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下一刻,三具干尸立刻朝我撲過來,速度非?臁
“臥槽!”
我大驚,急忙朝后面一跳,躲了開去。
三具干尸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起尸之后的平衡,撞在一起,滾成一團。
我二話不說,撒腿就跑向樓梯口。
尼瑪呀,這么大動靜,感應不到,也能看見了。
果不其然,我側頭往那邊看了一眼,頓時渾身汗毛炸立,陸凝香、僵尸、鬼童子,還有數十上百的紅眼的惡鬼,全都轉身看向我。
上百雙眼睛,讓我整個人感覺好像要揮發(fā)了,骨頭縫里面嗖嗖的狂冒寒氣。
“是你,孟磊!”鬼童子無比怨毒的尖叫響起。
這恐怕是自己逃命跑的最快的一次,樓梯口一下就近了,可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波動從秘庫的方向傳來,緊接著就見一抹綠氣從眼角一閃,堵在了樓梯口。
我一看,頓時亡魂大冒,是旱魃僵尸!
只見它渾身綠毛,光著身子,和猿猴基本一般無二,兩只眼睛也是綠瑩瑩的;不同的是兩只眼睛是豎瞳,像白虎吊睛,四根獠牙交錯,長達半尺,嘴直接咧開到了耳后根。
毫無疑問,這張嘴要是張開,恐怕能像蛇一樣,張開成一跳直線。
我急忙停下,這要是沖過去,無異于飛蛾撲火。
“桀桀桀……好鮮美的血!”旱魃翕動了一下鼻翼,露出享受的表情,朝我逼來。
只見它一步邁出,便足有五六步的距離,多地成寸,幾乎是兩步就到了我面前,一下就扣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溜了起來。
“拼了!”
我被掐的直翻白眼,急忙用牛角刀就扎它的手臂,卻發(fā)現根本扎不進去,削鐵如泥的牛角刀劃出火星,根本無法傷它分毫。
于是,我又改用左手,發(fā)現竟然也沒用,迸發(fā)出來的火彩根本燒不了了它,只能將它手臂上的綠毛燎焦。
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刀槍不入,水火不浸。
我有些想去扎它的眼睛,卻發(fā)現根本做不到,這鬼東西的手臂幾乎等同于它的身高,長的自己根本夠不著。
我頓時絕望!
“魃王,這小子是孟家之后,孟家世代龍頭,血肉絕對比普通尋常人品質更高,絕對有助于魃王恢復元氣!惫硗訋е砣簢鷶n過來,極盡慫恿。
“孟家,桀桀……”旱魃笑了起來,僵硬的尸臉露出的笑容無比詭異,笑聲更是如同玻璃渣互相摩擦的聲音,令人感覺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捏住了,仿佛來自冥府九幽。
“吸它的血!”鬼童子射出仇恨的光芒,迫不及待的說道。
旱魃在我身上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愈加癡迷,目光落在我心口上,似乎在打量,是不是從心口下口更能將我的血吸干。
我被掐的直翻白眼,渾身漸漸無力,幾乎絕望。
“慢著!”
就在這時,圓潤好聽的聲音傳來,陸凝香開口了。
我渾身一震,頓時清醒了一分。
“怎么?”旱魃扭頭看向陸凝香,聲音明顯透著不滿,同時隱隱有所忌憚。
“他是我的獵物,放下!”陸凝香又道。
我背對著她,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很冷。
“你的?”旱魃瞇了瞇眼,周身的綠氣膨脹了一分,道:“你憑什么說他是你的?”
話音落下,我頓時感覺脖子根處,胭脂印飛速的灼熱,就好像一塊烙鐵,要把衣服燒穿掉,甚至我還在旱魃綠瑩瑩的眼瞳中看到它正發(fā)出血色的光。
旱魃眸子微微一抬,道:“既然是你的獵物,為何他跑進來,你卻沒發(fā)現?”
“我說,放下!”陸凝香沒任何解釋,聲音冷如霜刀。
“我要是不放呢!”旱魃咬牙,手爪微微用力,我頓時感覺脖子快要斷掉了,眼珠子都要從眼眶崩出去。
下一瞬間,我便看見旱魃的眼瞳內,一抹鮮艷的紅色急速放大,閃電般,一只玉手狠狠的從我身側拍向旱魃的腦袋。
旱魃臉色劇變,本能的將我丟棄,兩爪交叉一擋。
“嘭!”
一聲如悶錘般的聲響,旱魃飛速向后滑去,一直退到樓梯口才停下,臉色很不好看。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肺部就像一個破風箱,怎么灌都灌不滿。
陸凝香站在前面,擋住了旱魃。
場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旱魃微微弓著身子,明顯暴怒,卻生生忍住了;陸凝香靜立,紅衣無風自舞。
鬼群則是飛快的跑向邊緣的位置,神仙打架,它們只能遠離,否則一點點的余波都能將它們轟成渣。
“魅妖,您……您怎么對魃王動手了?”這時候,恨我恨的牙根癢癢的鬼童子開口了,又道:“宗裁所的人正在趕過來,您何必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獵物對……”
“閉嘴!”
結果它話沒說完,陸凝香玉手一揮,它頓時狠狠的砸在墻上,又被上面的法陣彈回來,渾身冒黑巖,慘嚎不已。
我心中涌過一絲暖流,陸凝香到底沒把自己視作路人,她沒第一時間站出來,或許內心掙扎過,但她最終還是選擇庇護我
喘息了幾口,我漸漸清醒過來,站了起來。
鬼童子這時候也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了,盯著我,目光恨不得直接將我射穿,但卻不敢說話了。
再說話,陸凝香弄不好會殺了它!
她干的出來,出手絕對狠辣,不留情!
“開個條件,這個人換給我,留著他導致消息泄露,對你們可沒有好處!”旱魃貪婪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陸凝香。
“讓開!”陸凝香斬釘截鐵。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旱魃堵在樓梯口,顯然還在衡量,弄不好會動手。
足足好幾分鐘,旱魃才道:“好,但愿你想清楚了,別后悔!”
它咬牙切齒,顯然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過去,陰物比人還記仇,互相之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非常多。
話說完,它一閃回到了秘庫前,一巴掌將兩個鬼魂打的魂飛魄散,怒吼道:“誰讓你們停下來的!”
鬼群頓時集體一顫,立刻各就各位,繼續(xù)朝大門上澆綠液。
看著陸凝香的背影,我頓覺喉嚨有些干澀,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謝謝!”最后,我只得干啞的說了一句。
“快走,以后沒什么事,不要輕易離開金盆鄉(xiāng)。”陸凝香微微側頭,略冷的說一句,轉身一步邁回了秘庫前,再也沒轉身看我一眼。
我一肚子的話頓時全卡在嗓子眼,頓時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只遲疑了一瞬,我立刻奔向樓梯口,朝上面跑去。
旱魃不會輕易放過我,早走為妙,現在的它比鬼王還要危險,鬼王能不能出來還兩說,但旱魃想吸我的血,可是赤裸裸的,身子不惜和陸凝香正面交鋒。
要不是金棺還沒弄出來,打起來都有可能。
連滾帶爬的回到樓上,王建安竟然還在轉圈,我想了一下,立刻沖上去,用胸口撞了他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有九星輪,可能有效。
驚喜的是,果然有效。
王建安一個趔趄,眼中的迷霧頓時就散了,瞳孔一縮,抬起刀本能的防備,見是我,詫異道:“你沒中鬼打墻?”
“額……剛開始也中了,后來就突破了。”我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句。
王建安點點頭,立刻就要沖下去。
“別去,去了就是送死,里面的人全死光了!”我大驚,急忙道:“下面有兩個很厲害的存在,其中一個是叫做魃王的旱魃!
我沒提陸凝香,本能的想隱瞞。
“魃王?!”王建安臉色劇變,急忙停下了腳步,問:“它們進行到什么時候?”
“它們再用一種綠色的液體燒蝕大門,已經快要燒穿了!”我急忙道。
王建安臉色愈加難看,咬牙道:“悍然襲擊宗裁所秘庫,我看它們是想要全面開戰(zhàn)了!”
“全面開戰(zhàn)?”我聽的心驚肉跳。
人與鬼之間的界線,由人鬼契約劃定,人鬼兩條道,一般情況下,鬼是不會成組織成規(guī)模的進入人類聚居區(qū)的。
今天這事,鬼群明顯已經越界,何況這里還不是別的什么位置,而堂堂宗裁所的秘庫,確實是很嚴重的挑釁和攻擊。
但我心驚的卻是“全面”二字,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看起來人鬼之間的關系,出現了大問題。
雙方應該是出現了很嚴重的矛盾點,否則不會說是全面,局部就已經了不起了。
這讓我本能的想起黃毛說過的一句話,說人鬼契約是有時效,時效過后往往會有一場大亂,直到新的人鬼契約重新簽訂。
難不成,是契約出現了問題?
否則有老天爺監(jiān)督者,誰敢越線?不是招天譴么?
“你先上去,把這里的情況和來的人說一遍,我守在這里,快!”王建安急忙對我說道。
我立刻點頭,繼續(xù)往上,很快就看到了曹楠和馮大牛。
兩人之后顯然轉了很久,氣喘吁吁,正在破口罵娘,一頭的冷汗,讓我感覺有些欣慰的是,到這個時候了,曹楠還在喊我的名字。以前遭遇詭事,最不祥的人是我,他是擔心我出事了。
依葫蘆畫瓢,我沖上去用九星輪印了曹楠一下,解放了他之后,又把馮大牛也解放了。
“臥槽!”
“磊子?什么情況?”
兩人同時喊了出來,看見我又驚又喜。
“先上去再說!”我沒多廢話,直接領著他們呢往樓上去,很快回到了地庫的入口。
外面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應該是宗裁所的人趕過來了,迷霧都被驅散了。
我三言兩語把下面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后就見外面沖進來五六人,有仙風道骨的,有內斂深沉的,有西裝革履的,也有拖鞋草帽的。
但無一列外,他們身上的氣息都很強大,超過王建安,和仇老幾乎在同一個水平上。
此刻,仇老臉上的風輕云淡已經不見,眉頭緊皺,走在領頭的位置,賽玉兒也在,不過在末尾。
我急忙跑過去,將里面的情況說了一遍,但還是沒提陸凝香。
仇老點頭,隨后賽玉兒道:“玉兒,你送他們回去!
等賽玉兒應聲,仇老帶人直接沖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賽玉兒對我們道。
我們急忙應聲,跟著賽玉兒上了一輛直升飛機,飛上夜空,返回金盆鄉(xiāng),急匆匆的。
這讓我想起來王建安對我說過,說金盆鄉(xiāng)對我們來說,是目前最安全的位置。
仇老讓賽玉兒將我們送回去,就是因為鄉(xiāng)里更安全。
于是我忍不住問:“鄉(xiāng)里為什么還會更安全,那不是漩渦中心嗎?”
“金盆鄉(xiāng)能發(fā)展成一個鄉(xiāng),本身就處在金盆上局勢最安全的位置上!辟愑駜旱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