。
又看了一次,我便跑到后山去修煉練習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烈火紅蓮一天天純熟,漸漸的具備了相當?shù)膽?zhàn)斗意義。
此后這一過,就是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
白鈺足足進賬了十二顆蟲寶,數(shù)量驚人,后面兩天,數(shù)量開始下降到一天一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快天黑了,一頭大蟲都沒有出現(xiàn)。
我問胡來什么情況。
胡來道:“大蟲也不是棄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一片的大蟲被斬殺的差不多,沿途留下了它們的氣味,其它的大蟲便不太愿意趕過來了,所以會留下一段時間的真空期!
“那我們今晚動手?”我建議道。
胡來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今晚動手,按計劃行事!”
……
漸漸的,黑夜來臨,夜黑鳳高,正符合我們的期望。
我看了一下表,馬上十二點,子時將近,這就代表著,白鈺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收獲。
看來胡來說道多,這場獵蟲的屠殺,已經(jīng)慢慢接近了尾聲,是時候動手了,再晚,他們就逃了。
時不我待。
“轟!”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了四輪越野機車的轟鳴,一家越野機車跑的飛快,急速的竄入山谷中央。
我和胡來頓時眼睛齊齊一亮,好機會!
這分明是一頭大蟲闖過來了,有東西吸引他們的主意里,簡直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下去!”胡來當機立斷。
我點點頭,趁著山谷下方所有人都眼花的時機,立刻將早就備好的藤條丟了下去,形成一條懸梯。
“吼!”
更妙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蟲居然吼叫了一聲,簡直是給我們最佳的信號和最好的掩護。
我率先攀著繩梯落下去,快速下滑,一直貼近到了谷底,隱藏了起來。
沒多久,胡來也下來了。
這時候,佐木布置的法陣啟動了,一道金雷落下,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個山谷。
“吼!”
大蟲怒吼,顯然是沒被劈中絕對要害,還能發(fā)出慘叫。
而這時,胡來也正好落入了谷底。
我們急忙找到一處地方躲起來,見所有守衛(wèi)都被法陣所吸引,沒二話,立刻朝著白鈺所護住的帳篷摸了過去。
好機會,錯過了可就沒第二次了,甚至弄不好,他們干完這一票就該離開了。
白鈺這家伙,也許是覺的同甘共苦很難受,好是覺的辦事不方便,弄了一個活動板房,此刻正居住在活動板房里面。
所有的蟲寶了,都被密碼箱裝了起來,就關(guān)在隔壁房間。
我們很快便摸到了近前,這時候第二道金雷已經(jīng)響起,是命中了要害,大蟲的痛吼聲戛然而止。這種情況,已經(jīng)司空見慣,完全不需要多加揣測了。
此刻,活動板房門外,有四個守衛(wèi),一前一后包夾在兩邊。
這四人顯然非常精銳,在所有人都被大蟲的動靜所吸引的時候,他們四人依然能維持最基本的警惕,并沒有過多的分神。
我和胡來急忙停下,這樣闖過去肯定不行。
因為只有一個方向,就算成功干掉一邊,另外一邊也有充足的時間報警。
胡來看了一下,道:“我們分開兩邊,半分鐘后同時發(fā)起進攻,盡量一擊解決,如果不行,就強攻!
我鄭重點頭,這時候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于是黃毛想著另外一邊跑去,我看了一下手機,當半分鐘后的一剎那,毫不猶豫的閃電沖了過去。
兩個守衛(wèi)大驚,張口就要呼喊隊友。
我手若游龍,閃電般在兩人后腦勺上砍了一下,兩人的驚呼頓時噎在喉嚨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兩眼翻白,直挺挺的躺下。
胡來那邊也差不多,其中一個守衛(wèi)雖然發(fā)出了聲,但正好被法陣啟動的聲音所掩蓋,所以并未引起別的人主意。
我們將守衛(wèi)掩藏好,立刻敲響了活動板房的大門。
“咚咚咚!”
“咚咚咚!”
連著兩聲敲門聲。
“說!”
白鈺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期間伴隨了一聲女人嬌媚的撒嬌。
顯然,里面正在親親我我。
“少主,蟲寶已經(jīng)取出來了!焙鷣砟笾ぷ诱f了一聲。
“這么快?!”
白鈺驚疑一聲,但也沒多猶豫,立刻走過來打開房門。
我根本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在白鈺開門的一剎那,閃電般扣住了他的脖子,冷道:“不想死就別出身,否則扭斷你的脖子!”
胡來也立刻沖了進去,指著妖媚女人冷喝:“識相的就閉上嘴,否則要你好看!
女人驚叫一聲,立刻把毯子蓋到自己身上,我們突然間沖進來,他們連衣服都沒穿。
“有話好好說,別殺我!”
白鈺臉色大變,急忙對我說道。
此刻我和胡來都蒙上面,這是之前計劃的,畢竟老主勢大,白鈺眼下還不能殺,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省的白鈺將怒火燒香金盆鄉(xiāng),就得不償失了。
“快點把裝蟲寶的密碼箱交出來,不許驚動任何人,否則呃逆知道后果!蔽夜室馀至松ひ,冷道。
“沒問題,我這就交,這就交!”白鈺頗為惜命,在人任何情況下,都是以自己的性命為第一位。
說完,他急忙對房間里面喊道:“出來!”
話音落下,活動板房里面的一件小房緩緩打開了門,一個青年提著密碼箱出現(xiàn),看見我手扣在白鈺脖子,臉色大變。
“快點把東西交過來!蔽伊⒖瘫破,手上的力氣不禁大了一點。
白鈺頓時痛呼一聲,急忙道:“快把箱子給他們,快!”
青年見此,咬了咬牙,緩緩走上前,將密碼箱交給了胡來。
胡來接過,掂量了一下,對青年道:“你,打開!”
青年臉色頓時大變。
我心頭一突,不對勁,怎么交箱子這么干脆,開箱子卻是臉色大變?
胡來也覺察道了不對,道:“立刻打開箱子,否則別管我們不客氣!”
我一咬牙,閃電般扣住白鈺的脊梁骨,道:“再敢廢話,信不信我扭斷他的脊梁骨,讓他下半輩子成殘廢!”
青年臉色大變,緩緩走上前,一個一個密碼的解開,而后慢慢打開密碼箱。
赫然,是空的!
里面什么都沒有。
我和胡來頓時大吃一驚,就連白鈺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顯然,這件事也不掌握在白鈺手中,有人更改了他的命令。
于此就在這時。
外面?zhèn)鱽硪宦暲滟拇蠛穑骸袄锩娴娜私o我聽著,敢傷我家少爺一根汗毛,你們必死無疑!
我和胡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很顯然,面前這個青年并不受白鈺節(jié)制,他聽從的是外面的命令。
或許是佐木,或許是盜墓男,亦或者禿頂中年人。
這明顯是雷嘯天事件的重演,有人想背著白鈺,想一口將這十二顆蟲寶鯨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