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熊和屠豹瞪圓了眼睛,直挺挺的俯面倒了下去,血飆了一地。背后,劉二龍手持兩把帶血的短刀,殺氣凜然。
突然的變故把所有人都驚住了,沒有人想到,劉二龍會突然對屠熊屠豹出手。
人群呼啦一下又立刻散了開去,離劉二龍遠遠的,不明白他和屠家三兄弟有仇的,還以為他鬼上身了。就連我和曹楠也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劉二龍給我們的印象,就是一個自封“金盆鄉(xiāng)扛把子”名頭,捏捏軟柿子,遇到強人就慫的慫蛋。
上次屠家三兄弟剛回來的時候,他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暴打了一頓,一點反抗都不敢有,挨打的時候就縮在角落里求饒,打完了就老老實實跪在店門口。
說句心里話,我是瞧不上的這種人的,典型的吃軟怕硬,遇到狠茬子立馬慫的跟個蛋一樣。
所以當(dāng)時黃毛問我怎么不幫劉二龍的時候,我理直氣壯說他自己都不反抗,我怎么幫。
可現(xiàn)在來看,劉二龍并非自己想象的那種慫蛋,他只是表面上慫,實際陰狠著呢。
人有兩種,一種是明著橫,比如屠家三兄弟,一種是陰著狠,典型的就是劉二龍。
這種人一旦得罪狠了,會把恨藏在心里,表面上無比順從,但若是讓他找到報仇的機會,動起手來絕對不手軟。難怪黃毛不排斥跟他玩,估計是早看清了劉二龍并不是一個慫人。
可笑屠家三兄弟完全被劉二龍給騙了,屠虎屠豹逼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輸了個底掉。
“我說過,當(dāng)初的仇我一定會報!”
劉二龍咬著牙,在屠豹還沒完全閉目的臉上狠狠的踢了一腳。當(dāng)初揍他揍的最厲害的,就是脾氣最暴躁的屠豹。
“已經(jīng)有兩顆心臟了,你們不會還有別的想法吧?”踢完劉二龍轉(zhuǎn)身看向眾人,兩把短刀還在滴血。
一眾人自然連忙搖頭,還是那句話,只要死的不是他們,誰的心臟無所謂,只要有就行了。
之后,劉二龍看向我和曹楠,道:“是直接挖心嗎?”
“應(yīng)該是!辈荛泵ε芰诉^去,我也立刻跟上。
劉二龍依舊恨的牙根癢癢,一點沒有猶豫,把屠豹屠熊手中的短刀踢走,翻過尸體就開始挖,還沒完全凝固的血飆的到處都是,看的所有人捂眼睛。
劉二龍顯然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等把屠豹的心臟掏出來后,屠豹半邊身子都被打開了,連我都感覺眼皮直跳。
挖出來后,屠豹把血淋淋的心臟放在跪地的護林員手上,退后的兩步。
“噠噠噠,轟隆隆……”突然,一陣機關(guān)的悶響傳來,雕像面前的地面緩緩分開,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階梯,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靠,真靈!”
“這是出口?”
“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
人群議論紛紛,我看了一眼,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下面是出口還是陷阱?偢杏X陷阱居多,但凡大墓的機關(guān),想都是想盡一切辦法斃殺一切進入的盜墓者,哪有放出去的道理?
劉二龍拿起熒光棒折亮,丟進了階梯下面。熒光棒一路往下溜,照亮了長長的階梯,深不見底。之他又一口氣丟了三根下去,終于有一根停住了,照亮到了一小段范圍。
“能下去嗎?”劉二龍問。
我一時間也不好回答,這一眼看去根本見不到底,誰知道下面有些什么東西。
“下去吧,既然盜墓男他們都下去了,我們還遲疑什么!辈荛仓^皮做了決定。
我緩緩點頭,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沒出大墓哪都是風(fēng)險,該冒的險就得冒。
于是我和曹楠帶頭走了進去,眾人連忙跟上,緩緩走下階梯。
“轟隆隆……”剛進去下了不到三十個臺階,上面的機關(guān)又發(fā)動了,兩扇成鋸齒形巨石緩緩合攏,嚴絲合縫。建造技藝令人驚嘆,就像精密的齒輪一樣。
這段路和甬道差不多,不同的是很崎嶇的向下,石制階梯看起來也粗糙了許多。
漸漸的,我感覺空氣越來越陰涼,而且越來越潮濕。半個小時后臺階上已經(jīng)到處都是水了,長了苔蘚,腳踩在地上甚至有些打滑。
我小心翼翼,這么長的石階如果摔下去,肯定得粉身碎骨。
這時候后電光一掃,前面的石階上竟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有印子!”曹楠也看見了,驚喜的喊了一聲。
眾人圍上來,不由歡呼起來,這肯定是盜墓男等之前的人留下,痕跡還很新鮮。
我心情也激動起來,這至少說明沒走錯,盜墓男一行人是下來了這里。
“嘩嘩嘩……”于此同時,下面?zhèn)鱽砹祟愃朴谒说穆曇簦茌p微,但在寂靜的甬道中卻非常的清晰。
之后越往下走聲音就越大。
很快,一條流淌而過的暗河便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清澈的水花拍打著階梯,一浪一浪的。暗河并不算大,只有幾丈長寬,但深不見底。
“這……這能出去嗎?”
“他們都出去了,我們也能出去!
“會不會危險?”
“……”
眾人議論紛紛。
我心里也猶疑不已,總感覺這樣就出來了,有些過于輕松。所謂欺山不欺水,水里面的兇險比路上更甚。暗河流向遠處,根本看不到盡頭。
“出去吧,不管危不危險都得試一試,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臨近天黑了,陰氣一重,更容易出事!辈荛。
我說好,眼下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把石碑丟了,我們下水!辈荛獙ξ艺f道,說完開始丟棄身上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下水要輕裝。
我看了看石碑,猶疑起來,曹楠的想法是對的,石碑二十斤重,不扔掉自己會被拖沉下去。
但不知道為什么,直覺告訴我這塊石碑不能丟,原因是被群蛇追的時候,它發(fā)紅過,之后蛇群就退了回去。
剛開始我認為是大蛇被砸死,蛇群怕了所以退走,但細細一想,感覺不是那么回事,蛇群好像是被石碑的紅光逼退的。否則的話它們完全可以追到入口處,將我們所有人消滅。
如果猜想沒錯,那這個石碑就救了在場還活著的人一命,在危險還沒有結(jié)束之前,絕對不能丟。
想到這,我搖頭道:“還是帶著吧,實在不行再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弄不好就是救命稻草。
曹楠和劉二龍對視了一眼,都莫名其妙,劉二龍看了看裝熒光棒的背包,建議道:“要不用這個包裝著,它看起來像是防水的,估計能浮起來。”
我接過包一看,好像真是防水的,盜墓賊專用,他們下墓,難免會遇到潮濕或者過水的地方,早有準(zhǔn)備。
我將背包拉開,將石碑放了進去,拉上壓了壓,驚喜的發(fā)現(xiàn),真是防水背包,連氣都不漏。
接著,眾人身上各綁上一根熒光棒,丟棄不必要的東西紛紛下水,順著水流朝暗河下游漂去。
我心里很緊張,深怕暗河會鉆入地下,那樣就真的瀕臨絕境,沒有人有體力逆流而上游回來,卷入無法呼吸的暗河,百死無生,永遠不會有重見光明的一天。
地河在地下不斷的蜿蜒,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長,更沒有人知道它何時通向大海。
死去的人最大的可能,是被暗河生物吃了干干凈凈,然后遺骨沉入暗河深處,永遠的停留在地下深處。
這是最大的危險,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危險。
游了一段我眼角余光一瞥,發(fā)現(xiàn)人群外圍左側(cè)的位置,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體格還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