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本能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神再去看,卻發(fā)現(xiàn)尸體的手指不動了。
白人毛子走上前,朝我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腳。
我身子頓時弓了起來,直接岔了氣,一點力量都提不起來了,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白人毛子肆意冷笑,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來,強(qiáng)大的臂力讓我根本無法反抗。接著他拿出匕首,在舌頭上舔了一下,朝我的脖子架過來,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要將我割喉。
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地上的尸體直挺挺的立了起來,無聲無息,渾身骨頭和肌肉沒有任何的收縮,就像一根竹竿。
緩緩的,他的眸子也睜開了,那是怎么樣的一雙眼睛,星辰流轉(zhuǎn),幽冷而深邃,漆黑懾人,看一眼就感覺靈魂要被那雙眸子吞噬了。
而后,他的瞳孔緩緩聚焦,看向我和白人帽子,掠過一道寒冷的光。
我渾身汗毛炸立,一瞬間對他的驚悚,多過了毛子手中的鋒利的匕首。
這就好像面對惡人和厲鬼一樣,兩者明明都致命,但人更怕的,往往是厲鬼;這是生物對危險的本能。
毛子被我的眼神提醒,察覺到了什么,緩緩轉(zhuǎn)身,頓時臉色劇變,驚的把我丟在了地上,蹬蹬蹬往后退去。
“嗡!”
藍(lán)衣男子閃電般伸手,手心一陣火紅的瞬間籠罩了毛子。
毛子渾身一震,瞪圓了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緊接著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的身體從腳開始,寸寸化為灰燼,被掌風(fēng)一帶,頓時從祭臺上方飄散了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鑲嵌寶石的盒子、一塊碧綠的竹節(jié)佩,一顆神石珠懸浮在空中。
我急忙往后縮,驚的亡魂大冒。
這可是一個死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神話時代強(qiáng)者,殺人的手段簡直匪夷所思,他殺了白毛,下一個就是自己。碾壓性的優(yōu)勢,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但奇怪的是,藍(lán)衣男子卻沒在動手,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詫異,而后緩緩變成到吃驚,轉(zhuǎn)而看向我,問:“天地靈氣為和如此稀薄?”
我腦袋靈光一閃,神話時代是天地靈氣充足的古老紀(jì)元,自然和現(xiàn)在枯竭大不相同,急忙道:“現(xiàn)在……是末法時代!”
“末法時代?”藍(lán)衣男子臉色更加震驚了,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喃喃自語:“為什么會那么久?”
我大氣都不敢喘,這時候自己對他來說還有點作用,否則下場恐怕和毛子一樣。
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問:“現(xiàn)在外面最強(qiáng)大的,是哪座神山?”
“神……神山?”
我頓時滿腦袋漿糊,道:“我不敢隱瞞,但真不知道神山是什么。”
“你竟然連業(yè)界的神山都沒聽過?”藍(lán)衣男子渾身一冷,一股強(qiáng)大殺機(jī)彌漫而來,我頓時然我感覺天靈蓋好像碎成了幾塊,肌體要裂開了。
“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后秦時代便已經(jīng)不可修行,修行天才還會被天地詛咒,成不祥之人!蔽壹泵φf道。這時候要是被誤會,被殺了算白死,太不值了。
“后秦,后秦是什么時代?”藍(lán)衣男子追問。
我一時間感覺牛頭不對馬嘴,又不敢沉默,急忙道:“就是夏商周之后的王朝,距今已有兩千二百年!
“姒家?”藍(lán)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問:“夏離現(xiàn)在多久?”
“五千年!蔽业溃A夏文明史一共五千年,就是從夏朝開始的。
藍(lán)衣男子渾身頓時有些失神,凜冽的殺氣也消散了許多,喃喃自語道:“大戰(zhàn)已過五千年,哈哈哈……五千年!”男子失魂落魄,臉上的表情似乎非哭,似笑非笑。
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不甘。
我心驚肉跳,這種狀態(tài)很像有大仇未報,卻不曾想一睡五千年,仇人早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的那種空洞,抓狂。
人處在這種狀態(tài)很危險,隨時會爆發(fā)殺人。
頓了頓,他轉(zhuǎn)向我,道:“看在你替我拔矛的份上,饒你不死,立刻離開我的洞府!
“轟隆隆……”
話音落下,墓室大門轟隆隆的打開了。
我如蒙大赦,轉(zhuǎn)身就逃,卻又驟然想起土系石珠,急忙停下,想要,又有些害怕。
藍(lán)衣男大手一揮,示意我?guī)ё摺?br />
我大喜,立刻拿起土系石珠飛一般往下狂奔。
奔到最后一階我停住了,直覺告訴我,黑暗中,恐怕已經(jīng)有好幾把手槍瞄準(zhǔn)了自己,只要走出去,立刻便是橫尸當(dāng)場,神石珠被搶奪。
就在進(jìn)退兩難的時候。
“砰!”
“砰!”
“砰砰!”
“……”
黑暗中接連響槍,是從一個地方射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被射的地方也立刻反擊,一時間響聲大作。
胡來突然沖進(jìn)光區(qū),對我大喊:“孟磊快走!彼砗筮跟著劉二龍和曹楠。
緊接著黃毛也奔了出來,緊接著,黑暗中的槍似乎終于消耗光子彈,徹底啞火了。
我們立刻匯合,朝著墓門的方向狂奔,有多快跑多快,生怕后面還有沒放完的冷槍。
“嘭!”
突然,一口金黃色的重物從祭臺頂上砸了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坑,豎了起來,純金的棺材蓋脫落,從里面摔出來一口玉質(zhì)的小棺,依然方方正正,顯然還是一重槨。
地表都跳了一下。
“臥槽,這么大一塊黃金!”劉二龍咋呼。
“快走!”我拉了他一下,招呼他跑路。
大越武王鳩占鵲巢,明顯惹的藍(lán)衣男子不高興,因為他剛才明明說這里是他的洞府。
現(xiàn)在棺材摔下來,就是真正的主人要清理洞府了;他剛才說繞我一命,可沒說饒其他人一命,早走為妙,這時候若是還敢起貪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快!”
黃毛明顯從我的語氣中品出了什么,拽著劉二龍飛奔。
很快我們就沖入了長長的墓門,胡來開道,黃毛斷后,謹(jǐn)防后面的人追上來偷襲。
十多分鐘后我們沖出了墓門夾道,也不敢停留,立刻朝著原路返回。
“上面發(fā)生什么?”曹楠忍不住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蔽也桓以谶@里回答,因為不知道里面的藍(lán)衣男子聽不聽得見。
祭臺很高很大,人在下面,根本看不見上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見此,都沒再問了。又是一路狂奔,很快便回到了黃泉河邊,眼前的場景讓我們臉色大變。
尸體,血!
一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全是盜墓賊的尸體,準(zhǔn)確的說,是殘尸斷臂和碎尸塊,幾乎沒有完整的人。
我們?nèi)纪W×,這里發(fā)生過戰(zhàn)斗,而且很激烈,地上布滿了彈坑,擊發(fā)過后的子彈殼到處都是,干涸的血將附近染成了黑色,觸目驚心。
“是鬼群干的,看樣子沒幾個逃出去了,這是一場不對稱的屠殺!焙鷣砜戳艘幌,臉色大變。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之前就預(yù)料過,恐怕先出去的人會死掉,沒曾想一語成讖,都死的差不多了。
“孟磊你給曹楠和劉二龍分一顆神石珠,這東西驅(qū)陰辟邪,會有用。”黃毛道。
我連忙說好,給曹楠、劉二龍各拿了一顆,神石珠此刻沒有被激發(fā),光芒已經(jīng)沒有了,外面的石皮也變成了乳白色,所有石珠都變成了一模一樣,難以分辨。
等他們將石珠揣好,我們過橋。
說是橋,但其實鐵鏈已經(jīng)斷了一根,像是被炸斷的,只能抓著光溜溜的鐵鏈過去,下面便是水流洶涌,黃滾滾的黃泉河。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神石珠護(hù)佑,河里的冥獸沒有冒頭,我們安全度過,朝著來時的路再次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