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惟湊近他,“我來聞聞,香不香……”
閻桓卻像是躲瘟神似得跳到一旁,“師父,如果……萬一,我被那蟲子寄生了,會怎么樣?會不會傳染給你?”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細節(jié)沒告訴我??”沈夜惟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眉頭,再次扭到了一塊。
“其實……我沒有親眼看著那蟲子的尸身被燒掉!遍惢缚粗,默默道:“我是吩咐部下去辦的,得再問問清楚,而且……”
“而且什么?”沈夜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閻桓擼起袖子,一條黑色的不明紋路印在了他的手臂上。
“師父,我可能要走在你前面了!遍惢缚粗,回想起吳志遠的死狀,淡淡一笑。
“別胡扯!只是個蠱而已……”沈夜惟抓著他的手臂,聲音顫抖:“告訴我,你這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就在剛才,見過那個蝎子以后。”閻桓低聲說道,“和我說說吧,他到底是誰!
“好吧,我想想從哪里說起……”
沈夜惟明顯有些慌亂,“你知道這世上有五毒,分別是毒蝎,毒蛇,蟾蜍,蜈蚣,壁虎!
閻桓點點頭:“那毒蛇,便是你了!
“不錯!
“蜈蚣是不是去年咱們弄死的那位?”
“不是,不是他。去年弄死的只是個小小的邪神,我認識的那位早已得道成仙了,地位不在崔判官之下!
沈夜惟抿了下嘴,繼續(xù)道:“你先別打岔。大概三千年前,有那么一場事,具體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件事,我結識了同樣在修行的另外四位,其中之一便是這兩日遇見的毒蝎!
“他叫常翎,當時的修為比我們其他四個人要厲害很多,非常強大。結識之后,我們五個經常一起行動,吃住都在一起!
“但相處久了,很多問題就會浮現出來。常翎的理念和我們四個有著巨大的分歧。他主張的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也因此掃蕩過好幾座城池。那些城池……到最后可以說是無一生還。”
閻桓驚呆了:“都這樣了,你們四個還帶他玩啊?這不得把他踢出隊伍?”
“當時他算是五毒之首。我們五個一塊修行,他也給了我們許多關鍵指導,我們一開始是很尊敬他的!
沈夜惟道,“最關鍵的是,我們單打獨斗根本弄不過他,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
閻桓:“……”
“合著他算是你們的師父或者前輩了?我是不是還得喊他一聲師祖?”閻桓一挑眉,這樣問道。
“他們倒還好!鄙蛞刮┬÷曕止玖艘痪,“他確實單獨教過我很多東西。不過我沒有拜過師,所以……”
“單獨教你?看來他還挺寵你的嘛!遍惢戈庩柟謿獾,“那后來呢?”
“伴隨著矛盾越來越大,另外三人因為他殺死了無數條無辜的性命,就要聯合起來一塊制裁他!
沈夜惟道,“他讓我選,選擇站在哪邊。我當然沒有選擇站在他那邊,畢竟他先前連孩童和無辜的動物都不放過,這早就越過了我的底線。后來就有了一場大規(guī)模斗法,我們四個打他一個!
“結局就是,他受了重傷,修為也受到重創(chuàng)。另外三人讓我結果了他,我一時心軟,用了個障眼法,偷偷把他放走了!
沈夜惟嘆了口氣,“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他好像還挺恨我的,因為那次如果我選擇站在他那邊,面對那三個人,他就不會輸。”
這件事發(fā)生的比較早,那時候閻桓都還沒有出生,一時半會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件事。
沈夜惟拉著他的胳膊,盯著那條黑色的紋路,說:“他的蠱分很多種,這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是怎么把它從吳志遠的身體里逼出來的?”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體內有蠱!
閻桓說道,“我只是用了你教我的驗尸的那一招,在他眉心點了一下。如果他是正常死亡,那么這一招只會逼出他腹部殘留的食物或是會吐血;可……這條蟲子直接就沖出來了!
低頭思考了片刻,沈夜惟默默道:“我得去見他一面!
閻桓反手握住沈夜惟的手腕,“你去見他做什么?讓他給我解蠱?如果這個蠱在我體內會變得比之前更厲害,那我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蠱蟲本身就是下給我的。”
既然常翎能找到他所在的酒店,別的事情也都能想得通了。
吳志遠只是一個帶著蠱蟲的載體。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酒店,閻桓作為狼王,也作為酒店的老板,必定會回去調查。現在想想,這蠱蟲出來的太簡單太容易了,它好像是在專門等待一個目標將它逼出來一樣。
一切都是早已布好的陷阱,常翎是有備而來。
“不必擔心。只要我殺了他,這蠱不管在誰身上,都能解開!
沈夜惟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坐下,我試試看能不能用同樣的方式把它從你體內逼出來!
“呵,想都別想!遍惢缚粗,淡淡道:“你這么做,萬一成功了,它就跑到你身上了。我不同意。”
他拉著沈夜惟的胳膊,安撫道:“你先別急,咱們一件事一件事的辦。其實我剛剛是逗你的,你想啊,即便我真的中了蠱,那生死簿上已經沒了我的名字,我又不會被這玩意弄死。最多……會難受一段時間罷了!