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皇帝駕崩
皇宮上下彌漫著一種哀傷還帶著些詭異的氣氛。
宮女太監(jiān)們更是小心翼翼,行事比之往常要更加謹(jǐn)小慎微,這種時候,最是敏感時期,誰都不想災(zāi)禍從天而降,成為陪葬的犧牲品。
春風(fēng)和百里墨塵更是日夜守候在皇上龍塌前面,七皇子和春雨同陪在內(nèi)室,其他皇子公主們則是守在前殿。
皇上的情況真的是很糟糕,因為最主要的肺部問題最厲害,所以每呼吸一次,都顯得十分艱難。
清醒的時候,皇上還不忘拉著百里墨塵交代身后事,朝中大臣那個更合用,更忠心,皇帝都一一告知。
七皇子也在場聽著,原本這些事是只有儲君繼承人可以知曉的,可是百里墨塵卻堅決將百里凌風(fēng)留了下來。
看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喊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名字的皇上,百里墨塵的心里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滋味。
因為皇上嘴里一直念叨的那個名字正式自己母妃的小名——萱兒!
春風(fēng)端著一碗湯藥進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幅心酸的讓人想要落淚的場景。
眼睜睜看著至親之人的離開,或許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之一吧。
春風(fēng)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是將手里的藥碗輕輕放在小案幾,靜默無聲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父子。
良久,思緒回籠的百里墨塵抬頭看向春風(fēng)輕輕的勾了勾唇角,表示他沒事,不用擔(dān)心。
接著便拿起桌上的藥汁,親自一勺一勺的喂進皇上嘴里。
只可惜,能吞咽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大都溢了出來。
可是喂藥的人,不甘心,仍舊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藥汁流的滿床都是。
看著他有些顫抖的動作,春風(fēng)只能無奈的幫著在一旁將溢出的藥汁擦干凈。
終于碗里的藥汁所剩無幾,春風(fēng)才伸手將藥碗奪了過來。
春風(fēng)轉(zhuǎn)身出去將藥碗遞給外面的奴才,卻沒注意到身后人微微顫抖的肩。
是的,他有些悲愴了,他雖身為皇子,但卻不是那種一點父愛都沒體會過的皇子,雖然明面上看著皇帝對他的關(guān)愛并不多,可實際上他也是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父愛的。
還有自己的母親,他們之間的一切……
等到春風(fēng)再進來的時候,剛剛還十分悲傷的人,已然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依舊是那般的冷靜沉穩(wěn)。
“累了休息一會兒吧,這里我看著!”春風(fēng)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心疼的道。
這都守了一天一夜了,一天一夜沒合眼,東西也沒怎么吃,哪里能受的了。
“沒事,倒是辛苦你了!”百里墨塵回身握住春風(fēng)的手,將頭埋在春風(fēng)的懷里悶悶的道。
“說什么呢,你我夫妻本一體,遇到這樣的事,我能不陪著你嗎?”春風(fēng)輕撫著他的頭緩聲道。
“恩!”
百里墨塵輕嗯一聲,什么都不想再說,只想就這樣靠在春風(fēng)的懷里,只有她的溫暖能讓自己得到最好的安慰。
春風(fēng)也就那樣一直站著,擁著他輕輕撫慰著,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過的很慢,可是也過的很快。
春風(fēng)進宮的第三日晚上,皇上突然清醒過來,說是想吃春風(fēng)做的冰沙。
看到皇上清醒,大家臉上都送了口氣,真的以為皇上有回過氣來了,臉上都帶著一絲欣喜的神色。
只是春風(fēng)看著皇上這副樣子,確實眉心緊皺,這只怕不是好了,而是回光返照。
大冬日的吃冰沙?
雖然心里這般想著,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忙著企業(yè)找了冰塊做冰沙。
幸好這北方的冬天去的晚,這個時節(jié)冰塊并不難找。
春風(fēng)在御膳房忙活了半個時辰,便端著剛做好的冰沙,趕往華清宮。
到了華清宮,皇上的氣色便不如之前那般的精神了,甚至比之前更差了許多,春風(fēng)心知不妙。
忍不住看了百里墨塵一眼,發(fā)現(xiàn)他卻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皇上冰沙來了,您嘗嘗?”春風(fēng)來到皇上榻前小聲的說道。
皇帝點點頭,示意春風(fēng)給將冰沙端過去。
春風(fēng)照舊將冰沙遞給百里墨塵,讓他去喂。
百里墨塵默契的上前,原本七皇子還想阻止的,這樣冷的天氣吃這個……
但是春風(fēng)卻是阻止了他的動作。
老人家臨走的最后一點心愿,就不要阻止了吧,至少讓他不要留下那么多的遺憾。
百里墨塵給皇上喂了一口冰沙,就見皇上滿意的笑了。
“墨塵啊,以后這天下就靠你了,佳瑤,好好照顧他……”
皇上說完卻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春風(fēng)說道。
“兒媳知道!”春風(fēng)上前一步恭敬道。
“好……”皇上掃了一眼百里墨塵身后的七皇子,還想說什么,卻是沒有了力氣再開口。
冰沙也只是吃了一口,在沒有動過,皇上再次變得有些渾渾噩噩。
春風(fēng)上前聽了聽皇上的心跳,知道已經(jīng)是嘴后時刻,便讓百里墨塵將其他的皇子公主叫進來,見完皇上最后一面。
“皇上,皇子們都來看您了!贝猴L(fēng)在皇上耳邊輕輕道。
人在離別的時候總是希望能跟自己的親人告別一番的,至少這樣不會走的太孤單。
皇上像是聽到了春風(fēng)的呼喚一般,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掃視了一眼屋子里跪著的子女們。
嘴角噙了一抹滿足的笑意,念了一聲‘好’便沉沉的合上了眼眸,在為醒來。
皇上駕崩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遍皇宮,一時間,整個皇宮素縞哀鳴,皇子公主,妃嬪宮女哭成一片。
皇子公主們哭自己的父親,宮女奴才哭自己的主子,妃嬪們則是哭自己,哭自己在宮中唯一可以倚靠的支柱沒了,哭自己的請春風(fēng)也只能綻放到這里了。
自此之后,無人會欣賞她們綻放出來的美,等待他們的只有孤獨老死的結(jié)局。
百里墨塵領(lǐng)著一眾皇子們,一身素白的孝服跪守在皇上靈前。
皇子之外的一邊是妃嬪,一邊是文武百官,人群中不時有低低的啜泣聲傳來,顯得這寒冷的冬日更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