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我震驚了,徐嬌嬌確實有些心計,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是屠家三兄弟但頭目,這可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屠家三兄弟是什么人,三條瘋狗,沒有一點勢頭根本不可能鎮(zhèn)住他們。
這讓我想起了上次偷聽的時候,盜墓男和徐嬌嬌似乎就是同級關系,但我下意識認為屠家三兄弟是歸盜墓男管,結果卻不是。
看來徐嬌嬌比想象的還要危險,一定要小心。
之后黃毛便問我胡來的事,我將事情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黃毛這才感覺到了事大,道:“等著,我馬上趕回來!
說完把電話掛了。
胡來洗完澡很快就出來了,衛(wèi)生間一地污泥,跟淹了洪水似的。
我說黃毛在縣城馬上回來,他點點頭便說去睡一下,我在庫房給他打了個地鋪,他躺下就開始打呼嚕,看樣子是累慘了。
下午的時候黃毛回來了,上樓把胡來搖醒,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趕著趕著又把蟒蟲趕回來了?”
胡來剛醒,迷迷糊糊的,說:“我也正奇怪呢,當時在黃河邊我就感覺它不對勁了!
我在旁邊一愣,黃河邊?
哪來的黃河邊?
上次胡來明明說黃毛去接替他,守著黃河邊那頭,他過來看看金盆鄉(xiāng)這頭。
這是兩頭!
怎么這會兒說出來,就成了一頭了?
“打住打住,你們說什么,蟒蟲是從黃河過來的?”我立刻逼問。
胡來和黃毛一驚,對視了一眼,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
“啊……哈哈……我是說胡來從黃河那邊來!秉S毛打了個哈哈,本能的狡辯。
“滾,我都聽見了,蟒蟲從黃河那邊來的!”我怒道。
胡來沒那么油滑,尷尬一笑,“好吧我交代,那頭蟒蟲其實就是我在黃河邊趕的那頭,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是在西涼,追著它跑了好幾個月到了黃河,然后順黃河東下,看樣子它是想去大海,但之后沒多久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掉頭南下,狂奔了大幾千公里,直沖你們這來了;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品出味道來了,道:“也就是說,那頭蟒蟲其實是你趕過來的,然后把我爺爺?shù)膲灲o拱了,對吧?”
“我……這……不能怪……”胡來被我說的吞吞吐吐起來。
“王八蛋,老子掐死你!蔽遗,跳起來一把掐住胡來的脖子,這孫子,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
胡來被我掐的直翻白眼,黃毛立刻上來拉我,道:“小子,當時是怕你誤會所以沒說實情,別沖動,這不能怪胡來!
胡來也不敢再吞吐了,連忙辯解:“冤枉啊,蟒蟲真不是我趕過來的,是它要來這里的,我也莫名其妙呢!”
“那你后面怎么不告訴我?”
我不爽道,心說當初和曹楠那一通打沒打錯,這家伙就該打,誰讓他把蟒蟲趕到金盆鄉(xiāng)來的。
“我以為只是個意外,等事情結束后就完了,沒想到它在外面走了一大圈竟然又回來了,我這才感覺明顯不對勁了!焙鷣頋M臉苦澀,又說:“我本來都快困住它了的,結果出了這么大幺蛾子,跋山涉水大半年呢,你以為我想嗎?”
我聽完,氣這才消了一點。
他上午狼狽不堪,弄不好常年都是那個樣子,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他肯定也不愿,畢竟忙活了半年多。
“你覺的,可能是什么情況?”黃毛問。
胡來遲疑了一下,道:“我覺的還有一個人在暗中趕它。”
“我靠!”我大吃一驚,道:“你是說,有人橫插一扛子,把你的蟒蟲給趕到金盆鄉(xiāng)來了?”
胡來點點頭:“大蟲在地下,走的是地下暗河、涌道一類的水網(wǎng),那是有大致方向的,可蟒蟲兩次突然變道,都是強行破開土層前進。第一次是從黃河南下,第二次是在三天前,它本來沿著一條暗河往東南走,看樣子是想順著珠江水系入海,結果晚上我睡的正香,它突然毫無征兆的掉頭北上,又回來了;這完全解釋不通,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躲在暗處出手,把它趕回來了。”
我聽完震驚了,按照胡來所說,那就是有人刻意將蟒蟲趕到金盆鄉(xiāng),而且還不想讓它離開,有別的目的。
更重要的是,那個人一定比胡來厲害。
否則不可能兩次在胡來眼皮子地下把他的獵物趕跑,而且千里迢迢,方向無比準確。
這是一個陰謀!
那個人躲在暗處,明面上胡來才是趕蟲師,一旦蟒蟲有什么異動,那所有的賬都會算在胡來頭上。難怪他火急火燎的,這是被人算計了。
我無語至極,金盆鄉(xiāng)這個漩渦太恐怖了,胡來好好的在北國黃河趕他的獵物,隔了萬水千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結果他愣是被卷了進來,以一種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方式。就算黃毛不去找他他也會被卷進來,因為有人瞄上了他的獵物。
這里面,細思極恐!
什么人會不遠萬里把遠在黃河的蟒蟲趕到這里來?什么來頭,屬于哪一方勢力?目的何在?
“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做?”黃毛問。
“上金盆嶺,趁蟒蟲沒什么動作之前把它趕下來,如果那個人出現(xiàn)了就抓住他!焙鷣淼,眼里劃過一道冷光。
顯然他怒了。
大蟲對于趕蟲師來說就是禁臠,是不容許別人插手的,結果那個暗處的人不光插手了,還兩次,更是把胡來卷入了金盆鄉(xiāng)的詭事漩渦。
這已經(jīng)無法用過分來形容了,簡直是得罪大發(f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抓人的話,我們的人要多!秉S毛沉吟了一下,對我道:“孟磊,你和曹楠跟我們一起去。”
我心頭一跳,道:“山上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我能去嗎?”
“放心,胡來會幾手法陣,晚上能護你周全,況且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貌似還沒有哪一方勢力想要你的命。”黃毛道,又說:“趕蟲師常年在荒郊野外過夜,沒有幾手陣法護身早就被孤魂野鬼啃的連骨頭渣子都沒了,相信胡來!
胡來點點頭,表示他也有信心。
“那那個趕蟲師呢,他肯定也很厲害吧?”我又擔心道,胡來明顯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送上去,萬一干不過人家怎么辦。
結果胡來和黃毛都笑了,黃毛道:“你還沒明白,其實法事行的手段都是對陰物不對人的,對陰物法事行內有各種各樣的手段,但對上人就抓瞎了,因為法事行只有少數(shù)東西能用來對付人,而且往往不好用,還不如一把鳥銃實在!
我愣了一愣,有點明白過來了。
確實,法事行的人可以對付鬼魅邪祟,但對付人就往往不行了,比如陳老根,他對付那些陰物肯定有不少手段。但他要是對上任何一個精壯的漢子,十有八九怕是打不過。
因為兩者完全不是一種東西,術業(yè)有專攻,要對付人,學武才有用。
“那個人的趕蟲道行確實比我高,但要面對面的干仗,他卻未必是我的對手,道行是用來對付陰物的,不是用來打架的,我們人多就是優(yōu)勢!焙鷣斫忉尩。
黃毛也道:“要論打架,那些武術世家的人才厲害,法事行的人因為經(jīng)常和陰物打交道,身體大多虧欠,不是打架的料。”
我明白了,點點頭,道:“好,我去!”
胡來的陣法貌似不錯,或許這也是趕蟲師的特點,畢竟是一個人和一頭恐怖的大蟲戰(zhàn)斗,如果借不到力量,那殺蟲就是個笑話。
再者,我現(xiàn)在迫切的想知道金盆嶺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或許跟著那頭蟒蟲,能找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