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本能的一掃把棍狠狠的甩過去,“啪”的一聲把花貓打飛,它從棺材上面飛過去,摔在地上。
我立刻沖上去補了一腳,把它踢的狠狠撞在墻上,但盡管如此,它依然張牙舞爪的沖我叫,一副要攻擊我的樣子,貓眼通紅,利爪森然。
我不敢再上去踢,抄起旁邊一個焚香的鐵盆,一把將它扣在下面,又在上面壓了一個大石凳。
“快回來幫忙!”
馮大牛見我處理完畢,大叫道,此刻的局勢已經(jīng)更加兇險,冒頭進來的貓越來越多。
我立刻沖回去幫忙,大門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滾!”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爆吼,聲音略顯熟悉。然后就聽見外面的貓群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頓時四散逃離。
不光如此,原本拼命往里面鉆的貓全部一頓,停了下來,貓眼的血色緩緩?fù)巳,貓爪也收了回去?br />
“瞄~~”
我面前的一只貓被卡在門洞里,沖我叫了一聲,很乖巧的樣子,很剛才的暴虐相比,堪稱一個天一個地。
我和馮大牛都有些驚疑不定,外面明顯來了一個很不弱的人,但只一聲吼聽不出是誰。
我立刻趴在門縫網(wǎng)外面看,正好看到一張臉,國字臉,就在門外,與我四目相視。
是王建安!
派出所所長王建安。
“開門!”
王建安道,兩手將兩只貓從洞里面拉了出去,丟在地上。
貓叫了一聲,立刻竄入黑暗中。
我抬起門栓把門打開,王建安掃了里面的棺材一眼,臉色微變,連忙道:“把所有的貓清理出去!
我和馮大牛大松一口氣,王建安明面上派出所所長,實際是宗裁所的人,實力絕對不會差。我們照做,把卡在洞里面的貓拽出去放了出去,地上原本躺下了很多貓的,結(jié)果這時候一看,跑的一條不剩。
都說貓有九條命,原來是真的!
我跑到里面,把扣住的那只貓也放了出來,結(jié)果剛打開鐵盆,它立刻便朝我撲來。貓爪如刀片,眼睛通紅嗜血,沒有恢復(fù)原狀。我猛的往后面一仰,花貓直接貼著我的頭皮越過,再次撲向大紅棺材。
“孽畜,還敢放肆!”只聽王建安一聲炸吼,然后是一聲貓的慘叫,有什么東西狠狠的撞在墻上。
扭頭一看,撞在墻上的是兩截貓的尸體,王建安正手持一把尺長的彎刀,點點鮮血正滴滴落下。
我心驚不已,他好強,恐怕完全不下于賽玉兒的光頭保鏢。
“把尸體也丟出去!”王建安看了我一眼,眼神還沒從殺妖貓的狀態(tài)中完全復(fù)原,無比凌厲,激的我渾身一顫。
我拿起旁邊的灰鏟,把血淋淋的兩半貓尸裝起來,打開后門丟了出去,又關(guān)上。之后王建安問了幾句,和光頭腦問的問題差不多,重點都在下面的水滴上。
我和馮大牛如實照說。
王建安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顯然,眼前的局勢讓他同樣感覺棘手。
“王,王所長!
我主動開口,道:“小紅樓說要處理這口棺材后才能搬運,看樣子怕是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想法是對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已經(jīng)來不及了!蓖踅ò捕⒅撞牡。
我和馮大牛面面相覷,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蒙上心頭。
“咚!”
似乎就是為了印證我們的預(yù)感,棺材里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就好像有人在用拳頭砸棺材。
我和馮大牛嚇了一大跳,就忙后退到門口。這聲悶響,就好像打在人的心臟上,分外難受。
我驚駭,里面是什么級別的東西,才能造成這種匪夷所思的打擊感?
“嗶嗶嗶……”
這時,外面由遠(yuǎn)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
是曹楠接人的車到了,我急忙跑出去,果然是曹楠的皮卡,風(fēng)塵仆仆,急剎車停在白事店門口。
“什么情況?”
車還沒完全停下,黃毛便跳下車朝我跑過來。
胡來速度更快,一陣風(fēng)似的奔到我面前,看著門臺上的血跡,驚道:“不好,要醒!”
“王所長來了,棺材里面有動靜!蔽壹泵Φ。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奔進店子,大致的看了一下,目光不約而同,又落在了棺材下面的水坑上。
不用等他們發(fā)問,我直接回答:“是一天之內(nèi)漏成這個樣子的!”
“不妙,大大的不妙!”胡來臉色大變。
黃毛也是眉頭緊鎖:“怨氣成滴,不是一般的兇!”
“咚!”
棺材再次傳出一聲悶響,我心臟又如同被擊打了一次,差點沒從嗓子眼里面蹦出來。
雖然這里聚齊了三個法事行的人,一個精通法陣,一個道行了得。但他們的臉色,讓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得搬走,這里不是辦事的地方!秉S毛立刻對王建安說道。
王建安不置可否,頓了頓突然對胡來道:“你先壓住它,否則一動棺材,它就會徹底醒過來!
胡來應(yīng)聲,立刻解開包袱開始忙活。
曹楠這時候跑了進來,王建安立刻對他道:“曹楠、你和馮大牛用三輪車?yán)卉囂夷救ズ舆叺牡锉ぃ烟夷句佋诘锉だ锩,多多益善,越快越好,再帶上一桶汽油!?br />
曹楠應(yīng)聲,拉上馮大牛專門就往木材倉庫跑,也真虧了他家的木材倉庫,否則要急的時候,真沒地方找去。
“孟磊,你去找繩子,越結(jié)實越好,一頭綁在皮卡后面,一頭送到這里來。”王建安又對我道。
我急忙說好,轉(zhuǎn)身奔回店子,取了摩托車奔往三叔家。三叔是泥瓦匠,專門蓋房子,別說普通的繩子,連掛懸梯的鋼絲繩都有。
外面的夜晚漆黑一片,但我顧不上害怕,金盆鄉(xiāng)大難臨頭,由不得自己了。到了三叔家我砰砰砸門,把三叔叫醒,說要借繩子急用。
三叔見我著急忙慌的,追問了幾句,我隨便應(yīng)付了一下,取了兩捆繩子就往回走,足有掃把棍那么粗。
回到白事店門口,又聽到棺材里面一聲悶響。
黃毛已經(jīng)將皮卡掉好了頭,我將兩根繩子一左一右捆在皮卡上,然后拉著另外一頭進店子。
此時,胡來似乎已經(jīng)忙活到最后關(guān)頭。
他手持一支毛筆,正蘸著一種銀色,類似于水銀的顏料,在棺材表面畫符,線條蜿蜒,看起來雜亂無章,但仔細(xì)去看,感覺內(nèi)容很多,有花鳥魚蟲,有山川樹木,如龍,又如蛇,透著一股莫名的氣機。
他下筆很快,沒幾下勾勒到了棺材最后面在,筆一收,蹬蹬蹬后退幾步,腳下一個趔趄。
黃毛立刻扶住他,道:“撐得住的嗎?”
“沒,沒問題!”胡來擺了擺手,站好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頭上全是汗。顯然,那些線條不是隨隨便便的涂鴉,需要非常大的消耗。
“大概能鎮(zhèn)住多久?”王建安問,說著話,一邊將麻繩綁在棺材上的鐵鏈上。
“這是對付蟲類的,不是用來鎮(zhèn)尸的,很難說,但五分鐘應(yīng)該沒問題。”胡來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王建安點點頭,又黃毛道:“你開車,不要讓棺材翻了,五分鐘之內(nèi)趕到河邊的碉堡!
“上車!”
黃毛立刻拉起我和胡來奔向皮卡。上車后,他啟動皮卡,一腳油門踩到底,皮卡的柴油機轟的一聲竄了出去,瞬間將麻繩繃直。
而后,“嘭!”
一聲巨響,大紅棺材直接破墻而出,被拖到到了街道上,朝著河邊的方向狂沖。
王建安從后面追上來,一躍而起,站在了棺材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