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嚇的連連后退,整肅的人群終于發(fā)出了驚呼聲。
我也是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什么鬼東西作案?
腦袋剛伸上去就沒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更詭異的是,一般來說腦袋被摘走,血肯定是直飆的,但大塊頭身上卻看不到一滴血。
脖子的切口發(fā)白,血明顯是被吸走了。
這得多么恐怖的東西,才能做到如此效果?
盜墓男滿臉驚疑,這東西顯然讓他這個盜墓頭頭都心驚不已了。
倒是禿頭中年人顯得十分沉穩(wěn),他沉思了一會兒,轉(zhuǎn)身看向我。
我本能的想向旁邊躲,這時候被他盯上,絕對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他道:“你上!”
“老子不去,能耐你給我一刀!”我大叫,狗日的拿老子當炮灰,門都沒有。
“舌燥!!蓖阑⒛樕慌,立刻沖上來抓住我的衣領,道:“小子,給你臉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舌頭拔下來。”
“呸!”
我毫不猶豫一口唾沫吐了過去,糊了他一臉,狗日的,真以為老子沒脾氣是吧。
前車之鑒,上去腦袋肯定搬家,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去還能留個全尸。
屠虎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暴怒,眼珠子都紅了,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你找死!”
“打!”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周圍頓時五六只拳頭三四條腿狠狠的朝我招呼過來。
“住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禿頂中年人低喝一聲。
盜墓賊齊刷刷停下,尤其是屠虎,拳頭離我面門不到半尺,生生收住了。
“孟磊,你身上是石碑你自己清楚,你去是最安全的!北I墓男開口道。
我微微一愣,自己身上有塊石碑給忘記了,這東西他們帶過來,而且還掛在我身上,肯定是有作用的。
難道,就是開路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我心有疑慮。
“如果你沒一點用,我們會等你大半天么,別廢話,趕緊上去。”盜墓男語氣冷了幾分。
我內(nèi)心跟嗶了狗一樣,這場面看來是沒有拒絕的余地了。
“把他手銬打開。”盜墓男吩咐了一聲。
亮子走上來用鑰匙把我的手銬解開,還推了我一把。
我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上樓梯,一點點往上爬去。
爬到最頂端,我沒有著急把腦袋伸上去,而是找他們要了幾根熒光棒,把上面亮的范圍再拓展了一點,同時側(cè)耳傾聽,要是聽到什么聲音,立刻往下面跳。
結(jié)果上面一片死寂,什么聲音都沒有,也沒有血腥味。
想了想,我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攝像孔伸出去,圍著孔洞轉(zhuǎn)了一圈,盯著屏幕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也沒有,熒光照亮的范圍內(nèi)空蕩蕩的,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應該是墓室的某處。
謹慎起見,我又拿著手機轉(zhuǎn)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再讓最近的一個人把帽子給我。
那人遲疑了一下,看向盜墓男。
盜墓男點點頭,把帽子給了我,我拿起一根熒光棒,緩緩將帽子頂上去。
“嗖!”
就在這時,上面突然傳來一陣輕風,帽子搖了搖,啪嗒一聲裂成兩截。
而我在屏幕里看到,剛才什么都沒有的地方,突然顯現(xiàn)出一個透明的東西,一揮手,鋒利的如同刀片的什么東西便朝帽子削了過來,速度快到極點,幾乎是瞬息即至。
我本能的按下拍照鍵,咕嚕一聲從梯子上摔了下去,屁股尿流的往后縮。
安全個鬼!
幸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的伸頭,否則自己就成無頭鬼了!
這一幕也嚇到了很多人,那可是一頂鋼盔,被削成了上下兩截,而且聽不到被削的聲音,就好像帽子自己裂開了。
“我已經(jīng)盡力了,別再逼我了!”我連忙離那里遠遠的,驚出一身白毛汗。
“你拍到了什么?”盜墓男問。
我這時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把那個東西拍下來了,是一個類似于水晶雕塑一樣的東西,全身幾乎透明,背生雙翼,手持一桿如冰制作的長刀。
看起來像人,又像怪物。
我完全不認得那東西,于是把手機拋給盜墓男,他結(jié)果,看了一下臉色大變。之后又把手機遞給禿頂中年人,后者同樣動容。
“是血羅剎!”禿頂中年人沉吟了片刻,道。
“什么?!”
“不是吧?”
“這可是地獄深處的東西,怎么會跑到陽間來?”
“靠,麻煩大了!”
“這手筆,有些嚇人!”
“這才剛剛開始!”
“……”
人群一聽,頓時大驚,議論紛紛起來。
我從他們的談話中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血羅剎,來自陰曹地府深處的無間地獄。
陽間不應該出現(xiàn)這東西!
這讓我想起了十幾天前探山洞的時候出現(xiàn)的無常鬼差,它們也是來自陰曹地府的東西。
雖然說鬼差拘魂來陽間是應該的,但問題是,那天可是天還沒黑,它們就出現(xiàn)了。
難不成,這地方還和傳說中的陰曹地府有某種關聯(lián)?
此時的我并不明白這些,直到后來過了很多年我才知道,血羅剎是何等的恐怖。
這東西如果跑下來,可以毫不費力的將這里的所有人殺光。
沒有人能逃脫!
血羅剎,是無間大地獄之砍頭小地獄的兇靈,專司砍頭吸血,嗜血好殺。
這東西有一個特性,一旦吸飽了血就會變成雕塑,一動不動,但如果餓了,那簡直就是一尊死神。
盜墓男和禿頭中年人能這么沉穩(wěn),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了,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這東西我們打不過,只能喂飽它!”禿頭中年人當機立斷。
“每人抽五百毫升血,搭祭臺,準備血祭!”盜墓男補充命令。
人群立刻行動起來,搭建祭臺的搭祭臺,抽血的抽血,他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醫(yī)療工具,有抽血用的針筒。
我暗贊他們準備之齊全,簡直令人瞠目,這種情況居然也能應對。
一管管的血從眾人身上抽出來,我也挨了一針,七八十人匯聚到一起,就是足足一個汽油桶。
祭臺早就已經(jīng)搭建好了,蓋黃布,供血,點燭,燒黃紙,禿頂中年人口中念念有詞,語速飛快。
奇特的是,他的念語出來,聲音不大,聽在人的耳朵里,卻讓人感覺就在耳邊低語一樣,十分神奇。
念完之后,他咒語一收,道:“生人路經(jīng)靈神寶地,未及借路,多有冒犯,區(qū)區(qū)血食不成敬意,還望靈神海涵,高抬貴手!”
話音落下,一陣陰冷的風從豁口處猛的灌了下來,陰冷的就像冬日的霜風。
于此同時,血盆里面的血液,開始一點點旋轉(zhuǎn)起來,往上面升去,就像龍吸水一樣,將所有的血都吸走了。
禿頂中年人見此臉色一喜,又道:“靈神如若同意,請以明燭示下!
說完,他點燃一根蠟燭,將蠟燭點在祭臺最高的地方。
一息,兩息,三息……蠟燭穩(wěn)穩(wěn)的燃燒著,之前灌入的冷風停了,沒有滅。
禿頂中年輕呼一口氣,道:“好了,靈神同意讓路了!
“懸金一百萬,誰打頭?”盜墓男立刻掃視全場。
眾人面面相覷,這次沉默的時間可比第一次長了許多,久久無人應,前車之鑒,第一個貪財?shù)募一镆呀?jīng)失去了腦袋。
雖然說已經(jīng)獻祭過了,但誰知道呢!
我是打死都不會去的,什么靈神,完全就是兇靈,天知道它什么脾氣。
但總要有人打頭,于是,盜墓男又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心中頓時萬千羊駝狂奔而過,沒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