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通了,王建安的聲音傳來:“你弟弟這幾天應(yīng)該打回電話來了,他適應(yīng)的怎么樣?”
我沒想到他竟然對孟水生挺上心,愣了一下,上次也是,親自送孟水生上了去京都的飛機,還給他買了不少東西。
“噢,他挺好,說挺喜歡那里。”我道,感覺他對孟水生看很重的樣子,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樣,我弟弟的事情還得謝謝你。”
“你也不用謝我,我推舉你弟弟過去,他通過那所學(xué)校的入學(xué)測試,我這個推舉人也是有好處的!蓖踅ò驳,又說:“那所學(xué)校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會是將來的精英,而今天地格局大變,恐怕又要開新的科目了!
“新的科目?”我頓時被他的話吸引了,之前他提過幾次,但沒詳細說,感覺那所學(xué)校挺神秘,設(shè)置的課程也和普通的以高考獨木橋為目標的學(xué)校完全不一樣。
是一種很前衛(wèi),對時代變化非常敏感的精英教育。
但我沒想到,它竟然還和如今的天地格局變化掛上鉤,這感覺好像官方也要開始有所動作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遲早的事。
格局大變,陰間陽間都會被影響到,誰也逃不過,神話時代重新降臨,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變化誰也不知道。作為統(tǒng)治機構(gòu)的官方,對這樣的變化肯定是最敏銳的。
“十有八九和修煉有關(guān)!蓖踅ò驳馈
我心中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修煉一行雖然超脫了法事行,但還是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看來這孟家,是容不下普通人了,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天意,怎么躲都躲不過,而且越躲越麻煩。要是當初直接找王建安幫忙,就沒后面這一次的綁架了。
躲來躲去,躲回了原點。
想到這,我反而放松了,官方集中培養(yǎng)八十多個天才少年了,投入的資源肯定是遠超如今的孟家,更超過自己。
孟水生有如此機緣,也是好事一樁。
既然逃不過,那就努力面對,更強大的面對,才能把握主動權(quán),人方有選擇的自由,而不是被選擇。
之后,我直入主題,把魔龍的事情拋了出來。
王建安一聽,頓時便凝重起來,道:“看來魔龍真的蘇醒了,這不是好事情!
“魔龍到底是什么情況?”我急忙問,這東西太大了,光一只眼睛就大的跟鏟車的車輪一樣,它的全貌該有多嚇人?
更關(guān)鍵的是,又是什么樣的布置,才能將一頭魔龍鎮(zhèn)壓?
誰做的?
會不會和守陵人家族的先祖有所聯(lián)系?
“我也不知道它從何而來,長成什么樣,但在宗裁所的禁忌名單上,它排在第一位,我調(diào)來金盆鄉(xiāng)的目的,就是為了監(jiān)測魔龍的動靜,以及盡可能打擊破壞金盆山現(xiàn)狀的行動。”王建安道。
自從上次的談話之后,他漸漸對我開誠布公,我也和他交流了不少信息,雙方算是慢慢建立了互信。但我依然有所保留,原因還是因為他宗裁所下屬的身份。
人越多的組織,摻雜的欲望就越多,人心就越不齊,必須小心謹慎。
正因如此,之前魔龍的事情我只說了夢魘,魔龍想要招自己為奴仆的事只字未提。
“那你對魔龍的來歷,有所猜測嗎?”我追問,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或許只是不確定。
“你看見它的全貌了嗎?”王建安沒回答我,反問了一個問題。
我回憶了一下,道:“沒怎么看清,只知道它的鱗片有海碗那么大,黑色,泛光,而且并不齊整,感覺脫落了很多!
“你覺的它是盤起來的,還是臥著的,就是你看見的長鱗片的那一塊和它的眼睛對比,有高度的落差嗎?”王建安又仔細問了一個問題。
“沒什么落差,感覺應(yīng)該是臥著的,但沒看清全貌,不是很確定。”我道。
王建安沉吟了一下,小聲分析:“如果是這樣的話,它應(yīng)該不是蛇形的魔龍,可能是某一類的古龍遺種,又或者你看到的是它頸部的鱗片,鱗片大面積脫落,說明它受了傷,而且至今未復(fù)原!
“你們宗裁所,難道沒有它的資料嗎?”我奇怪的問,王建安明顯不知道。
王建安嘆了一口氣,道:“所謂禁忌名單,就是連自己內(nèi)部人員都不知道的名單,更別說詳細資料了,我來的時候,就只聽說魔龍是禁忌名單的第一位,很重要,其他的一概不知,能接觸這種名單的,只有宗裁所總部的高層和分部的首腦。”
我一陣無語,方方面面都表明,魔龍的來頭很大,大到極易引起恐慌,否則宗裁所不可能將它的消息列入禁忌名單。
“你是從什么地方聽說這個名字的?是你爺爺嗎?”王建安問。
“我爺爺一直盡全力讓我遠離法事行,你覺的他會告訴我這種事嗎?”我反問了一句。
“不會是你三叔吧?”
“還能好好談話嗎?”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家伙懷疑上三叔,就死咬著不松口,這分明是在試探。
如此看來,三叔露出馬腳,至少對王建安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因為他盯死了三叔。
人隱藏的再好,也怕放大鏡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jiān)視。
“好吧,你說消息是從哪聽來的,魔龍的資料是宗裁所絕密,那個人來頭絕對不簡單,必須盡可能的分清敵友!蓖跫野矄。
我想了一下,星號號碼也沒什么可值得隱瞞的,便把實情說了,然后問:“那個人,該不會是你宗裁所的人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耐人尋味了。
王建安就是宗裁所的人,星號號碼讓我保護好鎖龍鏈,卻沒通知王建安這個“自己人”。
派系內(nèi)斗!
我本能的就浮現(xiàn)出這個詞,也是我接觸王建安最大的疑慮。
最令人心驚的是,那個人既然能接觸到禁忌名單的資料,就必定是宗裁所的高層。
果不其然,王建安聽了之后明顯頓了一下,才道:“做這樣的判斷為時過早,掌握魔龍資料的勢力不止我們宗裁所,南法會也肯定知道一部分!
“賽玉兒?”我微微皺眉。
這個女人勾引過我很多次,但都只是勾引,沒什么實際行動,我也離她遠遠的。很多事情后面,她似在,又似乎不在,捉摸不定,實在讓人看不透。
“還有關(guān)注著金盆鄉(xiāng)局勢的各個古老的傳承地,他們一樣沒有閑著,而今事關(guān)天下最大的疑團,便是神話時代到底會不會重新降臨,又會以何種方式降臨,連人鬼契約失效的事,都退居其次了!蓖踅ò灿值。
“修煉者重新出現(xiàn),這便是神話時代降臨的征兆,怎么又變成疑團了?”我奇怪道。
“你肯定聽說過那則預(yù)言吧?”王建安問。
我說:“有人將打開通往神話時代的大門,神話時代將重新降臨人世!
“對。”王建安道,又說:“但你知道嗎,這則預(yù)言最早可查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幾百年了,這個‘將要’,沒有人知道是明天、后天,還是十年、百年、幾百年,亦或者這個預(yù)言本身就是人為編撰,子虛烏有!
我有些發(fā)懵,道:“那現(xiàn)在又能修煉,如果不是神話時代重新降臨,能是怎么回事?”
這個說法顛覆了自己的判斷,之前自己可是很篤定神話時代已經(jīng)重新開啟的,可聽王建安的話,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確定。
“我們必須承認,末法時代確實有結(jié)束的征兆,阻擋修煉的銅墻鐵壁似乎裂開了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縫,但是……”王建安加重了語氣,道:“這條縫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它有可能會重新關(guān)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