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楠看著賀景陽遠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玩的有點大。 眲⒍堃残挠杏嗉,金盆鄉(xiāng)連連發(fā)生詭事,卷入的人越來越多,事情越來越嚴(yán)重。
遠的不說,就說那個嬰煞,好在賽玉兒及時出現(xiàn),否則事情恐怕要一發(fā)不可收拾,死多少人就難說了;鄉(xiāng)里那些懷孕的產(chǎn)婦絕對是首當(dāng)其沖。
“必須盡快找到陳老根,問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賀老幺目前很可能和陳老根在一起。”我分析道。
曹楠和劉二龍都點點頭,劉二龍道:“陳老根有一個孫子,但好像沒見他的兒子兒媳,或許他就躲在兒子兒媳家里也說不定!
“你有這方面的門路嗎?”我問,他和鄉(xiāng)里一幫游手好閑的人都有關(guān)系,人面不比我和曹楠差,只是層面不一樣。
“這我得問問才知道了!眲⒍埖馈
我點點頭,讓他盡快,山上的事情必須盡快搞清楚,已經(jīng)有人對自己動手了,稀里糊涂的,什么時候被人害了都說不定
……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是三叔打來,問我出了什么事。我直接說賀景陽欠我錢了,估計這會兒跑路了。
三叔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什么,讓我別太用強,免得傷了鄰里和氣。
掛掉電話后我們便各自回去,這件事一時半會兒還急不來,劉二龍說他要去打聽打聽。
回去路過菜市場,我給孟水生帶了一點吃的,買完剛出來,迎面走來一人,竟然是馮大牛,后面跟著他弟弟馮二牛。
他也看見了我,走到我面前站定,叉著手,也不說話。
“有話就說,沒話別擋道。”
我沒好氣道,心說不是該不會是馮三順露餡了吧,要不要那么廢?
馮家兩次挖爺爺?shù)膲,蠻不講理,我對他們一點好感都欠奉。
“屠豹和屠熊怎么死的?”馮大牛突然問。
我心頭一跳,他竟然知道屠豹和屠熊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肯定我知道?
這讓我心中起了波瀾,他怎么知道的?那幫進去的流氓地痞和浪蕩子弟死了個精光,盜墓男一伙人出去的哪個都不像多嘴的人。
別說他了,屠虎都可能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
我當(dāng)然不會不打自招,說是劉二龍干掉了他們,道:“你怎么知道屠豹和屠熊死了,連我都不知道呢?”
“是嗎?”
馮大牛笑笑,道:“那屠虎怎么一個人來了,就在你店里!
“什么?”我渾身一震,反應(yīng)過來后把東西一扔,朝店子狂奔。
但很快又想起,自己赤手空拳,得找點家伙事,于是順手在路邊的肉案上抄起一把殺豬刀。
很快我就奔回店子,店子外面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的人。他們看見我拿著殺豬刀,急忙讓開一條路。
到門口一看,屠虎坐在柜臺后,手拿一把水果刀,孟水生被逼的站在墻角,臉色發(fā)白。
“屠虎,幾個意思?”我咬牙道,他這是把孟水生當(dāng)人質(zhì)了。
屠虎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根煙,點上,胡子拉碴,一雙眼睛帶著血絲,顯然屠豹和屠熊的死對他打擊頗大。
狠狠的拔了兩口煙,他才盯著我,道:“我想知道,我兩個弟弟是怎么死的,你們又是怎么活著出來的?”
“他們被蛇咬死了,尸骨無存。”我想都沒想回答道;眼下的情況只能這么說,否則劉二龍就會暴露,他當(dāng)初雖然主要原因是報仇,但也救了自己和曹楠,這份情自己不能恩將仇報把他賣了。
“撒謊,那你們是怎么出來的?”屠虎暴怒,刀子猛的一下插在桌案上,道:“孟磊,我告訴你,敢騙我我就讓你也失去一個弟弟!闭f完他一把抓住孟水生的脖子,把他摁在桌子上。
“你敢!”我眼睛一下就紅了,咬牙道:“屠虎,你敢碰他一根汗毛,我讓你屠家絕種!
這時候絕對不能軟弱,軟弱的結(jié)果就是對方得寸進尺。屠虎既然上門,說明他根本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甭管他嘴上說什么,裝做多兇的樣子,都是在詐自己。
“屠家,絕種?”屠虎深寒一笑,道:“你覺的我在乎嗎?”
我心頭微微一凜,屠家三兄弟早已經(jīng)瘋了,殺父弒母,毫無人性。
“說,我兩個弟弟怎么死的!”屠虎眼神無比暴虐。
“那些蛇鋪天蓋地,根本沒有人能逃脫。”我道,而后又說:“我、曹楠還有劉二龍,是受石碑庇護,才活了下來!
“什么石碑?”屠虎怒道。
“你們鋸下來的那塊秦篆石碑,掛在我脖子上的那個!蔽业。
“那東西有這作用?”屠虎明顯不信。
“我把石碑帶回來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我道,又說:“你也知道,出來的時候要經(jīng)過一條水道,石碑二十多斤重,如果不是石碑有用,我是不會冒著沉水的風(fēng)險帶出來的!
屠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似乎在想我說道的話有沒有破綻。
我見此,心中暗喜,他已經(jīng)信了。
盜墓男當(dāng)初和他們毫不猶豫的丟棄我們出去,明顯是不認(rèn)為我們能活著出來,現(xiàn)在的屠虎只是有所懷疑,并不肯定。
“石碑在哪?”屠虎問。
“就在你面前的柜臺最下面一層!蔽业,石碑能驅(qū)鬼,我怕它礙著陸凝香,所以就放在下面,沒有帶上樓。
屠虎放開孟水生,警惕的打開柜子,看了一眼。
我把殺豬刀丟開,孟水生在他手里,沒辦法對他用強了。
屠虎這才彎下腰去拿石碑,放在柜臺上,看了一眼,眉頭越皺越深,石碑上書八個血淋淋的大字:鐵索幽冥,生人勿入。而且上面還有一塊黑色的斑駁,是當(dāng)初劉二龍用石碑砸死一條大蛇留下的。
我說:“我本想丟掉這石碑,但手被捆著摘不下來,便一直掛著它跑,落到了最后面,結(jié)果蛇群害怕這塊石碑圍而不攻,我曹楠還有劉二龍才得以保住命,那塊斑就是砸死其中一條蛇時留下的!
屠虎拳頭緩緩捏的發(fā)白,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當(dāng)時就是他讓一個小嘍啰把石碑掛在我脖子上的,結(jié)果這東西卻救了我們的命。
“那么大的蛇潮,如果不是石碑能互助我們,你以為我們敢去砸?”我又說道。
這個說法天衣無縫,他肯定找不到破綻;知情的人只有我、曹楠還有劉二龍,而且這塊石碑完全就是鐵證。
屠虎聽完盯著我,目中冷光閃爍。
我急忙道:“屠虎,你我之間有過節(jié)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兩個弟弟的死與我無關(guān),如果你敢碰孟水生一根汗毛,我發(fā)誓不會讓你好過。”
既然解釋清楚,那現(xiàn)在就該強硬了,一味的軟弱,只會讓他不知好歹。
屠虎沉默不語,顯然是信了,或者說是找不到反駁我的證據(jù)。
“退后!”頓了頓,他對我說道。
我立刻退后,讓開了店子大門,屠虎抱著石碑押著孟水生一步步走出去,將石碑放在摩托車后座上后,發(fā)動車子,對我道:“孟磊,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撒謊,否則我滅你孟氏全族!”說完他便騎車離去,速度飛快。
留下孟水生在原地拍了拍胸脯,道:“靠,嚇?biāo)牢伊!?br />
我也松了一口氣,笑著走過去摸了摸這小子的頭,有點志氣,全程被刀架在脖子上,愣是沒哼一聲。
要換做別的小孩,早就哇哇大叫尿褲子了。
爺爺說他繼承了孟家的文骨,將來長大了能做大官;就這份處變不驚的沉穩(wěn)來看,確實難能可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